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详字数:17360************18爬出密道口,脱下阿瑟的外套捧在手中,我低首敛眉地像往常给主子们送东西一样在城堡中行进,尽量不引人瞩目地接近城堡的中心。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周围一队一队的侍卫急匆匆地向狩猎场方向跑去,根本没有人顾得上搭理我这么平凡无貌的奴隶。
果然如我所料,城堡中以前布置的明哨、暗哨都已不在原地,一定是早早地被狩猎区的『警备''哨音吸引了过去,无暇顾及其他了。
我顺利地摸过了几个关卡,进入了城堡中心的禁区。
过了这片小树林,再往里几百米便是中心武器库的掩体了。
我微微攥了攥拳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武器库方圆500米没有一颗树、一片草皮。
光秃秃的水泥路面可以让守卫武器库的保镖清晰地观察到任何一个企图接近这里的人或动物。
其实,我对阿瑟撒谎了,武器库的守卫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有半点松懈,相反他的守卫极其严密。
在潜伏在城堡的这3年来,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关于武器库兵力部署的情报,但都失败了,还有一个战友因此而暴露,被埃德蒙残忍地杀害了。
所以这次引爆武器库的任务,我完全没有把握,但是情况所迫,我只能铤而走险了!我将身体隐蔽在一丛灌木之后,仔细地观察着几百米外的武器库。
在外面来回巡逻的只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保镖,掩体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保镖……时间不多了,我四下看了看,拿起脚边几颗尖利的石头,使劲在自己身上划起来,几下就划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随手抓了把土,往自己光裸的身子上摸了摸,我立时变得落拓又狼狈。
将阿瑟的外套挂在一旁的矮树丛后,深吸一口气,擦掉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我极力控制着自己还有些麻痹的肌肉,踉踉跄跄地向中心武器库跑去……站住!什么人?保镖端起枪,直冲着我高喊。
救命!救命啊……我连滚带爬地向那个保镖跑去,救救我……他们要杀我!另一个保镖听到了声音也转了过来:鲍勃,出了什么事?一梭子子弹打在我身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扬起薄薄的烟灰。
回去!不管谁要杀你,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先送你上路!保镖面无表情的说。
我……我看到他们了……他们要杀……杀我……我语无伦次地乱喊,双手在空中挥舞,他们……他们杀了老爷……我看到他们了!什么?!两个保镖同时叫了起来。
就在他们愣的时候,我已经来到距离武器库200米的地方。
站在那里别动!另一个保镖注意到我的接近,复又端起枪瞄向我,把话说清楚!他们……他们……我慌乱的蹲在地上,尽量地将身体缩成一团,有些经质地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直直地指向树丛的方向,那里……他们……要杀我……我看到他们了……他们,那里!两个保镖抬眼一看,果然树丛那边有个隐约的人影在晃动。
那个人!出来!保镖呼喝着,原本对着我的枪口转而朝向了树丛,再不出来,我开枪了!我怕怕地迅速躲到了上前的保镖身后,不停地叨叨:他……他是参加狩猎的客人,我认得他!我看见他开枪……啊!他杀人了!他要杀我!我的声音明显使保镖紧张起来,不等我说完,『碰''的一声,一个保镖向那个人影开了枪。
人影应声倒下,再没了声息。
两个保镖互相看了一下,其中一个道:我过去看看,你留在这里……说着,小心地朝树丛方向走去。
我颤抖着将自己光裸的身体偎进鲍勃的怀里,虚弱地在他怀里颤抖着:好可怕……抱紧我,好冷……鲍勃起初僵硬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热,原本握着枪的大手转而轻拍我的肩背以示安抚,而后开始慢慢地下滑,下滑……过了一会儿,去树丛的那个保镖悻悻地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件被枪打烂了的高级骑装外套。
多年来在生死线上的摸爬滚打,让他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步伐也变得渐渐谨慎起来。
难道,那个奴隶有问题?鲍勃?回到原地,却发现我和另一个保镖早已不在那里,小心地提起枪,鲍勃……你在哪儿?呜呜呜……不要……求你……破碎的哭声从我的口中溢出,我被那个名叫鲍勃的保镖压在身下,不停地挣扎。
另一个保镖诡笑地看着早已脱掉裤子的同伴在我的身上不断抖动,紧绷的经开始渐渐放松。
原本如临大敌般盯着我的眼,逐渐被另一种情欲的迷蒙所代替。
鲍勃,你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思……放下枪向我们走进,那保镖色迷迷地看着我大张的双腿也眼馋起来,这家伙的屁眼怎么样?你快点,让我也打一炮!看着同伴头也不抬地埋头苦『干'',那个保镖继续向我们靠近,步伐随意而轻松。
不要……放开我……呜呜……啊!好痛!我哭叫捶打着身上的保镖,泪眼朦胧地看着正在靠近地另一个家伙。
十步……七步……五步……四步……三步……当另一个保镖进入我的控制范围时,我迅雷不及掩耳地推开压在身上早已断气多时的鲍勃,猛地起身,一把压住保镖手中的长枪,一个手刀劈过去,保镖的喉骨应声而断,可怜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已经见了上帝。
我警惕地四下巡视一眼,迅速地将两具尸体拖到掩体的阴影中隐藏好。
脱下鲍勃的衣裤给自己换上,拿起他们留下的武器,向掩体内的武器库摸了进去。
武器库藏在深深的地下,地道分布杂乱,如同迷宫一般,我小心地摸索着前进。
嘿,鲍勃……你怎么下来了?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我。
拉拉帽檐,将脸隐藏在阴影当中,我故意压低嗓音道:尿急,下来上个厕所!你这个屎尿篓!那人轻笑地咒骂了一声。
不敢多做停留,我赶忙低头前进。
等等!那里不是厕所的方向!我警惕地四下巡视一眼,迅速地将两具尸体拖到掩体的阴影中隐藏好。
脱下鲍勃的衣裤给自己换上,拿起他们留下的武器,向掩体内的武器库摸了进去。
武器库藏在深深的地下,地道分布杂乱,如同迷宫一般,我小心地摸索着前进。
嘿,鲍勃……你怎么下来了?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我。
拉拉帽檐,将脸隐藏在阴影当中,我故意压低嗓音道:拉肚子,下来上个厕所!你这个屎尿篓!那人轻笑地咒骂了一声。
不敢多做停留,我赶忙低头前进。
等等!那里不是厕所的方向!我心中一凉,整个人僵在那里,心思转了千百个弯,急忙转身往那个人方向走去。
你这家伙,说话也不注意一点,我刚活动活动心思……想……故意将言语变得暧昧不明,好像在说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暗语,我急速地向那个看守靠近。
我就知道你这东西下来没按好心眼,又想捣腾点火药出去换酒钱吧?看守果然上了当,很有默契地『嘿嘿''诡笑着,也不怕上头知道打断你的……不等他说完,我已经上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熟练地卸了他的枪,将从鲍勃尸身上搜出来的军刀恶狠狠地抵在看守的脖子上。
放松……不然你会弄伤自己的……手上微微使劲,看守的脖子上已经被锋利的刀刃剌出一道血口,说!火药在哪里?我不会告诉你的……不愧是老爷培养出来的走狗,生命受到胁持,眼中只看到懊恼却没有恐惧,我说了也是死,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不要嘴硬,我知道上千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我眼凌厉地狠狠盯着看守,希望在气势上压垮他。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威胁是非常苍白无力的,也许我真的知道上千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方法,但是……我没有时间!约定20分钟后在厨房见面,现在已经过了10分钟,我不能再有所耽搁。
就在我转之际,看守迅速拨开我抵在他喉咙上的小刀,大声嘶吼起来:有人入侵!警报!该死!我一个手刀将他劈倒在地,看守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昏迷过去。
虽然又解决了一个,可是从掩体深处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和随后响起的尖利警报声都让我感到挫败。
怎么办?怎么办?我快速地搜罗了看守身上的手雷、弹夹,急速地向着武器库深处跑去3年的潜伏,加上几个同志的牺牲,换来了火药存放点的大概方位。
我凭着当时惊鸿一瞥的记忆在迷宫般的掩体中穿梭。
警报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看守们吩咐出动,呼喝着追缴入侵者,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咔喳''……警报声骤然停止,四周一下子变成深幽的黑暗,看来阿瑟成功地把总控室的电闸关掉了!我轻轻出了口气,继续在黑暗里摸索。
因为突然的黑暗,看守们陷入短暂的混乱,四周不时有声音叫喊着,急促的脚步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不能耽搁,我摸索着来到掩体的中心方位,时间来不及了,一会儿武器库独有的备电机就会运转起来,我不能再继续找下去,只能赌赌自己的运气。
将搜到的手雷、小爆炸物、弹夹等等塞进掩体的通风口,我离开一段距离,向通风口开枪。
『轰''的一声,手雷和其他火药炸开来,我迅速离开,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有人炸了火药室……快跑,这里要爆炸了!我快速地向掩体出口跑去,一路上打死了几个不巧被我碰上的倒霉鬼,我有惊无险地跑出了掩体……居然毫发无伤。
跑出昏暗的地下掩体,地上的世界依然艳阳高照。
还有五分钟,我必须尽快赶到位于城堡主楼的地下厨房与阿瑟汇合,一路上,我的眼睛因为耀眼的光线而微微眯着,飞快地扫过路边的几个监视摄像头。
城堡内的所有监控系统和防御系统因为这次断电已经彻底瘫痪,几个摄像头可怜兮兮地在隐蔽的树丛里耷拉着脑袋,毫无反应。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来到地下车库,这里有通道可以直接到地下厨房。
一到地下,停电的影响骤然展现出来,四周一片漆黑,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拿出鲍勃上衣口袋里的手电筒,我轻手轻脚地向前进摸索着,突然脚边踢到一个物体,发出『哐啷啷''的巨响!我惊出一身冷汗,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平底锅。
可能是厨子们慌乱离开时碰到地上的。
我拿着手电筒,四下环视着,原本井然有序的地下厨房已经变得狼藉一片,锅碗瓢盆散落一地,蔬菜已经被踩得稀烂,变成了黑黑的』菜泥''阿瑟不在?!我的心里有点凉,按说中央控电系统的位置应该离这里很近,而且一路上,我看到了他留下的表示安全的暗号,怎么人不在这里?!和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5分钟,我心里被浓烈的不安笼罩,通往外界的暗道门就在眼前,或许他已经先离开了?我的心在激烈的挣扎着,我应该先离开还是再等等?『如果我没有按时赶到,你就先走……不,我们一起离开!''脑中不断回想着和阿瑟分别时的承诺,我的心里乱做一团。
望着来时黑漆漆的通道,那沉重的黑暗好像要将我吞没。
『……我们一起离开……''』……我们一起离开……我们一定会安全离开……我们一起去见费兰妮……''声音在心里越来越大,我毅然走向了来时的黑暗,我要去找阿瑟!我不能让费兰妮失望,更不能让梅的表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陷入危险。
我坚定的往回走着,如果这是我逃脱不了的命运,那渺小的我只能接受!穿过地下车库,我要通过一个阴暗的地下大厅才能走回地面。
当我来到大厅中央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明亮的光柱打在了我身上!我的眼睛适应不了突然的强光,看着周围好像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我的小猎物逃够了么??一个优雅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收网的时间到了呢?我只觉得恐惧的战栗沿着脊背直窜上后脑,紧握住枪的手因为寒冷而僵硬,除了照射在自己身上的光柱以外,周围全都是黑黑的一片,凌乱的脚步声,以及由远及近的犬吠都显示着我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
这就是命运么?终究我还是无法逃脱的……没有半点犹豫,我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心窝。
被抓住的下场远比死亡可怕,我深深了解在着阴暗的城堡中,到底藏着多少罪恶和恐惧!再见了费兰妮,我最终还是无法再见你一面的……要保重,阿瑟……还有梅希曼……你难道不想再看一眼阿瑟么?稳操胜券的恶魔慢慢走进光照的范围,让我将他脸上得意的笑容看了个仔细。
扔下枪……老爷用那双碧绿深邃的眼睛催眠着我,放弃抵抗……我让你见他……没有转圜的余地,我慢慢地放下了枪,眼睛不服输地回望着老爷,手里继续缓慢地解除自己的武装。
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一件事……看着他心情不错的俊美脸庞,我忍不住发出嘲弄的轻笑,你是个混蛋!『啪''的一巴掌,将我的脸狠狠地甩到了一旁,老爷不介意地拿出手绢,擦了擦打过我脸的那只手,说:不用妄图激怒我,你心里的小计量我清楚得很,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回头示意身后的仆从,把人带上来!20(上)四周的灯光大亮,我看到他们拖着一个人过来……那是阿瑟……的尸体!是的!尸体!毫无生气的眼睛暴睁着,原本光彩飞扬的金色头发也变得黯淡无光。
破败的躯体被粗鲁的拖拽着滑过光滑的水泥地,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猎犬呲着白森森的牙齿,不依不饶的在他身后狂吠,而我好像突然间失去了听觉、嗅觉、触觉……只看得到那红艳艳的颜色在我眼前晕染开来……『……我们一起离开……''』……我们一起离开……我们一定会安全离开……我们一起去见费兰妮……''『梅,我一定会保护他,不让他遭受和你一样的命运……我要让他成为英雄……''我双目圆睁,感觉头好像要裂开一样,喉头一股腥甜急涌而上,让我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慢慢的转头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老爷,看着他轻慢的笑着,我的眼前一片血红……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杀了你?!我一步一步走向老爷,早该杀了你的!我不该听阿瑟的话,不该一时手软……我猛一提气,瞬间贴近老爷,手做钩装,恶狠狠地向着他脆弱的颈项劈去。
『咔喀''一声,我的手腕被老爷硬生生的折断!钻心的疼痛并没有让我放弃,另外一只手化作手刀凌厉地砍向他的面门,屈膝抬腿踢向他的要害,招招狠毒,欲置他于死地。
『咔喀、咔喀''两声,我的另一只手和两条腿也被老爷折断,身体一下子瘫软到老爷怀里,胳膊可怜兮兮的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向外折着,挂在老爷的肩膀上。
搂着我扭曲的身子,老爷悠闲地说:你以为是我害死了他?淡淡的冷笑着,他贴近我的脸,轻声道,害死他的人……是你!呸!我一口唾沫啐在老爷贴近的俊脸上,畜生,有种你就杀了我!『啪''的一个巴掌,老爷将我重重的扇倒在地上,你还是不死心啊?那我就再让你看一个人!老爷向后打了一个响指,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虽然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抬头!''但是,我还是艰难的支起身子,抬眼看向声音的方向……那是……梅希曼!老爷看着我惊讶的脸,得意地揽过梅希曼的肩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德烈加弥耶夫,是我从克格勃挖来的『反间碟''小组的组长……头壳像是被人生生敲开了一样,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你以为他真的是个性虐待狂么?你以为他真的爱上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其他家族从不放弃窥视我的地位和财产,不断的派遣密探和间谍打入我的身边么?……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着老爷的嘴一张一合,我努力看着他的口型,臆测他的意思,我脑子里的经好像不断在崩裂,不断的让以前的画面重新排列组合……前任的『2078''……那个莫名被挖去双眼并秘消失的我的同事,梅希曼莫名的示爱……我自以为是的如此轻松的进入狩猎祭名单……还有…………他给你的那盒油膏,可不是普通油膏哦!老爷继续得意洋洋的解释着,那盒油膏的味道虽然人嗅不到,却可以让狗发疯!是追踪犯人最好用的东西,无论你上天入地,翻山过河……猎犬都能追踪倒他的气温。
……是我……是我害死了阿瑟……我低下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切都是因为我……多么可笑,我竟然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爱情!活该啊!再也压制不住涌上的腥甜,我一口鲜血喷到了老爷的裤腿和脚面上……深低着头的我没有看到梅希曼眼中的一丝隐忍,和老爷脸上的抑止不住的焦虑。
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我闭上眼睛,牙齿重重地向舌根咬去……还没有来得及施力,离我最近的老爷上前一步,一个手刀,将我劈晕在地上。
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焦虑地望着我的梅希曼,老爷慢慢的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的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脖子很酸,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我的头又涨又疼,……闭着眼睛尝试着抬手按摩酸痛的脖颈和额头,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无法动弹!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装饰精美的天花板,上面绘满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四角有镏金的花纹顶帷。
我躺在一张华丽舒适的大床上,四肢被大大的分开,分别牢牢捆在大床的四边床柱上,被折断的地方已经受到了精细的护理并打上了夹板。
嘴里不知何时塞入了一个口衔,是为了阻止我自杀么?那老爷想得还真是周到啊!我的眼睛无意识的环视四周,周围的摆设华丽奢侈,之前我所住的西厢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个寒酸的小民居。
这间屋子里的所有摆设,都是精美至极的古董,每个古董的年头少说也要有四五百年以上。
阳光透过刺绣精致的帷幛倾泻到用上好楠木压制的木地板上,窗户两边硕大的花瓶中插满了刚刚从花园里摘来的新鲜花朵,柔美的花瓣上还带着早晨的露珠。
我的眼光从艳丽的花瓣上掠过,当转到卧室正中央的墙面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巨幅画像,画像上画的是一对父子。
父亲后背挺直着坐在华丽的坐椅上,一只手牢牢的抓着椅子上的扶手。
柔亮的栗色头发在鬓边透出几许灰白,苍白的肤色几近透明,映衬着五官更加英俊深刻。
他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年纪,但是样貌还是惊人的完美,相信年轻的时候一定迷倒了不少少女的芳心,只是不知为何他深邃的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哀愁。
一个大约7、8岁的孩子乖巧的站在他身边,那是一个漂亮得像天使的可爱男孩,深栗色的卷发顽皮的乱翘着,皮肤水嫩红润,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把。
大大的眼睛继承了父亲美丽的琥珀色,只是眼中没有了那抹忧伤,有的只是满盈盈的笑意,那是一个孩子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和事物的表情,充满了生动的喜悦,那美丽的笑颜诱惑着所有见过他的人,如果再长大一些,一定回成为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
我的眼睛无法从画像上移开,直愣愣地盯着画像上栩栩如生的两个人,陷入了沉思,就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
我的小猎物终于醒来了?老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替我摘下嘴里的口衔,你睡得好么?这张床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还算舒适吧?是啊,这床……很结实!晃动了一下紧锁着四肢的皮套,我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憎恶,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我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组织的事情的,你别白费心机了!老爷毫无芥蒂地坐在我旁边,感觉好像我们是非常熟悉的亲密好友:我狡猾的小猎物,你总是低估猎人的智商,这是你失败的最终原因……顺着我刚才的眼光,看向那幅巨大的画像,老爷慢悠悠的说,还不承认么?这次你满盘皆输!强自镇定心,我嘴硬地不肯承认:你不要太得意,你的那些计划已经传回总部了,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听了我的话,老爷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亲爱的,亲爱的……不就是一个北美市场么……如果早知道退出北美市场可以得到你,我早就这么做了!你……你,你什么意思?我听得越来越心惊胆寒,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里往外涌着。
一把拉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单,被单下的我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老爷突然将他俊美得不敢让人直视的脸孔贴向我,仔细地审视我全身向下每一寸肌肤,就想一个骄傲的国王在逡巡自己的领土。
最后他在我的左耳下找到了一块小小的刀疤,修长的指尖温柔地爱抚着我的刀疤,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话:……肖医生的医术……还真是不错呢!!我惊愕的瞪大眼睛,眼里透出无法掩饰的恐惧……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老爷修长有力的大手慢慢爬上我的面颊,狠狠的掐住我的下巴,冷冷地说:你还想装傻么……朱利安雷尼尔!21我恐惧地睁大眼睛,试图狡辩: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呵呵,肖医生刚开始也是这么说的……你……你……你把晓玲怎么样了?晓玲?……叫得还真是亲切啊……老爷慢慢的在我的床头来回踱步,惬意的享受着我的惊恐,她的医术非常高明,可是和你一样认死理……唉……可惜啊……故意重重的摇了摇头,老爷一脸惋惜的看着我。
你……你杀了她?!不回答我的问题,老爷避重就轻的问:你怎么会想到去中国找一个医生呢?我的小朱利安还真是狡猾啊!不再看我,老爷悠闲地踱到巨幅画像面前,得意地审视着画像上的人,然后又回头看看我。
我咬住下唇,努力平静自己激动的情绪,但是眼睛仍然紧紧盯住老爷。
还不承认么?轻笑着咳嗽两声,老爷继续道,那个肖……什么来着……啊……肖晓玲医生……刚开始也是什么都不说,于是……老爷意味深长地把话音停下,从身后如同魔术般拿出一份厚厚的材料,摊在我身前,那是一堆数据和一些学术照片……看着那些材料,我几乎无法呼吸,只觉得浑身冰凉,一阵阵的恶寒顺着我的脊柱往上飞窜。
里面有无数的照片和治疗报告,详细记载着我整容手术的整个过程,那是一堆我以为已经销毁的资料,他是怎么拿到的?而且,晓玲她……你……你到底把晓玲她怎么样了!我没有杀她啊,我只是砍下她的左胳膊,然后是左腿,再后来是右腿……当我要砍她执手术刀的右手的时候,她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其实何苦呢,如果她早点说出来,不会就没这么多痛苦了么?我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无力地张张嘴,只有鲜血一口一口地往外涌着。
注视着画像的老爷,等待良久都没有听到我的回应,志得意满地转过头来,打算欣赏我倍受打击的痛苦表情,却没想到看到不断呕血的我,和那已经红了一半的枕单。
大夫!来人,快去叫大夫!扑上来抱起我的头,让我不至于被不断从口中涌出的鲜血呛到气管,窒息而死。
老爷第一次让我看到他如此慌乱的一面,即使如此,他还是迅速恢复平静,计算机一样的冷静头脑,安排着下面的每一步。
莫,快去叫瑞比大夫!叫人拿来毛巾!快点……我的意识渐渐模糊,长期受训的经不允许我这么快地投降,如果说以前在受性虐待的时候假装昏倒,是为了逃避折磨的话,这次我的精是真的支持不住了。
醒来!朱利安,你给我醒来!老爷,瑞比大夫来了……老爷,我不是说了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么,怎么会……耳边的声音忽大忽小的,真是好吵!我很累,太累了……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醒过来,朱利安!你要是敢死,我就让费兰妮给你陪葬!我就让……让所有人给你陪葬!你别想再逃走,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强提着一口气,睁开沉重的双眼,挣扎着瞪着眼前的恶魔:你……你再也……再也抓不到我了……埃德蒙……我终于闭上了眼睛……×××××××××××××××××××××××××××××××××××雷尼尔家最初是帕拉博斯家族的奴隶,那时候贵族和那些大家族都以拥有白奴来显示身份,奴隶制度废除以后,各大家族还保持着原有的奴隶,只不过将『奴隶''更名为』佣人''而已。
雷尼尔家的人也是如此,只不过一次意外中,雷尼尔的先辈救了帕拉博斯家的小主人,为了表示嘉奖,从此雷尼尔成了帕拉博斯家族的世袭管家,一辈一辈地继承下来。
朱利安,一会儿小少爷回来,你要说什么?玛丽笑嘻嘻地问着眼前可爱的小孩子。
嗯……嗯,我说,小少爷好,欢迎小少爷回家!4岁的朱利安用童稚的声音清亮地重复着女仆玛丽教了他一上午的问候语。
真乖!玛丽吃豆腐般恶狠狠地在朱利安漂亮的脸蛋上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艳艳的口红印,还要记得献花哦!嗯!小朱利安使劲点点头,在心底里,他是很怕这些穿着『白色围裙''的姐姐们的,她们总会在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掐他的屁股和脸蛋,还会咬他……朱利安……阿赫德雷尼尔优雅地走过城堡宽敞的大厅,来到朱利安面前。
管家大人。
玛丽向阿赫德行礼,转身退下。
朱利安留恋地看着玛丽远去的背影,如果说他害怕这些随时会『偷袭''自己的那些女仆,不如说更害怕这个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环顾四周,阿赫德低头看向这个没有怎么受过疼爱的儿子,修长苍白的手指略带犹豫地抚上了朱利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