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now_xefd
字数:9107
2020/03/
日头初升,鸡鸣方歇,贺仙澄便在廊外带着八名师妹高声道:“恭请门主梳
妆!”
从武学修为上看,飞仙门并不是什么大宗大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但看门下人数,却也算得上
一方豪强。
门主即位,自然不能含糊。
门扇一响,贺仙澄抬眼望去,见穆随舞先一步出来,神情并无特殊之处,提
着的心,便算是放回了原位。
等将呵欠连天的林香袖安置在镜台前,贺仙澄驱走旁人,自然要细细询问一
番。
如她所料,穆随舞果然没有相认的打算,只说与许天蓉是故交好友,彼此引
为知己,但她仇家极多,不愿给飞仙门惹来麻烦,平日便甚少走动。
听到这样的借口,亲手杀了许天蓉的林香袖哪里还敢有半句走漏口风,照着
贺仙澄和袁忠义此前的说法,拿出十二分本领,将这弥天大谎圆得严丝合缝。
穆随舞感慨一番江湖之中武功为先,许天蓉不听劝,仍将大量精力投入到炼
制药物,一心拯救苍生,到最后,却连自己的贞操性命都没能保住。
借题发挥,她旋即悉心指点,为林香袖点拨了一番武功诀窍,临睡前,还摸
出两本誊抄的秘籍,叫她今后只管当作飞仙门的武功传授下去。
“这人真挺奇怪的,”讲完了昨晚的大致情形,林香袖又小声道,“她絮絮
叨叨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最后却叹了口气,劝我别一直赖在门主的位子上。”
“哦?”贺仙澄正为她梳头编发,闻言眉梢一动,轻笑道,“这是为何?”
“我本来还当她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武功低微德不配位。可谁知道她......跟
我说,飞仙门的门主不能婚配,为此耽搁一生,实在不值,不如做个七、八年,
武功有了一定积累之后,传位下去,行走江湖,兴许还能遇上知己,生儿育女。”
林香袖喃喃道,“她说的情真意切,倒是挺为我着想。”
贺仙澄柔声道:“既然是为你着想,又有几分道理,你该听便听着。”
林香袖微微低头,轻声道:“我......哪里还敢去想那么远的事情。何况......
生儿育女。”
贺仙澄双手为她抚平鬓发,柔声道:“你若真把飞仙门打理好,到时候智信
怎么也已经有了几分名气,万一要想扎下根来,有自己一方势力,你传位后投奔
而来,我便亲自为你调理身体,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林香袖沉默片刻,恍如自嘲,轻笑道:“白白胖胖的儿子,在我眼里,还不
如黑黑小小的麻心丸。”
大典虽然隆重,流程却并不太长,毕竟飞仙门不是什么根基深厚的百年名门,
拜过祖师,讲一番慷慨陈词,门下弟子在大师姐带领下俯首叩拜,各方宾客起身
恭贺,便是礼成。
作为回礼,飞仙门备下许多灵丹妙药,逐份分发。
在贺仙澄的授意下,白云镇的几个大户,都被分到了满满一盒强效麻心丸,
和用来搭配的熏香炉。
她本想也给白道冲和鹿灵宝各来一份,通过林香袖再把穆随舞也拖下水。
但被袁忠义阻止,事到临头,换成了净血丹。
与奸邪宵小为敌,最大的困扰有三样——毒、暗器与淬了毒的暗器。所以净
血丹这种好东西,作为给重要宾客的回礼,分量还是相当足够的。
一上午忙碌完毕,午间设宴,宾客就已经走了大半,等到餐罢新门主送行到
石阶之前,此次过来的人,包括出嫁旧弟子,就已走了个十之八九。
拿了净血丹的三人,却都留在了白云山。
因为昨夜白云镇上,又有一名男子脱阳而亡。而且,大概是壮丁剩余实在不
多,此次死去的男子,已 经年过四旬,听上山观礼的镇上居民所说,黎明时分发
现尸体时,那软软缩成一团的鸡巴还在往外流精。
穆随舞的借口就找在这邪门狐仙身上,如此贴着脸面闹腾,她怎么好一走了
之。
袁忠义也看得出来,此人惦念女儿 年纪武功都不足以服众,本也不舍得就此
离去,狐仙如此找死,倒是瞌睡给她递了个枕头。
而剩下两人,白道冲自己说了算,鹿灵宝一看就不想再呆着,只能为了情郎
委屈跟着留下,看他跃跃欲试打算在一群女子中行侠仗义。
其实论姿色,鹿灵宝并不算差,杏眼樱唇,青丝如云。可一来男人这东西,
从来都是人不如新,衣不如故,不讲究的十天半个月穿一身行头不成问题,但见
了新鲜妹子,那是肯定要眼珠子跟着走一圈的。
二来,她这小师妹的容貌,也就是曲滢滢那个水准,莫说贺仙澄这个白云山
大师姐她摸不到裙边,林香袖这位新门主盛装打扮之下,也能压得她抬不起头。
飞仙门内这个档次的姑娘少说能挑出二十多个,白道冲年轻气盛,岂有不看花眼
的道理。
三来,鹿灵宝还有一样极为吃亏。她那身段,娇娇小小不说,前后更是坦坦
荡荡。即便裙装繁复,多少有所遮掩,可男人只要稍有经验,就知道此女胸中没
有丘壑。袁忠义这种眼睛毒的,顺着上衣褶子瞄几眼,就知道这兜儿里还不如云
霞有货。那小蛮女胸口起码能挂条蜈蚣,这女剑客,怕是得把蜈蚣摔死。
就冲最后这条,也怪不得白道冲见了曲滢滢那样的走过脑袋就要跟着转。
女的穷胸,男的极饿。这穷胸极饿的道理,袁忠义岂会不知。
那两人若要走,他便不会打他们什么主意,反正此次结识,互相留个印象,
他日再见,便能称声久违,江湖中多个朋友多条路,总不是坏事。
可既然这两个打算留下,白道冲似乎还把主意打到了飞仙门的小美人们身上,
那袁忠义心里,就有了几分思量。
他当然不是炸毛护住满院子母鸡的蠢公鸡,那些三言两语就能勾搭上手的闷
骚娘们,真到了必要时,拿来卖了都无所谓,换俩馒头吃他也不心疼。
他就是忽然觉得,单抓狐仙还不够有趣,他们几人合作起来最后顺利得手的
话,穆随舞没什么兴趣分赃,好名声怕是都要被白道冲占去。
如今一众女子之中就他和白道冲两个男人,即便从将来结交何惜柏的长远目
的考量,也该设法拔了这个钉子,将鹿灵宝这个一看就好解决的小姑娘留下。
至于如何做得漂亮又不露破绽......他略一思忖,干脆丢给贺仙澄去想了。
这是魔教教祖给他的教训,脏手的事儿,还是尽量交给手下去做,真要露馅,
大不了壮士断腕。他猜,万一有些风声败露,林香袖应该很乐意借穆随舞的双剑,
除掉贺仙澄这位大师姐。
贺仙澄本不想节外生枝,何惜柏已经是江南一带的名侠,开宗立派广收门徒。
断龙剑派从成立起就与江南义军同仇敌忾,与光汉朝为敌。
论立场,他们和飞仙门暂且一致,论交情,两次门主即位大典均是上宾。白
道冲在白云山上出事,将来对何惜柏,绝对不好交代。
可还没等她劝住袁忠义,傍晚时分,鹿灵宝就找上门来,怒气冲冲杀进了门
主处理公务的书房。
林香袖正在里面吸着麻心丸魂飞九天,当然不能见人。
鹿灵宝脾气不小,竟要硬闯,贺仙澄只得强行拦住,让她有话对自己说。
这一拦,让贺仙澄足足后悔了一个多时辰。
鹿灵宝名门高徒,模样标致,平时跟着白道冲显得乖巧温柔,丝毫不显山露
水,哪知道这会儿周围没了旁人,叉腰指着贺仙澄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了足足一
刻有余。
而起因,是白道冲下山去白云镇调查狐仙的事情,说为了方便办事,请了飞
仙门两位女子做向导。鹿灵宝心里不情愿,说了两句,结果白道冲拂袖而去,把
她独个留在了山上。01bz.cc
一下子在她心里,那令人脱阳的狐仙,就变得远不如飞仙门的狐狸精们讨厌。
她本是要骂林香袖御下不严缺乏管教不成体统,贺仙澄这位大师姐出头揽责
任,她的唾沫 星子,自然就换了个人来接着。
单单一番辱骂,不至于叫贺仙澄起阴毒之心。
但这辱骂中,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何惜柏的弟子,根本瞧不起飞仙门。
由那种轻蔑可知,她跟袁忠义要是到了江南拜会断龙剑派,根本得不到任何
有价值的提携。
那么,便不如设法拉近与他们弟子的关系。
寻常法子之中,色诱白道冲,或者施恩鹿灵宝,都是可行之路。
不过既然袁忠义开了口,那她当然更愿意顺水推舟,解决掉白道冲,让袁忠
义 征服鹿灵宝。
她还挺想看看,对这种名门大派有靠山的蠢钝小姐,他能拿出什么手段收拾
得服服帖帖。
真要有那一天,她不介意把今日脸上风干的唾沫 星子,一点一滴悉数归还。
对付白道冲的办法很现成,他们留下的借口既然是狐仙,那么脱阳而亡,推
给狐仙,就是最好的手段。
他们手下没有会采阳补阴的能人,但是,他们手上有整整一盒焚身蛊,和补
充到六只的逍遥蛊。
“但不宜在白云山上下手。”贺仙澄简单讲罢,披上外衣,站起去旁边角落
马桶上坐下,平舒玉掌缓缓按揉丹田之下,雪臀中央噗噜噜一串轻响,将袁忠义
排进来的浓精 点滴从嫩肠中挤出。
白道冲与穆随舞在白云镇调查狐仙的案子,今夜不归,鹿灵宝喝了些酒,酩
酊大醉,袁忠义匆忙去帮藤花和云霞转移到更安全地方后回来,就跟早等在屋里
的贺仙澄尽情欢畅了一番。
他往贺仙澄前后各出了一次,正满足倦懒,便只是抬眼一望,等她继续解释。
“你既然打算将飞仙门留下作为后方供应,顺带练出香袖这个帮手,那就尽
量少给她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贺仙澄并膝抬臀,在袁忠义面前,她便是揩拭屁
股,也要尽量保持姿态优美,免得损了形象,“此外,白云山上人多眼杂,真打
算设计什么,也多有不便,至少......不够稳妥。”
袁忠义伸个懒腰,将她揽腰抱进怀里,眯起眼睛道:“那依你的打算,咱们
何时动手较好?到了那时,还能有狐仙的名头可用?”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到了那时,只会更加好用。你说的这红罗娇,办事
其实颇为谨慎,到这里多日,袭击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并没对习武之人下手。冷
不丁就让白道冲死在 牡丹花下,万一何惜柏不信,岂不是要惹下麻烦?”
他点了点头,手拢住娇嫩巧乳缓缓揉搓,静静听着。
“咱们先在这里尽力帮忙,抓出红罗娇的女人,将功劳让给白道冲和鹿灵宝,
博得他们信任。之后,咱们说护送红菱回母家商讨婚事,我这边点上两个师妹,
都是与你没有关系,这两天想讨好白道冲的。如我所料不差,他会借着顺路的由
头,跟咱们 同行。”
“到时候穆随舞要么会留在白云山继续调教女儿的武功,要么继续游历江湖,
八成不会跟着咱们。少了个厉害人物盯着,咱们稍微使些手段,炮制白道冲这样
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想必不成问题。一旦得手,布置成红罗娇报仇,便毫无破绽。”
袁忠义捏着她乳头略一沉咛,道:“可从这里快马赶去红菱母亲那边,日夜
兼程也要三、四天。那便宜丈母娘叫咱们中秋节前务必赶到,明天就是初九,一
两日的功夫,那红罗娇有这么好捉?昨晚山门可是一直有人值守,并没见谁从山
上下去。”
“那是因为咱们之前就猜错了。”贺仙澄微笑道,“你觉得红罗娇不敢藏身
在镇上,是因为你办事稳妥,力求谨慎,才会认为,她混进流民之中,躲在飞仙
门里。”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摇头道,“飞仙门内都是女子,宾客一去,她便再难近水
楼台,若是打算对来访之人下手,前两日就该设法接近山上的男子才对。可案子,
还是发在白云镇上。此为其一。”
“其二,红罗娇练的是采阳补阴,内功积累比寻常习武要快,混在新入门弟
子中,破绽太大。而近来白云镇住了许多外来的江湖人物,居民认为是狐仙作祟,
不会往他们身上联想。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功十分寻常。如果混在他们之中,
谁能查出端倪?”
袁忠义点了点头,“难怪穆随舞并不理会咱们的分析,跟着白道冲就去了镇
上。可若是如此......红罗娇岂不是已经走了?”
贺仙澄又摇了摇头,道:“未必。采阳补阴的功夫,寻常男子十几个,也比
不上一个有内功修为的练家子。我猜,这次这个红罗娇,只怕和上次你遇到的那
个一样,是跟几个江湖人 同行,要在他们之中寻找目标。”
她目光一闪,笑道:“若是她选好了目标,此前又铺垫够了狐仙作祟的事情,
你猜她是大典结束就走人喔,还是会设法留在镇上,将目标吃到嘴里之后,赖给
狐仙,再扬长而去?”
袁忠义眼前一亮,“所以明日早晨,大家便会发现一个死掉的江湖人?”
“不错,而且,最近与他交好的人中,就一定有那位红罗娇。”
他哈哈一笑,抱住她往床上一倒,美美亲了个嘴儿,“澄儿啊澄儿,你若是
红罗娇,真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遭殃,连我怕是也敌不过你。”
贺仙澄将他阳物轻轻一握,引到雪腻玉股上缓缓磨蹭,道:“红罗娇再厉害
也只是狐狸,你是猎人,我若是狐狸,一定这辈子都躲你远远的。”
“可惜,如今你是躲不过了。”他笑着一翻,把她香汗未干的玉体压在身下,
抖擞精神,又来了一场巫山云雨。
事毕,贺仙澄见时候不早,起身穿衣,扭头道:“智信,你近些次往我里面
越出越深,就不怕......留下什么祸患,叫我拿住你的 把柄么?”
袁忠义半闭双目,懒洋洋道:“你真当血亲就能成为我的 把柄么?不怕告诉
你,我第一个孩儿,就是我亲手害死的。孩子的生母,也是因我而自裁。”
贺仙澄望向他的眼睛,看到那股深不见底的寒意,身子一震,强挤出一个微
笑,柔声道:“那......要不要我每次都服些汤药,以绝后患?毕竟,拖儿带女,
行走江湖多有不便。”
“那也不必。”袁忠义敛去眼中乍现寒光,温柔一笑,“澄儿,咱们两个之
间,随缘就好。没那个娃娃,我不强求,但若有了,你就为我好好生下,好好抚
养,我还真的挺想知道,既像你,又像我的一个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
贺仙澄浅笑道:“若是儿子,必定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若是女儿,必定国色
天香倾国倾城。”
闲话几句,贺仙澄打理完毕,含笑出门。
刚到门外,她便抚胸长长出了口气,将掌心冷汗尽数擦在裙上,暗暗告诫自
己,今后绝不可再对袁忠义主动提起怀胎之事。
她虽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能从刚才的眼神里感觉得出,那是
袁忠义隐藏在心底最黑暗处的一块逆鳞。
若是寻常女子争宠撒娇要个娃娃,他多半不以为意。因为他眼中那些女子,
根本不能算人。
她目前则 不同。
而为了这份 不同,她今后也要加倍小心。得难失易,不可不慎重,三思而后
行。
初九一早,天还没亮,贺仙澄就将飞仙门事务交托给林香袖全权处理,过来
叫醒袁忠义,一道往白云镇那边赶去。
举着火把沿山而下,行至山脚,昨日的阴霾终于转成小雨,纷纷扬扬洒落。
他们戴起斗笠,熄灭火把交给山门处的弟子,换乘马匹,疾驰而去。
赶到白云镇上,天色才刚蒙蒙亮。但镇子已经不再安静,吵吵闹闹的人群聚
集在街巷交集的路口,其中掺杂着不少武林人士,外围一些愚民已经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