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个碧绿弹丸飞出。
台上的慧空大喝:「碧磷毒火弹,速退。」
金不移前行之势立止,双臂一展,身子疾退而。
轰,轰,轰,随着爆炸声一团团碧绿烟雾在园中弥漫,地上哀鸿一片,再
看蓝廷瑞二人已是不见。
*** *** *** ***
蓝廷瑞和鄢本恕在逃,一口气跑出了足有二十里,才停步歇息。
「蓝兄怎么办?」鄢本恕问道,今日流年不利,原本想着要挟金不移,使
他投鼠忌器不敢翻脸,不想半路杀出个涂大勇,江湖四怪到场两个,若不是有
那些游人帮众拖累,脱身就不易了。
「蓝某根基还是比不得自幼入帮的涂大勇,原本想着行事谨慎,召集本地
帮众撑个门面,却不想涂老鬼几句话就让这些花子反了水,鄢兄,这些年蓝某
经营西南,还是有些势力,你随我南下共创一番事业,如何?」蓝廷瑞面露诚
恳的劝道。
「好,如此鄢某就跟定蓝兄了。」同时得罪了丐帮和漕帮,天下能去的地
方也不多了,鄢本恕又能如何。
「留下解药,随两位去哪。」一个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
两人霍然首,一个蓝衫少年斜倚着一棵大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两人互相递个眼色,杀心已起。
鄢本恕双手伸出,十个寸余长的指甲泛着乌光,蓝廷瑞平平无奇一掌挥出
,却笼罩他周身五处要害。
丁寿不慌不忙,轻轻吸气身子贴树宛如灵蛇向上游离,两脚一蹬树干,已
脱出圈外,两人身又再度联手攻来,三人斗作一团。
蓝、鄢二人武功本是不弱,奈何今日都受了伤,大打折扣,又是对上丁寿
这样奇经八脉畅通的妖孽,自是无可奈何。
丁寿也不好过,原以为二人都是被金不移、涂大勇轻松打败,武功高不到
哪去,却不料这二人功力深厚,招式刁钻,皆有独到之处,若不算不知深浅的
翁泰北,两人功力之高竟是出道后首见,心中对酒色财气这四怪的武功暗暗骇
然。
其实丁寿也是想的多了,金不移,涂大勇二人武功虽高,赢得却也并不轻
松,两人出手皆是平生绝学,得手后并不追击除了因子受伤牵绊,心存忌惮
也是其一。
丁寿不知牡丹园中受伤的姓还能撑多久,一咬牙使出了天魔策所载武功
天魔手,但求速胜,见他左手一圈一挥,蓝廷瑞那势如奔雷的招式便被带到一
边,右手拂、截、劈、点,将鄢本恕逼得手忙脚乱,两人左右支拙七八招,连
连后退,眼中已现骇色,两人成名多年,自忖见识广博,江湖中何时出现如此
少年高手,不但武功驳杂,且所使招式闻所未闻。
丁寿忽地一声大喝,两人胸口中掌口吐 鲜血,直退到后面有树抵住才停下
,面如金纸,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解药拿来。」丁寿往前踏上一步逼问道。
两人随着丁寿往前的一步身上一抖,鄢本恕极为不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
瓶,向丁寿丢了过来。
丁寿正准备抬手接过便宰了两人免留后患,忽然身后劲风响起,侧身闪避
,那瓷瓶落地暴起一团绿雾,随后地上野草便急速燃烧起来,火光竟然是 妖艳
的淡绿色。
丁寿急速后退,那绿火烧的极快,并伴随大量白色烟雾,直到将附近引火
之物烧尽才自动熄灭,再看那二人已然不见。
丁寿心中愤愤,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不知哪位朋友出手相助?」
一个苍老声音响起,「你是谁的徒?为何会使天魔手?」
心中暗道不妙,还是被人发现武功路数,丁寿强笑道:「听声音是位前辈
,什么天魔手,晚辈听不明白,可否现身。」
一声冷哼,一个灰白长发披肩的身影飘然出现,丁寿一见那人吓了一跳,
若不是青天白日真以为见了鬼,惨白的一张脸不带一丝血色,表情僵硬,没有
任何喜怒哀乐。
「由不得你不说。」那人也不客气,出来后一掌就向丁寿拍来,丁寿不敢
大意,身子斜飞,转身一掌切向那人肋下。
不见那人转身作势,却已面向丁寿,左手扣向丁寿脉门,丁寿沉腕翻掌,
将那人招式尽数挡住。
「封字诀,使得好。」那人轻赞,大袖舒卷,一股磅礴大力如山似海推向
丁寿。
丁寿一言不发,两手呈一弧形,左推右引,须臾间将这股内劲卸掉,今日
连逢高手,这小子不像以往般小觑天下豪杰,上来便见了真章,天魔迷踪进步
连环,劈字诀,抓字诀,破字诀,勾字诀如狂风暴雨,三十六式天魔手连环使
出。
「咦?!」论到那人惊诧,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小子,本门天魔手深奥
难学还是其次,最难的便是三十六式运气法门各不相同,每次变招使出都要全
身气息随之配改变,这小子 年纪轻轻竟然一口气连环使出不带间歇,哪位同
门能教出如此高足。
这一分神,却叫丁寿抓住机会,抓字诀直破中宫,待那人发现脚下连环变
步,丁寿却得理不饶人,天魔手缠字诀如影随形,刺啦一声,那人终究逃出圈
外,不过袍子交领已被撕掉一大片。
丁寿手中抓着那破布条,却没有得意之色,惊讶道:「天魔迷踪步,你到
底是谁?」
那人哈哈大笑,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苍老面孔,白发如银,慈眉善目,
得意的笑道:「小娃儿见了长辈还不行礼,说,你师父是谁,老夫要让他赔衣
服。」
丁寿醒悟过来,「行礼?好啊。」从身上贴里处掏出一块令牌,令牌只有
巴掌大小,黑黝黝平淡无奇,背面刻有天魔画像,栩栩如生,正面并没有多余
文字,仅一个单独的「令」字镌刻其上。
可就这个平淡无奇的令牌,让刚才还谈笑自若的老人脸上涌现出了惊诧、
大喜、愤懑、悲伤各种表情,仿佛这不是一个纵横江湖的绝顶高手,而是平凡
老人见到了自己想见却已不相信能见到的东西。
「魔门子梅良奇拜见公。」老人跪倒尘埃,两行浊泪扑簌簌滴落。
「圣手魔医梅良奇?听师父提起过你。」丁寿上前将梅良奇扶起,暗道老
家伙给自己留的东西还真好使。
*** *** *** ***
此时的牡丹园内惨不忍睹,被那绿火烧到之人伤可见骨,还有许多无辜吸
入白烟昏迷,幸甚的是碧磷毒火燃烧极快,适才蓝廷瑞抛出的毒蛇也被烧个干
净,不然混乱中不知多少人又遭蛇吻。
李青冥已被潘茹护持到一边,此时的李 公子已无一丝世家 公子气度,不住
哀嚎撕扯,一身锦袍已被他撕烂,可他身上除了被自己抓破的血痕再无任何伤
口,潘茹心痛泪眼婆娑,围 观众人蹙眉不知如何处置。
灵相和慧空带着人看顾伤患,白少川向金不移亮明了身份,看了看汤俊的
伤势,敷上解毒的灵药,让人将其余伤者速用大量清水冲洗,对丁寿追踪二人
久久不归暗中担心。
郭旭则向金不移致歉,毕竟今日之事还是冲着他来的,连累无辜心中过意
不去,程采玉拉拉他的袖子,郭旭随着她示意看去,见丁寿带着一老者进了园
中。
那老人也不跟人招呼,四顾的看人伤情,金不移上前质问,那人也不理,
今日糟心事够多了,哪再容人添乱,金不移当即就要发怒,郭旭二人赶忙过来
:「金帮,这位便是梅家庄的神医梅退之梅老爷子,梅世伯,小子郭旭向您
问安了。」
灵相慧空诸人也都过来见礼,潘茹也存了希望,不住开口求助。
梅退之向郭程二人颔首微笑,其他人却懒得搭理,自顾自的言道:「鄢本
恕的碧磷毒火弹乃霹雳堂制造,烟火中都含有剧毒,唔,清水及时冲洗,倒是
处置的不差,再用这些药物中和毒性即可了,这个是,五鬼魂抓,不打紧,
不打紧,这个解药对症,再吃了这粒药好的快点。」
挨个都看了一遍,唯独对那边嗓子都喊哑了的李青冥不闻不问,潘茹再三
恳求眼泪汪汪的,梅退之只当未见,还是丁寿走上前示意,梅退之这才转过来
看这位李 公子。
「金蚕蛊毒。」梅退之看过之后轻轻吐出四个字,原本围在周围的人呼啦
一下都退开了一圈,金蚕蛊出自苗疆五毒教,苗人端午节时收集虫放于瓦罐
自相残杀,一年后开封剩下一种金色貌似蚕虫的东西,再用金叶喂养几个月就
会变成一堆金色粪土,粪土便是金蚕蛊毒,其毒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
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众人都听过其凶名,闻之色变,看向丐帮的眼神就是不善了,中原武林本
就对苗疆神秘巫蛊斥为邪术,敬而远之,苗人在成化、弘治年间又几度作乱,
五毒教作为苗人圣教被官府严禁,行事诡秘,难道说丐帮与五毒教有所勾结。
涂大勇脸上一阵青白,「涂某去定严加详查,若是蓝廷瑞果真出自五毒
邪教,必然给诸位一个交代。」言毕带领丐帮众人告辞而去。
也不知道老乞丐是不是怒火攻心,似乎没认出丁寿来,见他带人离去丁寿
也无暇寒暄,听白少川在耳边解释金蚕蛊的厉害后,开口问道:「既然金蚕蛊
毒如此厉害,为何适才蓝廷瑞与涂长老和在下交手时未曾使出?」
「嘿嘿,金蚕蛊虽毒,释放时却须小心,若是对方发觉,内力深厚者可将
毒粉逼,反受其害,老叫化混天功闻名江湖,而你方才又一出手就震住了他
,不知深浅这才没有轻易施展。至于这位李 公子么,呵呵……」梅退之没多说
,但是众人怎么从他话里听出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也不知名剑山庄和梅家庄
有什么过节。
潘茹脸上有些难看,知道自家夫君与蓝廷瑞动手时被看穿了内力不足的底
细,不加顾忌施放蛊毒,但人已如此,迟了恐性命不保,不住开口恳求。
「算他命大,老夫采药曾赴苗疆,恰巧得到过这金蚕蛊的解药。」梅退之
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色药丸,腥臭扑鼻,将之塞进了李青冥口中。
李青冥呼痛之声渐息,不一刻开始剧烈呕吐,众人看他吐出秽物之中隐隐
有淡金色沙土,梅退之拍了拍手,毒已解了。
那边汤俊经过救治,已无大碍,过来向梅、白等人致谢,身边有人禀报了
几句,脸色一变,开口道:「还有一事需麻烦梅大夫,有一人急病犯了,求您
施展妙手救治。」
梅退之倒没有推辞,随着人转向后堂,见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文士双眼紧
闭,人事不省,梅退之上前把了把脉,「无妨,不过是身子虚了些,受了惊吓
一时闭过气而已。」
言罢拿出一根金针在那人「谷」穴上刺了一下,那文士「嗯」的一声缓
缓醒了过来,汤俊一看大喜,「多谢梅神医,这人乃江南才子,若是有了什么
闪失汤某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中年文士清醒后已明白状况,在榻上施了个半礼道:「学生 唐寅多谢阁下
救命之恩。」
梅退之没多大兴趣,淡淡道:「酒色过度,你若是想多活几年最好爱惜自
己身子。」收拾金针准备出去,一旁跟进来的丁寿突然反应过来,「 唐寅,你
是唐伯虎,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秋香呢,怎么没见?」
唐伯虎一脸错愕,「在下正是 唐寅,草字伯虎,江南第一风流才子之说不
过自嘲耳,愧不敢当,至于秋香何人,在下不曾识得。」
「弘治十一年应天府乡试第一,十二年京城会试因科场案牵连罢黜为吏,
因以为耻拒不赴任,纵情山水为乐,」白少川将 唐寅履历一口道出,拱手道:
「在下对唐解元的风骨甚是敬佩,不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本来神色自然的唐伯虎脸显赧色,江湖人眼中漕帮势大,在这些读书人眼
里漕帮不过是些苦力为生的粗鲁之辈,他此番为筹建桃花庵别业所需银钱,应
了漕帮之约做这幕后清客来评选牡丹名种,已是斯文扫地,甚至与好友文征明
失和,如今被人赞叹风骨,他属实无颜答应。
白少川见唐伯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多言,金不移对园内伤亡之人也都有
善后处置,众人也不愿添乱,纷纷告辞,唐伯虎手持一把折扇赠予梅退之,「
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谢,这扇面乃在下涂鸦之作,难入方家之眼,请收下做
一把玩之物。」
梅退之没多大兴趣,推脱不要,唐伯虎再三推让,旁边丁寿看不过去一把
接过,「丁某代收了。」开玩笑,这是唐伯虎,堂堂明四家之一,后世随便一
副字画都是几几千万,你们竟然推来让去,也不怕扯坏了,罪过。
李青冥也来到近前,脸色不太好看,今日名剑山庄的面子让他折个干净,
看其他人瞧他的眼神觉得都充满了讥笑,这地方一刻都不想待,可身上的傲气
又不许他甩手就走,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长约七寸,鲨鱼皮鞘,朴实无华,
「此番多谢梅先生搭救,大恩不言谢,这把屠龙匕……」
「好了,老夫收了。」梅退之伸手接过,转身就走。
夫妻二人被晾在那里,李青冥心都在滴血,那把屠龙匕铸造了三年,武林
中多少人觊觎,老头子留给他防身的,今日实在丢人,想靠这把匕首找点场
子,你让都不让一下就拿走了,这什么武林前辈啊!
丁寿心中暗笑,梅老儿对别人或许和颜悦色,名剑山庄可跟着天魔宫两代
的仇怨,客气就见了鬼了。
趁人不备梅退之将匕首塞给丁寿,「少下一步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你所说的第十三尊翡翠娃娃应该在长风镖局手里,上次客栈
内没有到,你不妨利用你们世交的关系探明情况,想办法先治好你的病。」
丁寿接过匕首塞入怀里。
梅退之点头,冲那边郭旭两人喝道:「你们摊上了这许多麻烦事为何不告
诉老夫,难不成以为咱们几家的交情都淡薄如此了。」
郭旭洒脱一笑,待要应承几句,丁寿却看到负责盯梢镖队的常九赶了过来
,与白少川对视一眼,那边出事了。
第二十章、月下戏玉狐
襄阳城郊,梅家庄,夜。
丁寿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一日 锦衣卫趁郭旭外出,大举来袭,原本照看镖队的漕帮子不敢招惹
锦衣卫,镖局中人寡不敌众,伤亡惨重。
程铁衣拼死护住楚楚,侯坤披创十七处,力竭而死,商六因曾被要挟算计
镖局而心中悔恨,对丁焰山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最终虽用暗器金算盘击毙丁
焰山,他自己也被丁焰山的护手双钩打成重伤,若非梅退之及时赶到,性命已
然不保。
迭遭大变,郭旭等人在梅退之的护送下来到梅家庄养伤,丁寿借口跟随,
日间收到白少川暗中转来的一封塘报,五月鞑靼小王子大举入寇宣府,总兵张
俊战败,裨将张雄等战死,兵凶战危,虽然已经得知朝廷派御马太监苗逵监督
军务,保国公朱晖为征虏将军,充总兵官统兵抵御,丁寿还是对宣府众女暗暗
担忧。
既难入眠,丁寿性暗运天魔心法,调理内息,正当灵台清明,气贯重楼
之际,霍然睁开双眼。
「有人在屋顶。」
虽说声音极为轻微,可丁寿如今五感何其敏锐,当即冲出房间,飞身上屋
顶。
屋顶夜行人见被发现,转身飞纵而去,丁寿立即追踪而上,那人轻功不弱
,可无论身法还是内力却都不及丁寿,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眼看摆脱不掉,那
人转过身来,「不跑了,反正跑不掉。」
声音清脆,容颜秀丽,身材凹凸有致,竟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
丁寿寡人之疾又犯,不怀好意的笑道:「夜闯民宅,非奸即盗,本 公子?a href=''/meimei 媚媚?br />
见官。」
那女子妖媚一笑,「可否请 公子给 奴家一条生路, 奴家必定让 公子满意。
」
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子很美,长途奔波下汗水已然浸透了黑色劲装,布料
紧紧的贴在她的身躯上,显得细的细,挺的挺,圆的圆,难得是那一双媚眼,
光波流转,销魂蚀骨。
轻轻解开领口绊扣,身子轻扭,雪白诱人的肩窝露了出来,两手不停继续
下拉着衣服,缓缓的向丁寿走近,丁寿已然看到寸许深的乳沟藏匿在鲜红的抹
胸内,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唾液,两人已相距不过一尺,伸手可及。
女子娇笑依然,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螓首一低,一蓬银光从她发髻中激
射而出,直奔他的面门,女子混迹江湖实属不易,若没有些保命手段早就渣子
都不剩了,这披发银针就是她绝技之一,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于此暗器下。
可惜,这次面对的却是丁寿,丁寿天魔真气充盈,奇经八脉畅通,绝对是
一流高手中的人物,只见他闭气开声,一口罡气喷出,那蓬银针当即被吹得七
零八落,甚或还有几枚反打进了那女子肩头。
闷哼一声,那女子应声倒地,满脸惊骇的伸手进怀中掏摸,却被丁寿随后
连制身上七处大穴,浑身酸软动弹不得,「解……,解药,求……求……你快
点!」
「在哪?」
顺着女子指引,丁寿从她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轻嗅了一下,却不
急着喂给她,只是扯开她的衣服,露出雪白肩膀,见几个针孔处已高高肿起,
掌抚其上,稍一用劲将几枚银针吸了出来,慢条斯理道:「你是谁?夜探梅家
庄有何意图?」
女子中毒难以忍耐,「小……小女子……杜……翩翩,为……为翡翠……
翠娃娃而来。」
「玉狐?!」丁寿闻言一愣,玉狐杜翩翩也是东厂有案宗的一位,近年黑
道中出现了七名大盗,身怀绝技,天南地北累累犯案,七人以龙、虎、豹、蛇
、鹰、狼、狐排列,被称为宇内七凶,这杜翩翩就是七凶老幺。
杜翩翩一愣,他们七人行走江湖平素很少留下姓名,所以刚才未加深思便
说了真名,不想眼前少年竟知她根底,恐怕今日难以善了。
丁寿微笑,既然崔万山那淫贼自己都能放了,这条狐狸倒也不是非要捉拿
,将解药喂了服下,便动手解了她衣裙,片时已脱得精光,只见杜翩翩肉体丰
腴,乳肥肩圆,臀宽腰细,跨间幽黑处一片阴毛,好不惹火,抬手解了她的穴
道,只是封了功力,叫道:「自己转过来让爷看看。」
杜翩翩服了解药,手脚刚有力气闻言不由大窘,奈何功力已失,只得低首
转身,晾着白生生的肥屁股,并腿股根处一条密缝,让丁寿看个尽够。
丁寿那里还忍得住,急扯了身上衣服,上前将她精赤的身子,自后一把抱
住,一手去肥乳上乱揉,一手按在她耻丘,摸她阴毛小穴,胯间独眼巨蟒却在
杜翩翩肥屁股上磨蹭,煞是解兴。
杜翩翩被摸得喘哼连连,不能言语,蜜穴内竟有些淫水流出,沾了丁寿一
手。
丁寿见状,便将她翻转,放倒于地,随后跪坐在玉狐跨间,抱了她两条修
长大腿,肉棒照准阴户操下,虽有些紧,却并不艰涩,抽得三五抽,已自尽根
而入,便不管不顾,大操大弄,尽力顶撞。
杜翩翩初时疼痛,哎呀地声唤,不过五六抽,禁不住快感阵阵,呻吟不
断。丁寿棍硬似铁,不住手又干了千余抽,杜翩翩已浑身无力,阴户碎了一般
疼。丁寿兴致起来不顾她死活,肉棒抽出到菇头,复全力操入至根,如此余
下,杜翩翩已被操得不复人形,泄了两次,精赤的一身白肉,瘫在地上喘动。
丁寿直起腰,抱起两条白腿,加快耸动,不住手又操了七八抽,杜翩翩
被奸得已没了气力,此时又被大力操弄,哭天喊地大声哭叫。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
兴致快尽,丁寿过来跨在她头上,将那阳物直往她口里塞。玉狐虽非完璧
,可也不是人尽可夫,睁眼看时眼前巨蟒,粘着淫水,白白腻腻,那里肯让入
口,双唇紧闭,拼命摆首。
丁寿一把拿住杜翩翩面腮,手上用力,迫她嘴开,乘势将阳吓物直塞入去
,道:「好好操弄你又不干,非要吃罚酒,不伺候爷高兴,把你功夫废了卖到
窑子去。」
杜翩翩没奈何,只得轻动口唇,替他吮咂。丁寿舒爽,便将杜翩翩口喉,
作那阴穴一般,尽根插弄。
她只觉咽中塞哽,喔喔干呕,只吐不出。丁寿弄到爽处,作速抽了数十抽
,抵住杜翩翩咽喉,阳精喷泄。
杜翩翩无从闪避,吞了一口阳精,几被噎死,喉中呃呃,已自吞在腹中,
推避不得,只得呜呜流泪,呻吟不已。
丁寿也担心再操出人命,欲火稍泄,赤身坐在她身上,一手大力捏弄着她
胸前峰峦,一边问道:「夜探梅家庄所为何事,如实说便放了你。」
杜翩翩好不 容易将气喘匀,闻言略一犹豫,「哎呀」一声呼痛,却是丁寿
捏着一粒粉红乳珠拧了一下,「你最好实话实说,别为自己找麻烦。」
声音清冷,吓的杜翩翩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原来七凶之一的飞豹曲不平被擒入诏狱,此人乃玉狐相好姘头,杜翩翩想
盗得翡翠娃娃与翁泰北交换,因此夜间探庄,不想遭有此劫。
丁寿闻言思忖,这事和自己倒没什么关系,刚才一番云雨身心舒畅,还真
舍不得把这女人送去见官,解了她的穴道,道:「你走吧。」
杜翩翩闻言竟有些不信,「你当真放我走?」
「怎么,你要舍不得咱们再来一次。」
杜翩翩看到他胯间之物又快速挺起,不由一阵害怕,「不,不,我受不了
了……放了我吧。」
看她一脸惊恐,丁寿好气又好笑,摇摇手让她走,杜翩翩怕他反悔一样,
抱起衣服未及穿戴就急匆匆的跑了。
丁寿看着那雪白的屁股晃了几晃消失在黑夜中,轻功倒是不赖。
*** *** *** ***
梅家庄已是天明,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便迎了出来,却是梅退之的
长子梅金书,梅退之本育有两子,幼子梅玉书当年陪同云、郭、程三人返云
家庄,半路梅退之 易容截杀云腾蛟三人,梅玉书当时受了惊吓,神志不清,梅
退之心怀愧疚,加倍怜爱幼子的同时,将一身医术尽皆传授长子梅金书,梅金
书如今医术高超,梅大先生之名也是享誉杏林。
丁寿谎称晨起散步,便入内去见梅退之,这几日梅退之除了为镖局众人治
伤,便是借口采药之名打探消息,据他说近几日有许多江湖人物在附近出现,
青城长春子就在其中,怕是不日就将登门造访,另外镖局众人伤势已无大碍,
郭旭等人已来辞行。
「梅家庄一番基业若是因此毁去实是可惜,恰好借此机会祸水东引,让云
家去应付这些麻烦吧。」丁寿略一思道。
*** *** *** ***
眼见得镖队离了梅家庄,隐身一处山岗上的翁泰北冷哼了一声,一旁曲星
武躬身道:「卫帅,属下这便带人去灭了长风镖局的人。」
翁泰北扫了他一眼,道:「你是郭旭等人的对手么?」,不理一脸窘相的
曲星武,自顾说道:「梅退之在江湖上也有些声威,传言也是一名高手,没必
要另树强敌,丁焰山打草惊蛇,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如今不动手则已,再出手
必须一击而中,免得夜长梦多。」
曲星武恭维道:「卫帅妙算无双,属下孟浪了。」
「这段时间也别闲着,带着人把那些魑魅魍魉清理清理,如今的江湖,真
是什么人都敢打 锦衣卫的意了。」翁泰北面沉似水的说道。
*** *** *** ***
镖队又行了数日,渐入德安府地界,由此南下武昌,顺江而下,便可到九
江云家庄,这一行便算功德圆满,此时郭旭却皱着眉头,思着什么。
「采玉,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后面的尾巴少了许多。」终究耐不住,开口向
身旁的程采玉问道。
「人少了许多,剩下来的却是更难对付了。」程采玉眉头微蹙,对目前镖
局处境也是担忧。
二人正自谈话,远处掀起一股烟尘,竟有一队骑兵向这里奔来。
郭旭等人暗自戒备,让人将道路闪开,哪知那队骑兵却不过路,在车队前
勒住缰绳,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官看了眼长风镖旗,开口道:「诸位可是长风镖
局的?郭旭郭大少可在,请出来答话。」
郭旭暗自纳闷,自己与军中人物并无往来,却还是信步上前,「在下便是
郭旭,不知将军有何见教?」
那人闻言甩鞍下马,上前拱手道:「在下兴王府仪卫司卫正陆松,奉王爷
之命恭迎郭大少大驾。」
*** *** *** ***
安陆府,兴王府后宅。
房内香烟缭绕,一个八卦丹炉立于屋中央,两个蒲团分列两旁,各有一人
相对而坐,其中一人年约三旬有余,面貌清朗,上唇微髭,身披鹤氅,正在打
坐诵经。
房门吱呀一声,随后一阵轻微脚步声响起,陆松来到近前,低下身子轻声
道:「人已护送上船,一路平安。」
那人闻言微微一笑,「如此十三总该放心了。」
此人便是弘治皇帝的四兴王朱佑杬,弘治七年就藩安陆,向来性子恬淡
,不爱享乐,喜文爱诗,沉迷黄老之术,难得为了荣王一封信派出王府卫队,
须知永乐便是藩王起兵夺得天下,对于诸藩兵马调动视为大忌,赶上性子狭隘
偏激的皇帝在位直接以谋反论罪连说理的地都找不到,一如后世的唐王朱聿键
,这位爷是明末宗室中少有的自带干粮起兵勤王的,结果摊上的是崇祯皇帝,
直接废为庶人,圈禁凤阳。幸好这位兴王一向与世无争,刚驾崩的弘治皇帝性
子温和,如今登基的小皇帝更是随性的,这父子俩都不会为这小事与宗室为
难。
两人谈话虽轻,却影响到了对面那须发如银的老道士,老道睁开眼:「炼
丹之时须凝神静气,不外于物,王爷慎之。」
老道名为邵元节,在龙虎山上清宫修道,千年以降,龙虎山一脉一向是张
道陵后人执掌,天师道掌教也以天师自称,待到蒙元入中原,便将天师以朝
廷封号之名赐予龙虎山,待到那位淮右布衣登基,天师道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洪武皇帝一句:「妄甚!天岂有师乎?改号真人。」算是给这称号上纲上线
了,此后,各教天师掌门都以真人自称。
虽说不能叫天师了,龙虎山毕竟有天师道千年底蕴,上清宫得道之士多为
张姓子,这邵元节道法高深,在教内也有真人之名,也算是一异数,兴王年
已三十,五年前得子不到七日便早夭,如今膝下仍无子嗣,难免心焦,听闻龙
虎山邵真人丹鼎之术了得,便重金延请,到王府内讲经说道,炼丹养生。
兴王闻言立即展颜赔笑道:「小王明白,多谢邵师指点。」随即令陆松退
下,安心打起坐来。
这边厢以为长风镖局众人一路顺风,却不知郭旭等人正遭遇出镖以后最大
的危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