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饭厅。
夏雨羽迟迟才到饭厅,对王全林行完礼,瞧见坐在对面的苏牧,低头不语,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案前。
饭厅极大,除主座外,还摆放着二十二张卓案。
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江陵与宋子瑞进来陪餐外,平日里就只有王全林,苏牧与夏雨羽三人才在这里吃饭。
今日恰逢十五,饭厅看起来比前几天热闹一些,菜品也多了好几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一壶酒。
穿着黑色便服的宋子瑞,还以为穆云因白天的事受惊过度,担忧问道:“穆云,你还好吧?”
穆云没有回应,低头喝粥。
江陵与宋子瑞相视一眼,同问,“你还好吧?”
虽然各自都坐在各自的案前,但夏雨羽又不聋,她早就听见了,只是觉得气氛有些怪异这才没有说话。
苏牧自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的氛围,起身走到穆云的案前,将一碟子盐水鸭向前推了推。
“尝尝这道菜。”
“哦,你的毒没事了?”夏雨羽头也不太的问道。
“一条虫子还要不了我的命!”
“也是!”
呵呵?还一条虫子要不了你的命,也不知是谁口吐鲜血,要不是及时服下解药,说不定这会都到十三殿了吧!
“咳,咳”主座的王全林干咳两声,指了指苏牧,“他没事,你回去吧。”
“是!”苏牧颔首着回到了自己的卓案前,眼神却一直留在穆云的身上。
苏牧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父亲是翰林院正三的大学士,绝对的算书香门第。
从小耳濡目染的苏牧,不仅功夫了得,学识那也是杠杠的。
据说五年前,太子朱稷要求其父苏长安举荐其民间好友入朝为官。
然而刚正不阿的苏长安,在多次调查此人背景后,拒绝了太子的要求。
直言此人品行不佳,品行恶劣入朝为官,只能是朝廷里的蛀虫,百姓里的害虫。
气得太子破口大骂,扬言要砍了他的头。果然,没多久太子一党便在朝堂弹劾苏长安。
苏长安为正清白,一头撞死在盘龙柱上,血染朝堂。皇上念其有功,这才没有追究,此时也就挂上了一个句号。
“我吃饱了。”夏雨羽起身对王全林颔首道,“师父弟子先下去了。”
王全林点了点头。
行至园中的夏雨羽看着皎洁的圆月,心中不仅有些伤感。
也不知爸爸妈妈有没有想我,爷爷的病有没有好一些!
夏雨羽对着月亮将双手小拇指交叉,用另一只手的无名指压住,由大拇指压住无名指,在伸出双手食指与中指,将两根中指靠拢放在额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情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夏雨羽低声念完后,再两只手的中间吹了一口气。
这一套夏氏许愿就算完成了。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苏牧,等他做完一切也没看明白,“你在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
“顺路回去。”
夏雨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苏牧住在东厢房,江陵与宋子瑞住在西厢房。自己脚下的路不就是苏牧与自己回去的路吗?
“要不一起走走?”苏瑾试探着问道。
这可是曾经梦寐以求的,想说的话足以说到天荒地老,反而,如今苏牧邀请自己了,反到觉得有些尴尬,似乎也没什么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