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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侠】 第五十四章 溃败

作者: snow_xefd

字数:12856

2020/04/11

叛兵逼芦水,尉迟狰引兵破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叛兵大败,遂溃。

放到史官笔下,八月廿八这天所发生的事,大概只会凝练成这么一句话,放

在“光汉纪:芦水之战”或“尉迟狰本纪”中。

但那写于史书上的一笔一划,都是以尸骸为砚, 鲜血为墨,挥洒在惨不忍睹

的人间炼狱之上。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评判,两支起义军所选择的战略,都无法苛求更多。

霍四方麾下将领李湖生、刘树各率一万步卒在江曲郡东侧、芦水下游星夜渡

河,准备分进直插尉迟狰包围圈东北、正东两处。

张红菱则率部正面强袭包围圈西侧,并命江曲郡守军大开南门,集中兵力突

击。

里应外合,四点齐攻,兵卒是对方的二倍,又占了地利,让袁忠义来判断,

义军这边操练再怎么不足,打出一场惨胜,总不是问题。

而西南民心早已巨变,只要讨逆军在这里吃下败仗,以大安那些神棍神婆的

嘴皮子,征募回这次的损失,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

但战争,打得并不仅仅是刀枪拼杀的那一场。胜负,其实早在短兵相接之前,

就已经决定了大半。

两阵之间的差距,是全方面的。

兵卒的操练程度,武器甲胄,军令传递......均是尉迟狰占优,而更关键的,

是双方的情报。

义军一侧仅知道尉迟狰大军围城,布阵松散,江曲郡短时间内并无陷落之危。

另外,光汉朝檄文声称纠集了五万精兵,但从粮草等侦查到的信息推测,实际全

军不过两万。

这便是义军正面出击的底气。

也是他们溃败的原因。

他们并非败在数量判断上。因为最后将他们逐部击溃的,仅仅是尉迟狰亲率

的七千精锐。

五千步弓结阵推进,七百骑射尽显马上威风,与剩余一千三百轻骑兵在芦水

南岸辽阔平坦的战场上尽情冲杀,仿佛再现了当年屠各部那些马上英豪的先祖荣

光。

李湖生部被兵击半渡,丢下千余尸体,便匆忙撤军,逃往北岸。

刘树遇袭时,三千先锋刚刚整好阵势,侧翼被骑兵一冲,顿时如沙坝决堤,

一溃千里。

血染芦水,尸横遍野,刘树本人,也被割了首级,顶在枪尖,随着摧枯拉朽

的骑兵,绝尘而去。

霍四方所遣主力被击退时,张红菱部仍在与围城守军鏖战。那一万步兵且战

且退,多名副将率兵轮番截击,也不纠缠,只将战场越拖越南。

江曲郡守军唯恐后方被抄,守在南城门外犹豫不决。

但杀红眼的援兵,都顾不上去打探霍四方一侧的动静,便向南追去。

直到尉迟狰精兵折返,号角长鸣,且战且退的诱敌军团,顿时转向,露出了

锋利的牙齿。

被两面夹击一口咬住的,便成了张红菱。

当刘树的脑袋随着凶猛骑兵到来,山呼海啸的喊声告诉他们霍四方军已被击

溃的消息后,摇摇欲坠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袁忠义毫不犹豫,令一个女护卫换上那身红甲接替指挥,与贺仙澄带着张红

菱向西逃窜,总算赶在那张可怕的嘴巴合拢之前,顺利脱出。

最后能跟着狼狈不堪的张红菱一起逃入芦郡地界的,不过寥寥百余人。

另有一千多名凶悍猛士,向北杀出重围,和江曲郡守军一起入城,将大门紧

闭。

除此 之外,再无活口。

冲杀中战死数千,而最后跪地投降的三千余人,一个不剩全被尉迟狰下令砍

了脑袋。

义军中本就不乏战败即降,一得机会便再拿起武器的狡诈之徒。尉迟狰不理

杀降 不祥的说法,快刀斩乱麻,倒也情有可原。

九月初二,江曲郡守军向西突围,从围城大军故意留出的缺口中奔逃,将这

座江岸要塞,拱手相让。

九月初五,尉迟狰击退霍四方偷袭,斩李湖生于城下,与怒州牧守调集的援

军合兵一处,直取芦郡。

更令人绝望的是,翼州水军出动了五条战船,七十轻舟,说是来援助也好,

抢功也罢,总之是将芦郡坚守成功的希望,一下削到了几乎星点不存。

初六,一场森冷秋雨,总算暂且停下了敌军进逼的步伐。

芦郡内外,绝大部分百姓不舍得这一秋丰收的庄稼,并未如张林氏所愿弃下

家园西迁,城内人心浮动,强行下令让士兵动手,焚城而去,绝无可能。

她站在城墙上,远远望着雨幕中模模糊糊的天地交界之处,等雨停之后,尉

迟狰的军旗,就要从那边出现了。

她想在自己的地盘给女儿办一场盛大婚礼的美梦,彻底成了泡影。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咱们走吧!霍四方没帮咱们打赢这场

仗,你就不必嫁他了啊。咱们带上值钱行李,撤去滇州吧!”张红菱左掌握着右

臂伤口外的绷带,嗓音都因疲倦而略显嘶哑。

张林氏望着近在眼前的雨滴,额前没有梳好的几根青丝被带起的微风吹动,

颤抖一样摇晃。她的脸上,早已没了平时慈悲和蔼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古井

中无波之水一样的平静面容。

“如今没了怒州三郡做嫁妆,你说,霍四方还会要我这个年老色衰的 寡妇么?”

张红菱颇为恼火,抓住母亲的手就是用力一晃,“娘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咱们败了,光汉狗皇帝再怎么折腾,拔下一根汗毛也比咱们的腰都粗。之前咱们

太顺,不过是因为奸臣当道,厉害的人才去不到该去的地方而已。现在各地都在

起兵,那个昏君明显醒过来了啊。他们是北方的夷狄!他们祖上就是骑马打仗占

下的江山!尉迟狰这样的将军,肯定还有。咱们就别想着争夺天下了好不好!娘,

你我两个都是女流之辈,你就是想当武则天,也得有个靠得住的唐明皇啊!”

后面暗处听着的贺仙澄忍不住清清嗓子,轻声提醒道:“红菱妹妹,那是唐

高宗李治。唐明皇是唐玄宗。差着辈份喔。”

张红菱脸上一窘,挥挥袖子,“哎呀,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有空在这儿嘟囔

我,不如赶紧看看怎么袁郎还不回来吧。”

贺仙澄心里也有些不安,但紧接着,就从雨幕中看到一匹轻骑迅速接近,转

眼便踏着水花来到城墙下,掀开斗笠,仰头高呼:“是我,袁忠义!请开城门!”

贺仙澄急忙下去,不多时,便将拎着蓑衣发丝湿了不少的袁忠义带上城楼。

张林氏微微蹙眉,问道:“如何,顺利么?”

袁忠义摇了摇头,抬起左臂,亮出渗出一片暗红的绷带。

张红菱惊呼一声过来捧起,“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尉迟狰的大军和蛮族兵的营地截然 不同。他们驻扎在广

阔平地,周围岗哨巡视极多,我本打算趁天色未明,最暗的时候悄悄进去刺杀,

哪里知道,他们扎营时竟然还在外侧挖了陷坑,布着竹枪木刺,也就是我轻功还

行,及时硬拔上来,要不然......已经满身都是窟窿咯。”

张林氏眉心聚拢,纹路深邃,轻声道:“既然有如此防备,想必......尉迟狰

身边也必定少不了效忠朝廷的高手护卫。这行刺的计划,还是算了吧。”

张红菱颇为不甘,但看了一眼袁忠义的伤口,终究还是不愿守寡,道:“嗯,

咱们还是别再试了。袁郎,那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猝不及防掉进陷坑,当然惊动了巡防官兵。他们应该是料到有人行刺,

上来便是箭雨招呼。我本来靠木盾抵挡,能平安脱身。可没想到,那边不知什么

人用的弓极为厉害,一箭将盾射穿,扎进我的胳膊。我担心马被射杀,只好赶忙

回去逃命。他们还派了三十多个马弓手追了我一阵,我用飞镖打死两个领头的,

才算是将他们挡住。”

袁忠义口吻平静,但实则心有余悸,只是不肯表现出来罢了。

有之前在南疆蛮子兵中兴风作浪的先例,他又游走拔掉了几个暗哨,不免有

些自负。

结果,着实在尉迟狰的军营外栽了个跟头。要不是“不仁经”给他的那浑厚

到不讲理的内力,光靠那块破木盾,可不足以帮他从千百飞箭中脱身。

一想到火光映照中密如飞蝗的凶器,他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颇有些懊恼,

为何“不仁经”的内功不附带上金钟罩铁布衫的功能。

但转念想到,那些功法需要原地运气才能抵挡,到时候就算顶住了箭雨洗礼,

骑兵步兵成千上万围攻过来,那他才叫插翅难飞。

听他将自己看到的军营情形讲述完毕,张林氏缓缓闭上双目,颇为无力地靠

在身后冰冷潮湿的石砖上,喃喃道:“芦郡......守不住了。”

让袁忠义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刺杀敌酋,已经是张林氏最后的希望。

尉迟狰来到西南之前,怒州军心涣散,几乎打不出什么像样的反击,张林氏

坐拥三郡秋收粮草,以仙姑之名还能用低廉军饷征兵,原本有信心在半年之内将

怒州占据,再去和张道安夹击悭州,平定蛮兵。

可这位青年将军来后不过数月,带入怒州的两万愣头青就成了令行禁止、纪

律严明的可怕部队,一场胜仗,将怒州余部士气轻易带起,早已龟缩在南部诸郡

不敢冒头的守军,也终于有了分兵支援的胆子。连上翼州轻易不肯动用的水军,

尉迟狰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将西南四州青云直上的义军势头生生拦腰斩断。

听闻霍四方此战折损二将,兵卒五千余人,已在芦水北侧转攻为守,壁垒据

点几乎修到了岸边。显见对尉迟狰已是极为忌惮。

大概是觉得三江仙姑这个名头,未来跟大安争锋之际还有利用价值,霍四方

的使者送来信函,表示即便芦水之战大败,依然对张林氏痴心不改,若她愿弃下

芦郡北渡蜀州,与他成亲,他将令她北上镇守巴遗郡,一切权柄,与在芦郡无二。

这无疑是极其优厚的待遇,优厚到张林氏根本不信,而滇州......从她与霍四

方合作出击那一刻起,就已不再是可能的选择。

张道安多疑谨慎,一旦回到他的麾下,只怕,从此便会被软禁起来,不见天

日。

若真的只能选择一个相信,张林氏宁肯将 赌注,压在尚且陌生的霍四方身上。

时不我待,虽说翼州水军逆流难行,最晚明日之前,怕是也能抵达芦郡北侧,

届时北渡,将难于上青天。

张林氏虽是妇人,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优柔寡断,城墙上既然没有等到她期

待的结果,那么,便只有割舍一切离开,从头再来。

听到她选择北渡,没有听张红菱的劝,袁忠义心里其实颇为高兴。

滇州那边已经没什么他好惦记的事,而蜀州,东部小镇有莲春坊,东北群山

中藏着峰红山庄,这两处地方如今都是他的,还不曾去真正收下。更多小说 ltxsba.top

而且,西南武林以蜀州为尊,他这想当大侠的,不去拜会峨嵋、雁山,岂不

是显得太过失礼。要是霍四方真的兑现承诺,肯让张林氏北去巴遗郡,途经蜀东

第一大郡东川,还可以往唐门看看——那阴阳透骨钉着实是个好东西,他心里颇

为痒痒,想着是不是能来一套。

他出马好言好语安慰,再讲明利弊,贺仙澄心领神会从旁帮衬几句,张红菱

也就跟着一起过去收拾行李了。

芦郡之中已经没有士气可言,张林氏交代好之后的事情,叮嘱他们不必顽抗,

要逃的就快逃,不想逃的,就丢掉武器混进百姓之中一起开城等着被接收,免得

被当作降卒斩首或是坑杀。

交代完毕,张林氏最后去望了一眼自己夫家的祖宅,遥遥叹了口气,收拾好

行装,带着身边的女亲兵,与袁忠义他们一起,在芦郡西侧的渡口,上了两条小

船,划桨北去。

这些天鹿灵宝的心智好转了许多,不再激烈发疯,只是人还有些呆滞,反应

较慢,整日就是抱着小腹愣神。袁忠义此刻有一张人皮要妥善维持,总不能将她

留在芦郡,万一她发傻说出自己是断龙剑派的逆贼直接被砍了,或是被攻进来的

兵卒看到觉得样貌不错拉去当营妓,他可绝不情愿。

倒不是他忽然发了善心,而是贺仙澄告诉他,鹿灵宝在白云山上参加大典至

今,还不曾来过月事。

极有可能,她已经怀上了孩子。

那晚发生的事情,袁忠义心知肚明,这孩子虽说将来八成姓白,但毫无疑问

是他的种。

他虽搞不来舐犊情深那套,鹿灵宝真要生下这个娃娃,力所能及之处,他总

归还是要帮衬一点。

让贺仙澄去带上鹿灵宝,出发之前,他找个借口去给藤花、云霞安排了一个

较远的目的地,约定到了那边再相见,之前她们就找个隐秘地方炼蛊,做好记号

让他能及时找到就好。

剩下半包金豆子都给了她们,以她们的应变和身上的蛊虫,吃喝不愁的情形

下躲个三年五载也不成问题。真要因为战乱失散从此无缘得见,袁忠义不曾动心,

又怎么会有半点留恋。

倒是藤花神情黯然,依依不舍,分别时还不停轻声催促他,一定要早点过去

找她们。

北渡的两条船上并没带船夫,袁忠义、贺仙澄、张红菱、鹿灵宝与两个较壮

实的 丫头占了一条,两两轮替划桨,另一条上则是张林氏带着六个亲兵,其余空

地,都装的是匆忙带出的金银财宝。

张林氏的船上人多了一个,财宝也摞得更满,吃水颇深,还不到江心,就远

远落在后面,袁忠义不得不指挥划桨的放慢速度,稍微等一等。

雨水已经小了许多,江心还算风平浪静,袁忠义水性虽然不怎么样,但内功

深厚,一口长气可以屏息良久,倒也不慌,只是隐隐觉得,如此顺流斜穿芦水,

入龙江主道,东进上岸蜀州的路线,似乎风险极高。

翼州水军增援尉迟狰,最快的路线便是沿龙江西行,逆流进入芦水河道,跟

着向东南斜漂,可直抵芦郡北门。

张红菱也知道这一点,才会焦急站起,把红披风缠在木棍上拼命摇晃,大喊

:“娘!让他们划快点啊!这里很危险的!”

此刻这条船上是轮到鹿灵宝和贺仙澄划桨,鹿灵宝还呆呆傻傻,一听危险二

字,双眼一瞪,挽起袖子的两截藕臂哗哗发力,猛划起来。

贺仙澄眼见船头就偏了方向,赶忙咬紧牙关也跟着加速,免得小船在江上莫

名绕起圈子。

这一下,前后差出的距离更远,细雨如烟,几乎都要看不真切,只剩下一个

落在后面的影子。

张红菱还想再喊,忽然听到东侧龙 江江面上传来一句:“有人北渡!拦截!”

“糟!”贺仙澄脸色微变,急忙提醒道,“是翼州水军,快划!”

鹿灵宝显然将内力都用了出来,头顶青丝之间升起淡淡薄雾。贺仙澄也不敢

怠慢,长吸口气,吐息运转,把小船几乎划成一只水鸟,掠向对岸。

张红菱心急如焚,尖声喊道:“娘!娘!你倒是快些啊!”

眼见东侧水面许多突击小舟出现,上面光汉兵卒纷纷张弓搭箭,她彻底乱了

阵脚,抓住袁忠义的衣袖哭叫道:“袁郎!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啊!”

袁忠义摸出几枚铜钱,单足踏在船舷,沉臂凝力,哧的一声打了出去。

他内力惊人不假,可这等距离,轻薄铜钱毕竟比不了强弓劲弩,他将船头一

个击毙打下水去,当即就有许多点了火的箭嗖嗖飞了回来。

他急忙拿起船后粗索,运力长鞭一样甩开,将飞来火矢打入水中。

“ 啊啊啊——!”那两个丫鬟吓破了胆,尖叫着跳入水中,唯恐被火矢射中,

烧死在船上。

少了两个没用的,小船顿时轻了许多,袁忠义咬了咬牙,道:“红菱!去舱

里只把最值钱的留下,剩下全丢进水中,再提提速度,咱们能上岸!”

“那我娘喔!我娘喔!她还在后面啊!”张红菱泪流满面,已经失了方寸。

“你们上岸,我划船去接她,走一个算一个,到时候在临麓郡霍四方那边见

面!”袁忠义挥舞长索,勉强将又一波箭雨打落。

只要哄着她们先往临麓郡去,只剩他一个,返回去救没救人,还有哪个知道?

找个安全江面划船兜一圈,水军走了,来捞一捞漂散的东西,算是尽过人事,

也就罢了。

张红菱咬牙丢下去数个箱子,小船急驰,对岸不多时便近在眼前。

这时那些水军掉转船头,大喊着还有一个,往南而去,显然,是去抓张林氏

了。

张红菱等不及小船靠岸,拎起最后剩下的两个大包袱,便催着贺仙澄和鹿灵

宝,与她一起跳入水中,游完最后这段距离。

袁忠义只得转身坐下,不必掉转船头,就这么逆划破浪,向着张林氏那边迎

了过去。

远远就听到女亲兵清脆的呼喝之声,烟雨之中,火光飞舞,他再划近些,就

看到小船不仅已经起火,还被这些更快的军船抄过前方,截断了路。

不是没有机会,这批来拦路的船,已经不再射箭,似乎打算将船撞沉,下水

把人活捉。

想到那珠圆玉润丰美娇嫩的成熟 寡妇,袁忠义微微一笑,决定出手。

他最后猛一划桨,站起将那根绑船长绳发力拽断,往手臂一缠,长啸一声飞

身而起,展开已达九重的醉仙步法,向着中央困境中的小船跃去。

六个亲兵已经倒下三个,箭引燃的衣服都没去扑,可见已经被扎成了死尸。

张林氏应该已经缩回了小小的船舱,但舱壁正在燃烧,她很快就会出来——

或者被烧死。

袁忠义手中绳索一挥,比张红菱的鞭子更快更狠,左右一扫,便将最近那条

船上的士兵都打落在水里。

借着这条船的甲板一踏,他总算到了张林氏的船上。

饶是装神鬼淡定若仙,此时此刻,这张脸上也看不到半点微笑,眉眼之间,

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

看到袁忠义的瞬间,张林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会儿没时间废话,他一掌挥开火苗,展臂将她拉出来,沉声道:“深吸口

气!”

张林氏毫不犹豫猛地往胸中长吸一口,紧紧闭嘴慾住,那本就沉甸甸微微摇

动的饱满乳房都仿佛跟着大了一圈。

袁忠义故意将手臂一横,穿过腋下搂在她胸前,纵身一跳,便跃入水中。

他闭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心中对江水方向 记忆犹新,便不上浮,匆忙蹬掉

鞋子,双腿摆动单臂旋转,拖着张林氏顺流急速离去。

他并不急着冒头,一个是在水下安全,另一个,张林氏水性不佳,到了下面

就本能乱动起来,不如慾昏她带着一起游更加安全。

张林氏没有半点武功,此刻在水下也没有什么仙法能用,游出不远,就抓着

袁忠义领口狂扯,满脸发紫,显然已经慾不住了。

袁忠义故意稍微磨蹭了会儿,才抱着她往上浮去,叫她呛了口水,才冒出头

来。

但一眼看到还有军船在四周游荡,他低声道:“快,再慾一口。”

“咳......咳咳......”喉咙里的水还没咳干净,张林氏哪里有本事慾的住。

袁忠义心中冷笑,揪住她后领往下一压,就又钻进了入秋已经开始清冷的江

水之中。

如此起起落落,不过三次,张林氏就脸色惨白,昏厥过去。他这才把她夹在

腋下,用内力逼出气管中的水,小心翻转过来让脸孔朝上,跟着镇住她心脉不叫

她醒来,就这么带着她顺流而下,飞快游走。

军船早已甩开,他观察着北岸地势,心中估摸距离,漂了将近一个时辰,眼

见水流湍急河道变细,两侧变成崇山峻岭,阴森荒芜,再往前水中怪石也多了起

来,显然离开了龙江,进入到不知什么支流之中。

再跟水漂会有危险,袁忠义打水往岸边靠去,正想就这么脱身,忽然望见再

下游一点浅滩上趴着一个女子,半身还在水中,便又往那边小心翼翼靠拢,这才

拖着张林氏上岸。

从裙装上看着就像,离近了翻过来,果然是个张红菱带出来的随行丫鬟。

她大概是拼命游到这边后脱力失控,脑袋在岸边突起石头上一撞,勉力爬了

几下,便晕死过去。

袁忠义拍了拍怀里揣着的各种东西,确认没丢后,松了口气,弯腰把两个女

人拎起,一左一右,快步离开河滩。

向东有处山坡,攀上去后,是个约莫数丈高的水边断崖。他张望一眼,见坡

上青草还算柔软平坦,便在张林氏颈侧补了一掌,把她丢在树边靠着,抓起那丫

鬟走到崖上。

这些日子他装模作样,心中着实积蓄了许多邪火无处发泄,之前有一晚捅了

贺仙澄来着月事的血屄,红乎乎又肏了她屁眼半个时辰,稍微发出一些,剩余的,

还都积在心底。

这丫鬟是张红菱亲自点选的,容貌自然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但如今浑身湿透,

布料中看到的肉体轮廓也算是曲线玲珑,拿来杀杀邪念,正合适不过。

考虑到这条支流挺能搜集漂流物,为免又漂来个谁正好看到他不应当被人看

到的模样,袁忠义从袖袋内摸出一个小油纸包,拆封打开,拿出里面的胶泥和展

开之后颇为软薄的人皮面具,沿着鬓发一线带上压紧,贴住,活动一下五官,披

散发丝,将衣裤脱去,按贺仙澄教的法子按摩一下喉头,将声音变得又低又哑,

跟着才狞笑着将那丫鬟剥成了一只赤条条的 小白羊。

把她往崖边挪了挪,底下就是奔腾江水和突起怪石,他探头望了一眼,揉着

那湿漉漉的苍白奶子,只觉胯下瞬间坚硬如铁,高高翘起。

拿过那丫鬟脱下的潮湿衣裙,往她头上一蒙,袁忠义分开她颇为结实的双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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