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恼着,脸上却浮起笑意,道:“哦这到是没想到,就是不知大郎想跟我要什么人呢”
胡大郎幽幽的答道:“李破一死,恒安镇必乱,郡尉正可派人得之,而我要的不是旁人,是李郡丞家的三娘子李碧”
刘武周愕然了一下,然后就乐了。
其他两位也差不多,张四郎还挑了挑大拇指道:“没想到,哥哥还是同道中人,这怜香惜玉之心,着实让人佩服。”
这种这杀人之后,还要夺人妻女的事情,也确实让他们觉着,这位是真正的同道之人。
谁知这位冷冷的瞄了张四郎一眼,“四郎这细皮嫩肉的,出门可要小心些,别染了风寒一命呜呼了才好。”
本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此时眼一变,整个人的气质就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一条毒蛇般透着冰冷和寒意。
张四郎身子颤了颤,立即扭过了头去,心里大骂,这人就是个疯子,自己多什么嘴啊,要真被这人盯上了,睡觉可就都不会安稳了。
胡大郎哼了一声,接着道:“李郡丞那人还不错,在马邑呆了多年,大家都还能活的下去,如今世道乱了,死个女婿不算什么,但若是让他再丧了女儿,或是受辱于人,那可说不过去。”
“所以呢,我之后会送人回去给他,也算是代马邑上下谢了他多年相护之情,就是不知道郡尉觉着,这买卖做得做不得了。”
暖阁里静的好像没人了似的,其他三位终于意识到,这人跟他们确实根本不同路,甚至于说来的理由,让他们都有点难以理解。
而大义和私欲之间的区别,更让他们别扭的厉害。
半晌,刘武周终于笑了起来,虽然笑容有点不对劲,但毕竟还是笑了,还言不由心的赞叹着:“胡兄弟说的好,这样的英雄气概,呵呵,佩服佩服,那武周可就等大郎的好消息了。”
这就算是达成了交易,胡大郎可能在这里呆的也很不舒服,干脆的站起来抱了抱拳道:“一言为定,那俺就回去准备行装了,告辞。”
刘武周带着其他两位,将人送到暖阁外面才又回转。
坐下来之后,黄子英先就愤愤的开了口,“哥哥,这人说的什么鬼话,到将我等显得小了要俺说,何必寻了他来,阴阳怪气的,瞧着让人好不气闷。”
张四郎也点头附和,“是啊,这人空空大言,却未必能够成事,一军之主,在他嘴里成了待宰羔羊了再者即便他能杀了李破,却还有李破之妻李碧在呢,恒安镇军未必会乱啊。”
刘武周这会儿也很不得劲儿,只是他很是能沉得住气。
“你们不知胡大郎本事算了,拭目以待吧,至于李碧,一个女人家,死了丈夫,心大乱之下,又能济得什么事了”
“不过,到也不能不防,子英,明日里派几个人去云内,记住,要靠得住的人,不然不如不派,告诉他们,若胡大郎不能成事,一切休提,但要是云内城真的乱了,让他们趁机给我杀了李碧。”
“哥哥,要不俺亲自带人走一趟得了。”
“胡闹,刺君杀将之事,成与不成,都是九死一生,你我乃是兄弟,我怎能让你涉险”
黄子英咧开大嘴就笑了,按照套路来说,这人的忠诚度立即加了二十。
但那毕竟是玩笑,实际上,不管黄子英还是张四郎,都没将这话太当回事儿,他们这些人,出尔反尔的时候多了,谁又是谁家兄弟了
像刘武周就更是如此,刚才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呢,转身就又不一样了,这样的人说把你当兄弟看待,你还能信吗
刘武周没那个自觉,扭头就笑着对张四郎道:“四郎之前说的不错,北上拜见突厥可汗,乃当务之急,四郎可愿代我走上一趟”
张四郎当即就被吓了一跳,但抬头对上刘武周看过来的目光,他却不敢有何推辞,嘴巴里泛着苦涩,拱手道:“郡尉以如此重任相托,小弟也只有鞠躬尽瘁了,只是怕才干不济,坏了郡尉大事而已。”
这是地道的苦差,突厥人如狼似虎的,去大利城做点买卖还成,真去见突厥可汗,张四郎觉着,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太安稳了呢。
刘武周哈哈一笑举起酒杯,“有你们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将来武周若得富贵,必不相忘,来,饮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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