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我差不多算半个性冷淡,而且别看我这样,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要是我动了什么歪心思估计我会直接被她剁成渣滓。”维诺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说道。
他确实一想到尤澜的超直觉就有点头疼,有一个什么都瞒不过去的亲近的人有时也不是全是好事。
“听起来你的女友是个很可怕的人。”木村田切挑了挑眉地说道,四人一同走出了这家服装店,回到了繁荣的街道上。
“倒也没那么夸张,大部分事情她只会装作不在意,只是如果我做出了像是类似背叛的事情,比起她会做什么,反正我清楚我会先把自己剁碎。”维诺漫不经心地随口回道。
维诺欣赏着街道上的景象,和列车总站里那样完全用科技模拟出来的世界不同,这里的风是真实的风,水是真实的水,天空是真实的天空,云是真实的云,故而明明是熟悉的场景但是却截然不同。
在列车总站生活了那么久他已经开始忘记原本正常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现在像是这样平常的感受却是有着一种来自真实的冲击和触感。
“这样,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对感情轻浮的人。”木村田切调侃道。
“哈,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判断的.”维诺干笑了一声。
“毕竟从你那戏谑轻浮的外表我很难联想到像是忠贞这样的品质,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一个把弄人心的魔术师,不过当然,我现在对你的看法也没用变过。”木村田切冷冷地说道。
“魔术师,我小时候对魔术倒是挺向往的,不过清楚原理后很快就失去了兴趣,”维诺说道,“在那之后我也清楚了有些事物就是靠得远保持神秘感才会有吸引力,揭开后反而没那么有趣了。”
“就像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吗。”木村田切感慨道,“事实上我家族的大小姐从小就是一个很任性的女孩,我比她大了差不多八岁,是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的,她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亲妹妹,不过我只是一介护卫佣人的子女而已。”
“从小看着她长大,难怪你对她有那么深厚的感情。”维诺挑了挑眉说道,“我真好奇你在你的家族里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他回想起在列车上,木村田切提到那位家族大小姐的神情
似有几分爱慕,似有几分迷惘,似有几分痛苦,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对于木村田切这样外表冷漠的人来说,能让他露出那种神情的定然是和他关系不浅的人。
在维诺和木村田切身后的黑鸣和诺布都观赏着街道上的景物和各色的店铺,根本没有注意维诺和木村在说些什么。
他们融入这种大都市氛围倒是非常得快,而且乐在其中。
木村田切的神情非常复杂,维诺可以看出他也是在心中藏了不少的话,毕竟眼下这种自己最在意的家族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情况,木村田切的心理负担应该已经深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在我父亲死后,我继承了我父亲的位置,担任了大小姐身旁的护卫武士,从小的父亲也是这样教导我的,要我把大小姐的性命放得比自身更重要。”木村田切望着深邃的夜空说道。
“你的父亲的子女把别人的性命放得自身还重要,我实在很难理解这种行为。”维诺瞥了一眼木村田切说道。
不管如何这种教育也实在太过畸形了,为人父母一般都不可能会灌输自己的子女这样的思想。
“我的父亲欠家族的大家主一条命,大家主在我父亲病危的时候救下了他的性命,于是他就决定用自己的下半生报答大家主,”木村田切没有隐瞒地说道:
“但最后他还是没能撑过那种疾病,所以我的父亲就想让我帮他做成他这件事情,忠实如一地守护大家主,以及大家主的女儿小小姐。”
“那么你自己是这样想的吗,我认为你的父亲把自己意志强加于你了,这是一种不可取的做法,”维诺叹了口气说道,“在我们那个世界,这叫做剥夺人权,他欠这个家族一条性命,但你并没有,你有机会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没必要说这样的话,”木村田切淡淡地说道,“敏锐如你应该也看得出,就算没有我父亲的指示,我也会选择待在大小姐的身边,始一而终地守护她。”
“是看出来的,我只是不排除你被洗脑了的可能性。”维诺瞥了一眼木村田切冷淡的脸庞回道,“呵,不过这样确实有点侮辱你那守护家族的忠心了。”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木村田切似乎微微有些生气了地问道。
“问问问,我不能回答的我不会回答。”维诺满不在意地说道。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吗......”木村田切注视着维诺微微泛红的双瞳。
似乎是从极狱之塔出来的后遗症,维诺的眼睛就算是正常状态在黑夜中也会微微泛红,不过在晚上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注意到就是了。
“就算你突然这样问。”维诺的脑中掠过了很多脸庞。
他不清楚哪些人对他来说是重要到无人可比的,但他知道自己大部分自己脑海中掠过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甚至没有留下存在过的痕迹。
“回答我,你连这么点问题都回答不了吗?”木村田切冷冷地问道。
维诺沉默了片刻,呵笑了一声说道,“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经死了,但如果你问我有想要的人,那肯定是有的。”
“我在列车总站认识的那些乘务员朋友,他们每一个都我来说都十分重要,一个跟你差不多冷着脸但是热心肠的白痴,一个心思单纯的天才美少年,”
“还有一个不具备人类常识,普通感情的女孩,她对我来说重要无比,在我最崩溃的时候拯救了我,是无可取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