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看了手里那碗药水须臾,还是将它喝了,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滋味很不好受,但也没表现出来。
窗外阳光仿佛很炙热,有不少习武归来的弟子皱着眉头匆匆走过,路过他们这一间的时候,还好奇看了眼。
当然也免不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传入上官昭耳中。
“那个哑巴也配跟师兄并肩坐着?”
“该不会是故意装可怜的吧!”
“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也都不想着要走?真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家伙……”
那些人像是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声音一嗓子比一嗓子大。
上官昭也不知是被哪个字影给触及到,没一会儿就将眼帘垂下,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声音给隔绝了一般。
直到他听见有人像是在劝说:
“罢了罢了,师兄在呢,不要说的太过分。”
“今儿个不是那张丞相张巧生与他妹妹张巧巧秋后斩首的日子吗,据说受他们的那些百姓都要过去扔臭鸡蛋呢,肯定热闹。
等下咱们几个趁师傅不在……”
笑嚷的声音一晃而过。
上官昭只觉脑海中嗡嗡嗡的,仿佛有什么努力屏蔽的东西在顷刻之间乍现,心绞疼痛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额角有汗溢出。
“怎么了?”
旁边男子发觉不对劲的看向他。
街道人头窜动,闹嚷咒骂声一片,放肆张扬着心中快意。
恶臭的鸡蛋与泛黄的菜叶纷纷朝车架上的男子女子袭去。
当初百姓的推崇以及尊敬在此刻已经幻化成过眼云烟。
他们是恨不得将面前这个蒙骗过他们的狗官与狗官妹妹大卸八块。
真相早已在前几天纷纷呈现在他们眼前,像那年减轻收税金额,他们只知张兄妹替他们百姓争取到了希望,却不知此事是由他们一手造成。
还有等等一系列的利益纠葛。
或许官场上很多是如此,但如今曝光出来,他们只会把矛头指向被曝光者,因为无权无势的百姓处于劣势他们无法与官斗。
——
“这么多日来第一次有求于我,倒是没想到是为了……”
男子眯了眯眼眸,看着那被官差架在车架子依旧眉头不皱一下的女子,笑了笑,又把视线偏向左边的上官昭:
“看来你也被他害得不轻呢。”
那般忍着病情加重的疼痛,还硬要见此人,眼神又极具恨意,说是“被害”是太过。
于轻描淡写了。
男子心里想着却也没有明确表现出来,只眼神带着探究似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上官昭,见他唇瓣紧抿不言语。
便也了然了。
“想痛快些吗?”
耳边传来的声音温和略带蛊惑。
上官昭一怔,等他慢半拍的去瞧声音来源时,就见男子不知从哪寻来了一颗臭鸡蛋遇到他面前,他眼神示意:
“像他们一样,把仇恨用行动表现出来。”
风吹过无痕,只隐约看见人们衣袍浮动,还有那嚣张肆意的声音。
上官昭把视线定格在那被百姓围堵马车架上的俩人身上。
纵使被万夫所指,纵使迎着炙热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