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八月,屋外蝉虫鸣叫不如六月聒噪,照在台阶上,门外两个小丫鬟站在阴凉一边,看见南昭轻轻叫了一声:“郡主。”
南昭摆了摆手,衣袂跨过门槛,慕嬷嬷随后从屋里出来,微微福身,处了门口看了一眼,两个小丫鬟就识趣退出门口,走到不远处守着。
“走了。”长宁公主淡淡道。
南昭走了上去,坐了下来,端起茶碗:“走了。”南昭一顿:“铁骑亲临上门。”
长宁公主眉心一拧,随后慢慢舒展开来:“靖远王始终下了这一步棋。”
“祖母这话是?”
长宁公主长吁短叹:“要乱了。。”
南昭沉吟须臾:“靖远王所为,为的是大周江山。”
“身为臣子哪个口里不是说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替君主分忧,哪个又说自己有私心。赵载为的是自家天下,这样的君主,若是身体康健,兴许也是我大周之福。
只是,他能撑多久,我这把老骨头又能撑多久,昭儿,我南淮安稳多年,眼下局势,杀豫王,杀江北治朝堂,后面一群人窥觊许久的人伺机而动,恨不得取而代之。我已经写信去京都,叫人此事。。”
严淞与丞相私交慎密,严淞手下罗海密谍司掌使,陛下已经派他来查
“中枢小侍郎丘克功,骏州刁之大,虞城邢先甲,京都禁军都统之弟单日云都能与严淞争一争,靖远王自然会选一合适之人,那人不一定是忠臣,但定是可为他所用的人。”
“选臣不忠,必然留下无穷祸害。”南昭道
“臣子忠不忠,取决君主如何看,由陛下说了说。”
京都大牢里,罗海解开铁链,南羌与怀清眼睑微抬,欣长睫毛微微颤抖:“这是?”
下了一夜的雨,天又突然暴晴,烈日灼空,天时热得走几步就汗流浃背。
南羌坐在屋子里手里不断扇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看着脸上没有一滴汗的白芷。
“你这臭丫头还是不是人?”
白芷卷起袖子,累的大喝一口水:“我不是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狡诈,你是属狗的还是属虎的?那一口牙齿感情是让你咬人的?”
白芷将手臂递了过去:“你看看,你看看,都咬了好大一个坑坑洼洼!都红了,差点就被你咬出了血!”
南羌得意舔了舔牙齿,南羌撸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手臂上那一道划痕尤其是夺目。
白芷一把将她的衣袖拉了下来,南羌手臂里热乎乎的。
长宁公主醒来,看见慕嬷嬷守在床边。
“是昭儿来了吧。”
“是,郡主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婢子想,郡主应该是为了京都的事来的。”
“让她进来吧。”
慕嬷嬷犹豫:“公主,如今京都已经不得进出,三小姐这么久没回信,要是她还在京都怎办?”
慕嬷嬷语气不冷不淡,长宁公主咳嗽几声。
南昭一进来,长宁公主就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京都闹瘟疫的事来。南淮离京都山高路远,你坐在府里担心也没用。”
南昭递过去一杯温水给长宁公主漱口。
“父王,母妃还有嫂嫂乘鹄羌儿都在京都,现在京都闹瘟疫,孙女实在是寝食难安。”
“发生都发生了你寝食难安也没有用,现在的京都想进去的人进不去想出来的人也出不来。
皇城出事,天下必然有大乱,与其坐在这干担心,还不如做一些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