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斯突然有了不祥预感。
如果贵族们所作所为,是背叛了自己的国家,那幺接纳他们的加鲁西亚,未来又会变得如何?快要走出森林了,离都市国家群只剩一小段路。
他们遭到袭击,就是在这个时候。
最初出现的异变,是两道比黑夜更加黑闇的影子。
影子并没有压抑气息,但速度实在太快,如果不是一阵流风吹过,想必难以发现吧。
加里斯连忙回头查看,那一瞬间,却看见许多人的铠甲裂成两半,爆出比身体更高的血花。
沙!呜啊啊!怎幺回事?袭!有敌人袭!加里斯睁大双眼,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
只不过一阵风吹过的时间,已经有超过十名骑士倒下,连抵抗都做不到,跟着马匹一同倒在地上。
来到国境地带,即将离开梅因费鲁,注意力稍微放松的当下,换来这种结果。
敌袭!守护马车!马车绝对不能被夺走!加里斯连忙命令,鲁里欧则是拔出了剑,守在马车旁边。
……如果让你们逃到都市国家群就麻烦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得请你们死在这里了。
又是一阵狂风吹来,拦在通往国外唯一道路的,是一名全身染满黑闇气息的男人。
耳朵有些细长,明显不是人类的耳朵,却又不像精灵族那样极端,比较接近恶魔一类,却又没有魔族的巨大翅膀跟獠牙,腰间配着一把东方风格的刀。
应该说是个年轻人吧,而且年纪应该比鲁里欧更小,身后带着白色小袖和绯袴打扮,明显是那教巫女的少女。
加里斯睁大双眼,他并不是讶异那教巫女的出现,毕竟他事先得到提醒──『最近这一阵子,那教的杀手非常猖獗』──超过百名的重装骑士,就是为了应付那教可能的拦截。
但是,加里斯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
男人脸上的冰冷表情。
那并不是失去理智的疯狂表情。
来得毫无徵兆,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如何到来,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当狂妄。
我的名字是修伊?爱尔萨德……把梅因费鲁公主的马车留下,还有你们的命。
男人的身边只有一名巫女,面对眼前的众多骑士,态度没有任何动摇。
那教派出来的杀手,只有这幺一个人,加上看起来胸部非常大、却感觉不到一丝杀气的巫女,揹着一把跟她身高差不多的大刀,那应该是那教特有的『野太刀』。
拦在加鲁西亚的百名骑士前面,大半夜呈现这种对比,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古怪吧。
哈哈!只有区区两个人而已,能够做到什幺!等等、鲁里欧!刚刚瞬间被杀掉十个人,让骑士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有多少人藏在森林当中准备攻击,纷纷拔出武器戒备。
但是,当他们看见挡路的人只有两个,却又不自觉放松警戒,鲁里欧跟几名骑士忘了慎重,朝那教的人展开攻击。
如果体会到教训,却没有因此学到经验的话,往往会付出惨痛代价,只是,加里斯也没想到会有这幺大的代价。
巫女稍微往前一步,伸手摸向背后的野太刀──那一瞬间,血花又再次朝着天空喷出,斑斑血点瀰漫于空气之中。
……呜!地上再次躺着几具裂成两半的尸体,鲁里欧甚至还举着武器张大嘴巴,就此固定在生前的最后一刻了。
加里斯跟其他骑士,都不自觉后退几步。
情况变化,实在太过巨大了,而且太过诡异,巫女什幺时候拔刀、斩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捕捉到经过,也无法做出防备。
甚至,连野太刀砍在盔甲上的金属声都听不到,巫女到底是怎幺下的手?但加里斯毕竟是加鲁西亚王家骑士团的骑士,刹那间便恢复心,身上发出强烈气势,把剑握在手上,亲自站在最前头。
同时冷静指挥众人戒备,让原本慌乱的骑士们镇静下来,用层层人墙挡住马车。
虽说杀了十多人,但还有将近百人守在马车前面,想要硬闯也不是多幺轻易的事,修伊却像是看不见这些似的,态度依旧平静如常。
他随手拿出一张符咒,纸张发出红色光芒,同时往前踏出一步。
不过,在杀人之前,还是得先完成任务……千早,先让马车停下来吧。
……巫女点点头,再次把手按在野太刀的刀柄上。
千早,是巫女的名字吗?加里斯还来不及细想,就又听到一个熟悉声音。
──喀咚。
即使骑士们通通守在马车前面,也是徒然无功,看不到巫女究竟是什幺时候下的手。
听不见惨叫声,马车御者的脑袋就跟身体分了家,在地上滚动着,碰到鲁里欧的尸体才停了下来。
瞬间又杀一人,倖存者的脸上也渐渐露出惊恐表情,厚实的防御网也出现破洞。
无意义的杀生,只是资源上的一种浪费,但是用在人类身上,作为以牙还牙的手段,似乎又显得不是那幺愚蠢了。
修伊冷冷看着眼前这一幕,手上又是多了一张闪着红光的符咒,平淡说出这般的评语。
巫女则是完全听从修伊的命令,乎其技杀了御者后,又默默站回修伊身旁,感觉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阁下是那教的人?为什幺杀害我们骑士团的人!?本来还显得冷静的加里斯,此刻的声音终于也开始发抖,背上冒出冷汗,但眼下的情况却又不准他有任何退缩。
他知道自己碰到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了,只要后退一步,下场肯定跟弟弟一样。
那教?那算是什幺东西?听见那教之名,修伊的反应相当特,原本没有表情的五官,显露出类似嘲讽的冷笑。
加里斯之所以会这幺推测,在于梅因费鲁跟那教有所往来,一个巫女出现在梅因费鲁境内,而且还唯命是从,一见面就对加鲁西亚的人下杀手,如果说不是那教在背后指使,就说不过去了。
那教究竟是如何掌握这项情报?加鲁西亚骑士团掳走梅因费鲁公主的消息,应该是极度保密,那教为什幺会知道?甚至还预测了他们逃离的速度,准确无误在国境前面拦人。
然而,修伊却似乎否决了这个答案,甚至连那教都不放在眼里。
我只管任务能不能完成,为什幺要在意来历?难道弄清楚我的身分,就能扭转你们死在这里的命运了?加里斯愣了一下,看见了修伊的耳朵,喊出另一个答案。
半魔人!难道你是魔的后代!?姆,聪明,这样是不是就知道动手的理由了?听见『半魔人』这个词,修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手里又扣了几张符咒。
魔遭到人类勇者讨伐的消息,早就不是什幺秘密,如果魔有留下后代,想必对人类是恨之入骨吧。
半魔人找上门来,指挥巫女连杀十几人,自然不可能是来忏悔罪行的,只能是有冤报冤,不会有什幺好事的。
看了弟弟倒在地上的尸体,加里斯打定主意,一声大吼,抄起武器冲上前去。
我要为弟弟报仇,觉悟吧!加里斯动手之时,也一直提防那个巫女会出手攻击,毕竟从刚刚的交手来看,威胁最大的就是巫女,这个半魔人始终留在后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此时巫女反而冷血旁观,半魔人也一直没有拔刀的打算,直到加里斯的剑刺到眼前,半魔人才有了动作。
往前踏出一步,右手把刀高高举起,大拇指轻轻托着刀锷,刀柄就恰好撞在剑身,撞击出一阵耀眼火花。
──铿!加里斯退了几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刚半魔人轻描淡写的一击,就将他抢先攻击的优势扯平了,但加里斯惊讶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刚刚剑刺到了刀柄,但他手上的感觉,却像是撞在一堵坚实的墙壁,重重往外弹开。
他的手阵阵发麻,花了好大力气,才重新把剑握稳。
呵……为弟弟报仇吗?那我也来说一句吧。
什幺!?此时,眼前的半魔人,原本狰狞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了。
加里斯则是张大双眼,身体传出强烈疼痛,当他视线往下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腹部被贯穿了三个洞,鲜血正不断往外流出。
……呜!到底是什幺时候遭到攻击的?加里斯还来不及细想,膝盖就下意识跪在地上。
……屠杀人类,就是为了替我的父母报仇雪恨!被人类杀害的仇恨!修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符咒,写了古代文字的几张细小纸张往外飞去,停在几个定点后,莫名自燃,发出灿烂黄光。
紧接着,黄光迅速扩散,形成一个浮现某种纹章的阵型,将修伊、巫女、骑士团笼罩在里面。
修伊口中开始念出咒语,那是加里斯未曾听过、一连串艰涩难懂的语言。
不过……当修伊念出咒语后,周围的森林、地面、野兽也跟着发出声音……原本应该杂乱无章的风声,带领所有事物产生共鸣。
不知为何,这些声音听起来竟十分搭调,彷彿奏出了一首曲子,音符缓慢流动,像是在悼念故人似的……随着乐曲进行,引领自然改变的乐章,让黄光也越发灿烂,变成接近实体的光墙了。
加里斯毛骨悚然,这种现象只会带出一种答案。
乐主!你是斋宫的乐主!你这个半魔人,竟然是斋宫的乐主!是啊。
现在送给你们一首镇魂之曲,动手不就可以毫无顾忌了?此时,鲜血流出似乎夺走了体力,让加里斯倒在地上。
他睁着渐渐失去焦距的瞳孔,看见地面写了一串文字──那是召唤精灵的古代文字。
那一瞬间,加里斯的脑海窜过很多信息,但他并没有打算开口对后方的骑士团示警,除了再也没有力气之外,从一开始的那一次交战,他就很清楚了。
那是他曾经有幸获得加鲁西亚国王的指导,他从武器体会到的经验,那就是背负一国之人的王者──从修伊的身上,他再次体会到一样的感觉。
……跟加鲁西亚国王不同的地方,在于眼前之人背负着无尽悲伤,伤怀无法痊癒的伤口,刻在自己身上永不消灭的半魔人少年。
他的脑中,再次响起半魔人说过的那一段话。
──『……屠杀人类,就是为了替我的父母报仇雪恨!被人类杀害的仇恨!』准备已经完成,修伊的身上冒出一股黑暗气息,黄光的变化也固定下来,符咒彷彿产生吸力,吸附土石层层掩盖,同时往上延伸出一道光柱。
六张符咒,就是六道光柱,光柱发出光线互相连接,黄光转换成鲜红色的光芒,形成一道无须掩饰的魔术阵型。
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修伊的这段话,当作是结束战斗的信号。
他的手指指向巫女,粉红色的光芒也听从指令,纷纷汇聚到巫女身上──汇聚到巫女手中的那把刀。
不知什幺时候,那把野太刀燃起了火炎,当中附带的强大力量,撼天动地,几十名骑士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想逃吗?我的任务,除了马车里的公主之外,你们的性命通通都得留下啊。
在修伊这段话说出来的同时,巫女终于把刀拔出来──那是骑士们第一次真正看清楚那把刀的模样。
──染上鲜血的银白刀刃。
十几名骑士的鲜血,在结界四周构成斑斑血滴,一股黏稠混浊的声音传了出来。
巫女身体不动,只用右手高高举起野太刀,赤红色的光芒照亮整个结界,血滴彷彿有了自我意识,开始围绕结界转动起来。
这种惨烈的不自然现象,在一曲悦耳的笛声之中,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不知何时,修伊手里多了一把笛子。
六孔的横吹管乐器,吹出一首低沉悲伤的曲子。
如果骑士们当中有人涉猎过乐,或许就会明白了──那是用来送葬的曲子。
等到血滴汇聚成更大的血点后,纷纷莫名飘动,往结界的最高处、野太刀的刀身集中,最后形成一个赤红色的圆球,颜色比起鲜血更加昏暗,掀起一阵让人冷汗直流的寒风。
这些杂音、风声,听起来跟笛声十分搭调,彷彿将演奏之人的内心,扩散到整个结界之中,进而渲染人心。
正因如此,这首曲子带给骑士们的,只会是更大的绝望──在他们触碰到修伊心中的黑暗之中,抵抗的想法都消失了。
不,应该是他们无法抵抗,在音符流过耳边的瞬间,身体就失去了力气,只剩下面对死亡的恐惧了。
褪去所有缀饰,只用最为单纯的笛声,表现出纯粹的力量,音乐这种东西,原本就是最为原始且纯粹的,也足以将心中潜藏的某种感情释放出来。
无助、哀伤、愤怒、祈求、怨恨──透过这曲笛声,让他们体会到半魔人心中的无边黑暗,对于世界的无穷诅咒。
献上祭礼,听从吾之呼唤,跟随吾之旨意──天钿女命,完成吾等的盟约!魔剑乳燐、发动!听到修伊的指示,巫女将野太刀放了下来,在彷彿两个沉重圆弧跟空气摩擦的声音之后,将野太刀收进刀鞘。
接着,摆出双腿前弓后箭,左手握住刀鞘,大拇指顶住刀锷,右手放在剑柄中段附近,一个非常特的姿势。
笛声再次奏起,将迷惘无助的生命,带往幽暗深远的彼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乳香,夹杂在刺鼻的血腥味之中,伴随着沉重的镇魂曲,带出一抹哀悼逝去之人的圣洁乳香──等到乐曲结束、撤去结界后,修伊放下高丽笛,这里只剩下他跟千早两个活人了。
原本有如覆盖整个世界的血腥味,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表现出巫女气质的母乳香气,成为森林之中最显眼的印象。
在夜晚逐渐变得冰冷的空气中,千早脸上挂着不安色,因为她刚刚同样置身在乐之中,也清楚感觉到主人心中日渐扩大的黑闇。
而且──……呜!千早身体轻轻颤抖,没有染上任何汙秽血点的巫女服,胸口那座高山……彷彿雪水融化似的,两边前端各自出现无法隐瞒的湿润痕迹,范围越来越大,几乎把整块胸前的布料都打湿了。
利用乐战斗后,身体必然会出现分泌母乳的副作用,这让千早很难习惯,全身的体温升高许多,母乳香气从胸部散发出来。
如果这种时候,主人愿意立刻拉开她的衣服,像个婴儿般大口吸吮,那就再好不过了,事实上千早也是带有这种期待,光是回想起不久之前,主人含着自己乳头啃咬的快感,身体深处就会出现酥麻感觉。
然而,看着修伊那双空洞的双眼,她又把这些话吞进肚里,刚刚那首镇魂曲的余韵,尚未从身体褪去。
黑夜之中的森林,主人被一股黑暗气息围绕着。
虽然这里原本就没有灯火,只能依靠天色的月光照明,但如今眼前的修伊,却是昏暗得连脚边都看不清楚。
……这或许也是以往主人被禁止复仇的原因吧,活在黑暗之中,总有一天会被心中的『真实黑闇』给吞噬的。
……悲伤的事……寂寞的事……这些都会让刺激到魔性,内心变得更加冰冷。
她知道闇夜之眷属的温和,也体会过人类的温暖……同样的,她也历经魔族的冷澈,感受过人类的残虐。
主人就是这种魔与人类成为一体的『半魔人』。
两种血脉在体内激烈冲突、冲撞,导致心中有某种冷雾产生,无时无刻侵蚀所剩不多的理智。
这种时候,千早就不敢过于靠近修伊,只能双手轻轻靠在胸前,任由珍贵的母乳滴在地上,痴痴等待主人恢复理性的那一刻。
你们要看多久?母乳的气味都传出来了。
──修伊殿下、千早。
千早忍耐着乳腺传出的阵阵疼痛,只能孤单一个人跟不安战斗时,突然感觉到空气之中有些器长,接着修伊就莫名说了这句话。
附近的草丛出现晃动,两道模糊身影走了出来。
踏着分址鞋袜的脚步声,化身为两抹美丽的鲜白人影,丰满隆起的高耸胸部,虽然比不上千早,但同样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把巫女服撑得非常紧,前端还突起两颗撑高布料,有着无穷魔性的浅红色圆点。
巫女服胸前的纹章,被乳房撑到有些变形,但『闇之九曜』的图案,却依旧相当显眼,那是围绕着山峰的九曜,渗出了几滴白色乳汁,显得有些湿润。
斋宫的直属巫女。
──铃……挂在佩刀上的铃铛,传出几许疗癒人心的铃声,两人脚步毫无畏惧,走到修伊身边。
发育良好的饱满胸部,一点都不在意千早的视线,乳肉直接贴在修伊的身上。
辛苦您了,修伊殿下。
今天依旧杀了很多人呢。
给人铃兰花印象的清新乳香,以及联想到百合花的扑鼻乳味,各自从巫女服的前端散发出来,这也说明了她们的身分。
……璃璃子、美奈都。
修伊说出两个巫女的名字,璃璃子跟美奈都似乎很开心,不管千早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乳房不只是贴在修伊身上,根本是挤了上去,乳肉在刻意的推挤之下,变成很淫秽的形状。
璃璃子跟美奈都同样都有练习乐,胸前也自然挂着一对巨乳,像是两颗成熟的哈密瓜,沉甸甸悬在胸口,在巫女服的束缚下,各自鼓起两团惊人的球体。
您的身体状况还好吗?会不会很难受?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巨乳是很了不起的,尤其是璃璃子跟美奈都两人,穿着纯白雪亮的巫女服,却做着不符形象的诱人动作,她们更是稍微拉开巫女服,巨乳在衣领内互相推挤,露出让人感到压迫感的立体深沟。
只不过,就算这两个有着可口巨乳的女性,刻意做出挑逗行为,修伊却没正眼瞧过她们,直接甩开,走过去将手放在千早的头上。
摸摸头,这让千早愣了一下,但一股乐的余温传达过来,流过千早全身,让她下意识瞇起眼睛。
这个动作说明了修伊的选择,也让千早的冰冷表情消失无踪,像是小狗受到疼爱那样,露出有些陶醉的表情。
璃璃子跟美奈都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无奈耸耸肩,彷彿早有预料似的。
修伊仍旧没有回头,只对她们说了一句。
……梅因费鲁的军队很快就到了,麻烦你们把马车交还回去。
修伊殿下不想看看吗?梅因费鲁的公主,米榭鲁?梅因费鲁,据说是个大美人,胸部也很大呢。
如果修伊殿下想要杀她,我们也不会阻止喔。
……千早,走吧。
修伊说完之后,就带着千早离开这里。
璃璃子一直盯着修伊离去的方向,美奈都则是有些不甘心。
对她们来说,乐主演奏出来的乐,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但修伊丝毫没有让她们分享的意思,只愿意给千早独佔,导致胸前一阵寂寞,缺少了那股能够震撼人心的力量。
空气中带有乐的余温,以及献给乐主的圣洁乳香,她们耳边还回荡着高丽笛的笛音……点点乳汁,瀰漫了整个结界,换来一曲乐,一首剑舞,将渲染整个世界的残酷鲜血,化为虚无飘渺的斑斑燐光。
魔剑乳燐──近卫家的不传奥义。
没有对梅因费鲁的公主复仇呢,修伊殿下尚未失去理智。
讨厌!原本还以为能当他的乐巫女,好失望!……你想奉汙秽的半魔人为主吗?因为他很有魅力啊。
不像其他闇夜之眷属,在魔遭到讨伐之后就各奔东西,也没有任凭怒气发泄屠杀人类,而是选择隐忍下来,我很喜欢这种故事呢。
问题在于,修伊殿下能够忍耐到什幺时候喔。
修伊是否忘了以前那般纯粹的心情,现在的他,已经不像十年前被带来魔身边,一个只能哭泣的小孩子。
没有力量的王,闇夜之眷属不会跟随。
她们必须确认,确认这个遭受鄙视的半魔人──是否能够成为魔的继承人。
──『……屠杀人类,就是为了替我的父母报仇雪恨!被人类杀害的仇恨!』魔古拉札,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类、是一柱善良得令人无法置信的魔,最后却遭到人类勇者的讨伐而死。
身为魔之子的修伊,又会走上什幺样的道路?不久后,璃璃子跟美奈都才看到有一支为数百人以上的军队,朝这边逼近,绯红色的大旗,那是梅因费鲁的军队。
——-——战斗总是写不好。
写完才发现忘了写母乳,只好在后面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