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开。”

憋了半天，程清憋出了这三个字，而且说得平板。

皇上听到她的语气，酝酿了半天悲伤的情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依言放开了她。

程清立马退开三步远，警惕地看着他。

这次是她失算了，今天要不把这皇帝搞定，想出去是不可能的，硬碰硬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皇帝温柔地看着她，心里同时有些酸酸涩涩的，不为别的，就只为她把他当成敌人防备的眼神。

“皇上说了这么多，当真是喜欢我吗？”程清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闻言，皇帝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说了那么多，你竟然敢怀疑真的真心？”

程清丝毫不惧他的威严，大胆地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舍得不伤害他的，可是皇上——”

程清顿住，好像也没有伤害她，把她带到这里来以后，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她，朝着他脸上揍了好几拳。

皇帝见她卡住，忍不住笑了起来，“清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你，你，你对我随便的动手动脚，你就是伤害我！”程清义正言辞地道，虽然道理也没错，但在以前她真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感情白痴，现在发现，碰上感情的事，居然让她这么吃力。

“好好，朕不对你动手动脚，这样就没有伤害到你了，这种可以了吧？”皇帝弯腰笑着看向她。

程清满头黑线，怎么有种大人宠小孩的感觉？

也对，他俩的年龄差距本来就大。

程清抬头看了眼天空，面无表情地道：“天要黑了，放我回去。”

皇帝笑容一僵，站直起来，不悦地问：“让你和朕待在一起，就这么不能忍受吗？”

这皇帝，真是喜怒无常。

不过现在她不能逆着他，得顺着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功夫没他高，就别指望从这里跑出去了。

“倒不是皇上想象中的那样。”程清道。

皇帝闻言，脸色稍微好看些了。

“我连着许多次都是夜晚被袭击，对爹爹和哥哥已然有了影响，他们每夜若是不看我一眼，定然无法安然入睡。哥哥和爹爹的身体都不好，若是他们再病倒了，我……”

说到后面，程清说不下去了，美得似星辰大海的眼睛含着些许晶莹的泪，眉宇间露出沉重的痛色，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低头忍住泪水。

开始的那些话，的确是她半真半假编的，但是最后的话，却是她用来戳自己心窝子的。

她若是心不痛，何以做出最真实的情绪？

皇帝既然说喜欢她，她倒要看看，他的喜欢有多少？

一只手，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对上那双不掩心疼的眼，程清不由自主地咬得更紧了，疼痛从唇上传来，但她却感觉这样会舒服些，至少心底没有那么难受。

皇帝轻轻扳她的下巴，将她的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看着她薄唇上那一排深深的牙印，皇帝心疼得都要溢出来了，温柔地道：“不要伤害自己，朕放你回去。”

程清微微一愣，这样就过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