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南羌喝有小半坛酒就醉了,现在看来这酒量大有提升。
南昭道:“世间哪有至清的。”
南羌忽而笑道:“以前我也懂这个道理。可也没有见过这么浑浊不堪的。”
一阵凉风吹入,阵阵瑞香散入房,进入时就闻到一阵桃花酒香,看南羌吃酒吃得有些面红,下意识看了一眼南昭。
“听说,你在去京都的路上就结识了一个道士。在京都也是他多次出手相救,你才能化险为夷。”
“嗯。”南羌一手托着下巴。抬起头看着南昭。
“阿姐,那是个臭道士,阴损狡诈,一肚子的坏心水。”
南羌脑中晃着怀清身影,这么高大威猛的人。怎么却每回都被她钳制住。
“那道士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南羌拨浪鼓一样摇着头,咬了咬薄唇:
“我才不带他,他这么聒噪。成天想着坑蒙拐骗的。怎么能带他回来祸害南淮的百姓。”
“说到祸害,你就最大的祸害了,这南淮的百姓,哪一个不是见着你就躲的。”南昭面无神色。
南羌咧嘴,笑的意味深长:“阿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在京都还碰见一个人,那人长得也算是英俊儒雅,听说还是个才子。”
南昭扒开南羌搭在肩上的小手:“吃酒吃醉了就回去歇着,别在这说胡话。”
“我哪有胡说。阿姐总不是真不嫁人了吧,我看他就是很不错。听说是郇城才子,叫什么……扶颂。
这眼下就快要秋考了,听说京都那些赌坊里大多数人都下注,押他金榜题名。”
“要是女子能考榜,金榜题名能有他什么事?”南昭剑眉舒展,语态轻快。
南羌一双清眸倏尔变得狡诈:“阿姐是说闻人仲舒??”
南昭凝着从窗外打进来的银白月色,窗台下茶几插着一朵白花,白花花瓣凋零落了一片。
“我与她多么深交,她的文采才华是那些所谓的才子不能企及的。
扶颂的诗我看过,浮躁艳华,更像是将所有东西都堆砌起来。迎合一些繁华盛世所为所作。”
南羌蹙眉:“真的?”
倏尔南羌点了点头:“阿姐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随后南羌又罢了罢手:“既然阿姐不喜欢这个,那我下次再选另外一人,这大周国土泱泱,总会有一个合意的。”
南昭秀眉扬了扬:“听说母亲让那裴将军之子前两日到了王府。母亲还特地提起了当年他跟你定的娃娃亲。”
南羌喝了不少桃花酒入肚,脑子却十分清醒听这么一句话更是酒醒了一大半:“我见过他还跟他交过手,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把我娶进门,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南羌说完,将手一松,手中酒壶滚落在地。
南羌时有时无的喃喃自语,南昭看南羌竟然还没有醉意,不免有些惊讶。
南昭脱掉一件薄衾,开了门窗,门外阵阵瑞香与屋内桃花酒香混合消散。
南昭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月光将身影拉长。
随后,南羌拿着酒壶,一扬裙摆,半躺在长廊上,翘着二郎腿,提起酒壶,将酒壶里的酒水倒入喉中看着南昭抄起一把玄铁重剑,一身薄衣在银白月色下起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