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号,入夜,南方列车总站,
列车总站的夜晚才刚刚开始,一些夜店,夜间的小吃摊刚刚开启,安克烈正坐在一家酒馆内喝着几口小酒。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从原则上来说他不喝酒,但跟着魁宏生活了几个月后他也渐渐学会了喝酒,魁宏说抽烟和喝酒是男人发泄情感的方式,毕竟男人在这个社会上永远是隐忍着情绪的一方。
安克烈抿了几口小酒,他今晚是可以回到虹鸦的公会根据地,那座别墅里住下的,不至于没有住所。
这会魁宏也彻底不管他了,所以安克烈现在倒是很自由,像是一头不被管束的猎鹰,大部分时间都全然凭着自己的判断和选择生活。
一般来说他这样喝着酒,这个惬意的夜晚很快就会过去,直到天空中猛然一道剧烈的响声传荡开来,宛若战火打响了般震醒了这座腐烂在纸醉金迷之中的人造城市。
安克烈怔怔地从酒馆中冲出,看向了天空,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就像是他朦胧地回想起那时候噬界兽事件的感觉。
天空碎裂开来,一切都崩分离析,从天空的另一端一道道身影如同流星般降落而下,但这一次到来列车总站的并不是凶恶至极的噬界兽,而是凶恶至极的那些人。
路西法。
这三个瞬间出现在了安克烈的脑海之中,只是安克烈对这个名字的印象还十分地模糊,毕竟以他在列车总站的地位想要了解这些机密简直是难中之难,现在他只知道只要抓住了这三个字,就可以找到维诺所在的地方。
他们像是神明一般地降落在列车总站所能站立的最高点,安科纳亚之塔的顶端,安科纳亚之塔在夜间散发出的灯光仿佛聚焦在了那几道身影之上。
安克烈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安科纳亚之塔的附近,所以他能清楚地看见这令人感到震撼的一幕,看见站立在巨塔之上的那些人影肆无忌惮的面容。
安克烈知道这时候这些人来到了列车总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他对此清楚无比,列车总站最强者星阅的出行,进行时的a级乘务员晋级考试导致大量考官资源现在都处于别处,这时可以说是这个南方列车总站的防备力最为弱小的时刻。
换作往日哪怕是只留下星阅一人,可能就已经足够抵御大部分的不速之客以及暴乱分子了,但现在可能这座列车总站的战斗力就只有那些闲着的乘务员了,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突袭并不难想到。
“该死.......”安克烈的双瞳在一瞬间收缩。
遥远望去蓝发的少女脸上带着清新笑容地朝着地面投掷出了一个金属匣子,随着匣子在空中绽放开来,一头身形庞大的怪物横空出世。
身形高达二十米,如同电影里金刚那般的巨猿砸落在了地上,随手就将一栋高楼轰烂为了平地,崩裂开来的建筑物朝着四面八方狂洒而去,转眼间就已经是成千条人命逝去,血雾在地上弥漫开来。
安克烈曾经在列车总站的每日新闻看到过这头巨物,这是幻兽世界里的一种最为强大的生物,就算是最强的幻兽师可能都难以征服这头怪物,但他没想到这只幻兽居然会被路西法的人所掌控,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安克烈望着那只在空中怒吼,不断地破坏着建筑的巨猿,整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周围的路人轰散开来,尖叫声和惨叫声覆盖了安克烈能够听见的所有东西。
他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只有当亲眼见到,他才清楚曾经维诺是在和什么样的怪物在对抗着,维诺为什么会想和一切断除关系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怪物。
“吼!!!!!”
那只巨猿再次摧毁了一栋钟楼,随着钟声震荡开来,残缺的建筑朝着安克烈所在的方向暴射过来,直指向一个抱着自己的孩子歇斯底里地狂奔着的女人。
安克烈知道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做,仅仅是让无力感覆盖上了全身,那么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就将死在自己的面前。
但其实都是早晚的时候不是吗.........星阅已经不在了,现在这座列车总站的战斗力有多弱小,有谁能够站出身来抵御这些怪物。
谁都没有。
这座列车总站将迎接来的似乎就只有灭亡的结局,这个女人就算现在不死,之后也会死,而且是在见证了更深的绝望后的死亡。
真的有必要继续挣扎吗,也许任由命运的轮胎从自己的身上碾过会更加地轻松,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被命运眷顾过不是吗,不管是家族的灭亡,还是朋友的死,朋友的离去,被废掉的双腿,命运一直都在与他作对着,那他为什么还要挣扎,已经够累了不是吗.........
这样的想法在短短的半秒内不断地在安克烈的脑海中轮转着。
听天由命是被证实的绝望,但安克烈清楚自己不该是听天由命的人,他已经听天由命过很多次了,也试着扭改过自己的命运,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但这一次他还是会挺身而出,就算会失败,因为如果真正地放下了所有就已经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了。
只要还活着,哪怕只有一根丝线可以让他抓住,那就一定要抓住,他曾经这样答应过自己。
安克烈动了,他像是一条疯狗那般朝着那个即将被倒塌的建筑砸中的女人,他用自己的背部挡在了她的身前。
烈火从安克烈的背上涌现而出,如同凤凰一般向着四处延展着,尽管如此那道建筑在被焚烧殆尽之前还是砸在了安克烈的背上,而且还是带着被烈焰烧焦的滚烫高温。
安克烈的背部如同一块烤熟的铁板,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他的额上流着冷汗,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被他护着的那个女人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建筑物的阴影几乎覆盖了周围所有的事物。
安克烈却用比其还要渺小数倍的身躯挡下了这座残缺的建筑,随着安克烈背后建筑的其中一部分被烈焰彻底融化开来,安克烈的身躯也彻底向着地面瘫倒而去。
那个女人此刻已经抱着自己的孩子尽力向着远处离去,一刻都没有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