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之下,我想过寻死,就当我准备拿起白绫时,窗门口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只蚂蚱。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没有死,他还一直活着。从那时起,我便一直装疯卖傻。
父亲母亲见我实在疯得厉害,就让人送我去了庄子养病。
后来我上了尼姑庵,偷偷地把头发削了,求主持让我留下。
从此家中父母兄弟跟我便断了联系,我每年,都能收到一只蚂蚱,红的……黄的……绿的……
我知道他没死,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
我一直在那里等啊等啊……来竹屋时,我在他床头找出一只当年他亲手教我编织的蚂蚱。
外面的林子树上,挂着一串一串蚂蚱,腐烂了的,风干了的。”
悟荃突然抬起头:“你觉得他为什么不能见我吗?”
“他双眼瞎了,,脸上还有一道疤痕。也许他觉得他已经不是你当年的少年郎,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更怕吓着了你。”
南羌心烦意乱,南羌看着悟荃:“他是逃犯,他更不知道以何种身份和你相处。负了你当年的期待。”
悟荃垂下眼睑:“他一向要强,年少时他是那么明媚,像是烈日。”
南羌心像是被无数根细针一起扎了下去,如今他是跛脚七,沉默寡言。
悟荃擦了擦眼泪:“让你见笑了。”
南羌:“师娘。”
悟荃眼里一下落了泪,南羌继续道:“师娘也说了修的不是为了今生,而且为了来世。今生你与师傅情深缘浅,来生必能修成正果。”
悟荃嘴角上扬,笑的似苦涩,也似期盼。
南羌上前,将大半壶酒到了下去:“师傅,先前答应了你要回南淮。过一段时日,我就要回去了。今天来事给你告个别。”
南羌坐在坟头边上,自己喝了一口,烈酒下腹,南羌又吞了一口。
夜里,南羌回去路上,冷清许久的大街上,现在又热闹起来。
个个见了南羌,像是见了活菩萨一样,这个塞两个果子过来那个塞两个肉,有的还特意带着孩子在南羌跟前跪了下来。
南羌搀扶起来,后面的人越围越多。
“恩人,许公子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活菩萨!”
“是啊,是啊,大恩人!”
南羌刚开始还有些得意倨傲:“小事一桩,不必行,如此大的礼。”
随着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南羌艰难从人群中抽开身。
到了教坊司,阮珠等来南羌,脸上激动难耐,脸上红扑扑的,一看见南羌就扑上来,从后面抱着南羌。
南羌浑身僵硬,把头扭过去:“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在那里动手动脚的。实在是有辱斯文。”
阮珠久久不愿松开,松开后,南羌看着她眼角那里挂着两滴泪珠。
“阮珠在这叩谢恩公,要不是恩公,我阮家哪有洗刷冤屈的一日。”
南羌看阮珠小脸娇俏,想起大牢里见过的管家。
“此事我也没出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