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光,是因为蜜液从阴户中渗出而流至大腿的缘故吧……而两穴当中的柱状体,正在微微震动,一阵一阵马达低沉的运作,有着规律的循环。
与两条来自奶头的黑线串联,共同分享其中的电力。
身为圣洁的护理人员,但上班一直是这个下贱的模样…杨有轩慢条斯里地弯下腰捡起婉宁褪去的所有衣物,披挂在左手肘上,…好色的淫水,持续不停地流淌。
而且内心不断地期待,希冀有人能发现她的不寻常……阿轩荒诞的言语,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常人会说出口的话。
不过,婉宁却丝毫没指责说话不客气的他,依旧忠诚地展露她淫荡的态样。
现在,把身上的东西全部脱光光。
是,主人。
口令下达,婉宁就真的开始把她胴体以外的东西给拆下。
从黑色细绳开始,一条一条地松开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乳房,解放被勒紧许久的双峰,还给它们诚挚的自由。
然后,两片在蓓蕾上的方形布片也被撕下,绽放出里面被刺激发肿的嫣红乳珠,硬挺突起,模样十分垂涎。
咕噜……吸吮那两颗奶头,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呀?我满嘴快要溢出的唾液,被我一口嚥下。
虽她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理性的色,但不论是湿濡的下体或高耸的乳尖,都显示婉宁的身体产生快感,蔓延在她的经。
很龌龊的女人,对吧?旁边的杨有轩像是我提问,又好似羞辱婉宁地讲着:以为面无表情地玩弄男人的肛门,就能让对方愤怒,进而达到自己原本的目的,享受被人蹂躏的乐趣。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同时,她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拆解着下半身的细绳丁字裤,接着两腿左右分开,半蹲下来,双手一前一后地抓住塞紧两穴内的柱状物,想要一鼓作气地都出来。
嗯哦!无法遏止地呻吟,浅浅地从婉宁的喉咙吐出。
果然,她还是有快感的……再怎样的忍耐,身体本能的反应,仍是无法欺骗任何人。
就算是杨有轩所豢养的性奴隶,依然无法摆脱肉体享受的欢愉。
尽管她努力地咬紧牙根,抵抗不住舒服的喘息悄悄地飘出:喔……嗯嗯……当下,杨有轩的脸上终於出现异样的表情。
嘴角不起眼地抽动两下,两侧的手臂,静悄悄地抱胸交叉,交叠在上方的右手,弹起一声响指。
啪!宛如石头丢进湖里激起的水花,在这个房间轰然大响,吸引除了阿轩以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他。
残酷的豺狼目光,再一次从他的瞳孔的窜跳而出,像是不满意婉宁在我面前的呻吟表现,让他丢脸面子扫地。
我心中一惊。
天知道这个经病,又要做出怎样的事情?!他右手掏着自己的口袋,拿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一个仿照口罩设计的皮革面具。
中间,有个类似塞子的圆形,突兀地装设在面罩上,非常诡谲。
这个玩意的出现,顿时让婉宁亦露出又惧又怕的情。
彷彿曾经体验过这个东西的厉害,下意识地产生莫名地颤抖,而双手仍是牢牢抓住她股间的两根柱状体,哆嗦不停。
……这,这不过是个怪的皮革面罩,有什么好怕的呢?知道吗?这是一种用在堵口的刑具,也是婉宁第一次被我调教时,所使用的器品。
杨有轩用回忆的口吻解释,且随意地把玩起他手中的玩意。
特别是圆形的盖子,受到地球引力垂落,揭露中空镶有铁环的孔洞。
然后,对着珮琪指挥说:过来,去帮你学姐给戴上。
珮琪乖乖从令,敬畏地走到阿轩面前,双手高举把面罩给接过,并走到僵持不动的婉宁身旁,掐住她的下颚,撬开双唇,把铁环塞进她的口腔,而剩余的部份绕到她的脑后,扣紧钩环。
咖擦!不知道为什么,婉宁被学妹的拘束,居然令我刚射精完的阳具,诡异地产生苏醒的冲动。
麻麻痒痒的、暖暖的热流灌入背脊,宛如一只只的昆虫,排列整齐地迈进我的阴茎。
抖动、充血,扩张、膨胀……此时,珮琪也完成杨有轩交付的命令。
把皮革面具安装至婉宁的脸上,只露出粉红色被强迫撑开的口腔,沾满潮湿的银亮唾液,舌头好似狗儿的吐出。
当然,她的动作还是没有改变,保持着两腿半蹲敞开,双手紧紧地抓着下体的两根柱状物,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我就是替她装上这个玩意,一边帮她灌肠,并要她心爱的珮琪,把下体贴紧她的脸…杨有轩的声调逐渐地降低,意犹未尽说着:…把忍耐多时的尿水,从堵口器中央的孔洞,没有距离地直接喷射进去……呼…哈……呼…哈……言语的屈辱刺激下,婉宁的呼吸亦跟着抽促起来。
…然后,看起来怯生生但有着女王潜力的婉宁,就这样被我一点一点地调教成功,嘿嘿。
杨有轩注视着我,残忍且兴致勃勃地说:怎么样,秦哲大哥?她现在的模样,根本就无法跟昨天晚上你所见到的画面联想成一块,是不是呀?不像是个强势的学姐,反而是个求人凌辱的被虐性奴吧!哈哈……呼哈,啊呼……喔哈……我整个被建构的表面世界逐渐地崩解碎落,在听着杨有轩的话语后。
不!别再说了!求你!我的体内,不停地呐喊出这些真心情绪,可是身体却依然被冻结住一般,挣扎不能地欣赏、聆听眼前女人的淫秽动作。
然而,我的身体从背部中央到下半身,却是愈来愈感觉到灼热的刺痛,用力地札着我的脊髓,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我才发现,自己的阳具坚硬如铁,傲然地再度勃起。
浓郁的施虐淫欲,妙地扩散而出,渲染我的心灵。
一定、肯定是因为刚刚被婉宁玩弄所影响啊!残存的少许理性,重覆着让我能接受自己异状的藉口……可是,她此时的羞贱模样,正一点一滴地勾起我的兴奋,连绵不断。
珮琪,替你学姐把肛门内的玩具给拔出来吧。
杨有轩轻声地说着,毫不在意地又指示说:然后,插进她的嘴里。
冷酷的命令,从他的口中下达。
主人…当下,珮琪有点难为情,回应有点犹豫,…是的。
不过,她仍是不敢抗拒杨有轩的威严。
随即,把安装在学姐后庭内部的假阳具,握紧拔出。
啵噗!唔!被压抑的低哼,硬生生地被婉宁给遏止。
顿时,我才晓得她小菊里的柱状体,居然是如此吓人的模样!彷彿男人肉棒的雕刻,精湛地重现在假阳具的上面。
像是马眼、龟头、磨菇状的肉菱,棍身的青筋与血管,清晰可见。
而且,经过直肠的洗涤,黄褐色噁心的污垢,还有不堪入鼻的味道,静静地飘进我的嗅腔,传递是排泄物的事实。
哼。
杨有轩出声提点示意。
珮琪顺从地点头,把那根肮髒的仿真阴茎,毫不留情地穿透她学姐撑开口腔的圆环,迫使她含进嘴里。
不要!我不由得地喊出阻止的声音。
但眼前的实际情形,却没有因为我的阻却造成任何的影响。
少掉假阴茎对肛门的扩张,所带来的不适渐渐散去,而剩下前方穴口的堵塞,倒是使婉宁在这个残酷的对待下越显兴奋,氾滥的湿濡汁液,把大腿的内侧都给浇淋,漾出强烈的润滑,带动她阴部的抽搐,似乎让另一根镶嵌入内的玩具,缓缓地脱离。
啪咚!就如同我所见到的,她肉穴的假阳具,直挺挺地掉落下去。
嘿,秦哲大哥。
我的奴隶已经准备好让你干了,你呢?杨有轩见缝插针地淫笑说。
我…我,我……我结巴到说不出话来。
瞧……果然没错。
婉宁,秦哲大哥已经兴奋到说不出话来,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杨有轩持续地讲着,并走向她且伸手到她半蹲微开的私密处,用手指抠挖。
唔呜……唔,唔喔……没几下的拨弄,咕啾咕啾的声音就害臊地响彻,使婉宁难以控制地扭动身躯,摇晃不停,映衬着她脸上禁锢的面罩,尤其是突兀冒出的那根、沾有屎粪且被她吃进嘴里的假阴茎。
既噁心又爽快的犯贱眼眸,忠实地展露她这时的心绪。
秦哲大哥,我已经帮你检查过,非常湿润喔!杨有轩像是跟我平时讨论的轻松语气,得意地说:我保证会让你爽翻天啊!杨有轩…你,你够了吧!这是我最后的理性。
这样哪够呢?他停止动作,掏起满手淫水的右手。
黏稠的透明体液向下流淌,垂成一条耻辱的银线,况且,她也没有不愿意呀!你看,她已经舒服到不行啰。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现在,换是你来享用她的时间啦。
杨有轩顺手把淫水抹到婉宁看似可怜兮兮的脸蛋上,我讲出来的话,绝对要兑现的。
这时,我终於深刻地体会到杨有轩的疯狂与执着!的确,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相当过份,然而,他的话语却没有任何的谎意。
完全没有跟我开玩笑,诚实地揭露出他的真面目。
这种偏执的经病,已经超乎道德的常规。
我很挣扎,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任何人。
若有似无的报复感与侵犯的极度飢渴,快要凌驾我的理智之上。
忘记所有的伦理道德吧!愉快地强干眼前的女人,才是秦哲大哥你现在最想要的,对吧?!杨有轩从后面一掌推动婉宁,驱使她漫步向前,木讷地跨上我的病床。
嗯啊…呜呜…她眼里的迷惘已经散去,仅剩纯粹的被干淫欲,正注视着我的阴茎,低声轻吟:喔呼………双手掰开自己黏腻成灾的肉穴,绽放美丽的鲜嫩。
慢慢地蹲下,把绯红的肉瓣对准我肿胀的龟头,贯穿娇躯。
噗滋!吞入,隐没。
哦……我们同时倒吸一口气。
触电般的感受窜上我的背脊,一股波涛汹涌的蜜汁,在我们交合瞬间,将我的阳具紧紧地包覆,没有死角。
有种回到母亲羊水里的舒坦,麻痺我所有的感官经。
好棒……舒服……真爽……火烫且柔软的肉壁,蠕动地按摩我的肉棒。
弹力绵密的腔道,飢渴难耐地拉扯我的阳具,向内挤送,不像是我所遇过女人,总是有排斥的感觉,包含我的老婆。
湿滑蜿蜒的阴迳,巧妙地缠绕上我的龟头。
打从根部被吞食的快感,让射过一次的我,才甫进去就快要忍受不住,被这个致命的腔道给榨出精液。
这股吸力,一波一波的持续,诱发我的腰部被动地上下摇晃,抽插起来。
哦…哈啊……喔唔……飘飘然的快乐,充斥我的脑袋。
随即,一阵肉壁层叠的微妙感觉,让我不禁瞇起眼睛,陶醉在婉宁阴部带给我的绝顶欢愉。
呜呜…啊唔,唔喔……哼啊……不仅是我,连骑乘在我上身的婉宁,亦配合着我的腰部推送,唱出声声软嫩的娇喘。
就如同她平时怯弱弱的模样,令人怜惜。
然而……她脸上装有假阳具的堵口面罩,意外让我不为人知的欲火猛然盛起。
双手的控制又重新回归我的掌控,由下往上倒捧,掴住婉宁摇晃不已的美白乳房,指甲刮弄着上头残存的皮带勒痕,同时搓捏发红的奶头,便听见她娇羞的喘叫愈加甜美:唔……喔呜……嗯啊,咕呼……堵塞的小嘴,被满腔的唾液给桎梏,让她喘气声带有哽咽地抽搐,反而刺激我的性欲,加倍燃烧。
爽……真的是难以形容的快活……这种完全被调教开发的阴道,分泌着充沛的芬芳淫水,搭配着楚楚可怜的呻吟,只要是男人都没有抵抗力。
所有的理智全数被驱离,令我把自己交付给男人的本能。
发狂似地摇动我的腰桿,不停用劲的打入婉宁的肉体。
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铁制的病床发出快要散架的声音。
霎时间,某种自觉在灵魂内萌芽,产生出我不敢相信的念头──我也想要性奴隶……专属於自己的,就跟婉宁与珮琪一样,任我摆弄,随我开心,像个活生生的玩具,掌控在我手里。
……不行……心头的理性,又一次将我从深渊中给拉起,告诫着我这是错误的行为,绝对不允许。
……杨有轩会帮我啊……是的,他向我保证过……片刻的犹豫,强袭我的正气,且无法停止的抽插,使我不得不面对现实给我的刺激。
唔呀呀呀!喔哈,啊啊……婉宁的摇摆更为卖力,摊开的双脚,令我见识到她弓起身子,一道又一道的蜜汁,从我们的交合处喷洒出来。
同时,包裹着我肉棒的膛内,亢奋地紧紧收缩,彷彿是个惊雷,打散我思维的意识,解脱般地一口气喷射而出,灌入婉宁的体内,崩溃洒溅。
喔哦……我,我居然做出这种事。
懊恼的后侮油然而生,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第四章嘿嘿嘿嘿……观赏完我与婉宁上演的精采节目后,杨有轩暧昧不明地讪笑着。
他把左手肘上垂挂的衣物丢放到一旁的矮柜上,像是个胜利的王者般,抬头挺胸,器宇轩昂,脚步愉快地往病房的门口走去,并不忘调侃我说:今日就到此结束。
秦哲大哥,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喀擦!门锁打开,迎面而来灌入外头的清新凉风。
室内淫糜的氛围,被这股新鲜的空气给中和与沖散。
配合户外阳光普照的好天气,把病房里原本瀰漫的淫虐欲望给抹灭消弥,恢复这间病房被兴建的原由,一个舒服且安静的休养环境。
方才的激情,就好像是种假象,全部是我的幻想,宛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是,性爱之后遗留而下的泥泞体液,无声地说明证据确立,不容反驳地刻印在病床的床单上,是血淋淋的事实,纪录我和婉宁的荒唐淫秽,还有杨有轩满满地恶意。
对了!秦哲大哥。
他故作潇洒地站立在门口前,背对着房内的剩下的三个人,举起右手的直指卷曲勾弄几下,又再次提醒说: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喔──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去,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这个时候,婉宁的智好若瞬间清醒,重新夺回她身体的主权,不再受人操控,完全脱离自己为杨有轩性奴隶的身分,回归护理人员的本质,流露出专业与包容的气场。
骤变的性情转变,搞得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也有精上的疾病……话虽如此,她佈满额头的汗珠,颗颗晶莹,如饱满的米粒,耀眼突兀;另外,被强迫撑开的两腮,佩挂着那堵口的黑色面罩,略显不甘,以及那根沾有她粪便的按摩棒,依旧塞入她的小嘴,突出剩余的部分,令婉宁的表情有些扭曲不自在。
当然,赤裸的肌肤,抹染着绯红的滋润,说明她躯体内的快感余韵仍存,散发出妩媚诱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仅有那双美艳的双眸,示明她现在的心情,充斥着轻蔑厌恶又飢渴冀望,是种複杂般的矛盾羞辱。
接着,婉宁默默地病床上艰难地挣扎爬起,让我喷射中出的半软阳具,滑出她的红通通的饱满肉穴。
啵!腔道跟肉棒交合凝聚挤压的空气,害臊般地响起。
随后,尚未闭合的阴户孔缝,蠕动收缩。
从湿漉漉的阴道深层,把我灌入的生命精华给吐呸而出。
白浊的黏稠精液,由阴户流至股间,画面淫秽浪荡。
呜喔……略为哽咽的声音,包含她浓浓的委屈。
又不敢擦拭,无助地让汁液缓缓流出,不禁使人产生怜悯,想要好好呵护眼前的裸体白衣。
倘若没人说明,皆不会认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无疑。
反而会指向是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平静地观看着婉宁拿起地上束缚自己的道具,然后将矮柜上放置的衣物一并,再次穿戴回自身的胴体。
由皮带的捆绑起头,无论是饱满的乳房或是不堪的下体,都拘束回本来的态样。
还有,两个按摩刺激的电动贴片,也都没有忘记。
嗯…喔……浅薄的呻吟,悄悄地喘出。
证明这些道具,会给予她有所反应,保持着不上下不的快感,迟迟无法平息冷静,唔呼…哼……花费一段时间后,婉宁才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备完毕。
当然,整个过程我全程观赏,没有遗漏。
【第一正版网站://m.dìybnΖhǔ.】【第一正版网站://m.dyΒnΖhu.】【第一正版网站://m.dyΒΑnΖhu.】【第一正版网站://m.dybnΖhu.】【第一正版网站://m.dybnΖhu.】最后,珮琪才走到她前面,拉出塞在学姊嘴里许久的假阳具,解开堵口的黑色皮制面罩,还她自由的畅快呼吸,不再受阻窒碍,也不用继续舔食自己的排泄物。
但并不表示,这根假阳具就舍弃不用……除了皮革的面罩外,原先前后两穴装设的假阳具,又再次被学妹给插回婉宁的体内。
喔啊!这是她今日最后的一声淫啼。
之后,这两位护士小姐便彷彿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般的平淡,送起她们的医疗推车,尾随着杨有轩的脚步,离开我的房间。
呼…呼,呼……霎时间,房间里一片冷寂,没有额外的声音,仅有我的呼气。
外面热情的蝉鸣,诉说着炎热的天气,与我此时的情况,形成强烈的对比。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呆若木鸡,我望着敞开的门扉,理智渐渐地转醒。
可是,满心的罪恶与愧疚,却无法抵抗肉体残留的兴奋欢韵。
……真的很爽……青春的肉体,紧緻又有弹性。
宛若奴隶似的服从,绝对是让男人兴奋的最好刺激。
特别是,婉宁性格上一线之隔的剧烈反差,像跟有倒尾的蜂针,勾拉着我的心弦,怎样进退都不行。
映衬着我下体的湿腻腥臊,阐述着毫无需虚假的实情。
恍惚之间,好像听到杨有轩如下咒语般地喃喃低语: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就是邀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而我不会刻意干涉你的调教……只要结果就行……想跟你玩一个游戏……邀请你帮我调教女人……不会刻意干涉你……而我,只要结果……玩游戏……调教女人……不会干涉……只要结果……碰!莫名并发的不爽,令我不由自主地一拳搥打在病床上,顿时驱离这股催眠般的低语。
当下,回馈一股疼痛与麻痹的感觉从拳头流窜至头皮,很快就消失殆尽。
想不到,超乎意料外的性爱,竟会突然以这种形式得到体验。
虽非自愿的性交,而是受到杨有轩的操弄和强制,根本就是非正常强奸。
然而,身体仍产生欢乐的反应,且品尝到的快感,深深刻划进我的灵魂,刻下浓厚的一笔。
如果能忘记的话……不,是一定要忘记!我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依旧像只鸵鸟般,把头缩进洞里。
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态出现扭曲的昏暗区域,正慢慢地扩大,衍生不受控制的影响力,随时可能爆发。
也朦胧地意识到,过往正常的做爱,似乎开始没法满足自己,提不起劲……外面的炙热阳光,明亮地照进。
深深的黑影,拉长投射到墙面。
光明与黑暗的对立,像是象徵我这时的心情──纠结无比。
三天后,周末星期五。
南台湾的天气,就算是进入夜间,依旧闷热不见一丝凉意。
明明病房内常保持二十五度的空调,但我烦躁阴郁的情绪,一天胜过一天。
因为这段时间里,杨有轩、甚至是那两位护士小姐,皆无再次出现在我的病房,好像被橡皮擦给清除。
虽有着痕迹,但内文已经被涂抹逝去,抽离我的人生,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就是这样,我愈来愈恐惧与不安。
彷彿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何时会有灾祸降临。
直到我亲爱的太太香莲,约在晚上七点左右抵达疗养院来探望我,才让我的心情可以好转。
毕竟,可真是久违的见面。
打自上次分开之后,不知不觉经过半个月的光阴。
老公,这阵子过得如何呢?尽管她满脸旅途的疲倦,但夫妻聚首的欣喜,好像驱散她所有的劳累,欢乐开心且生气勃勃。
像只小蜜蜂般,嗡嗡嗡地在我身旁勤奋环绕;反观我的模样,则是有点颓丧,失意茫然地靠躺在病床上,听着电视发出播报新闻的声音,心不在焉。
嗯……还好。
我随意地答腔。
她不以为意,提着大包小包为我准备的东西与食物,搬运到那天杨有轩站的矮柜上,一个个将里面的东西给取出摆放。
忽然,我赫见香莲忙碌的身影不明究理地淡化不清,取而代之是杨有轩理性又冷静的残酷模样,就如同前几天他对我展现出来的豺狼面貌,傲然伫立,面对着窗外,遥望着远方。
嗯唔…呜啊,嗯喔……啊…啊啊……不知为什么,除他的身影外,就连当天婉宁的浪荡呻吟,也开始在我耳朵中播放似的回荡,声音跟着愈来愈大。
妙的是,我发觉到自己的肉棒自然发烫,渴望寻求刺激而挺起。
亲爱的,你怎么了吗?香莲似乎察觉到我的异状,转过头来有点担心地问说。
嗯喔…唔呀……呼哈……喔…咿啊……她这时的姿势,与杨有轩的模糊身影重叠,变成同一个人。
不用说,我的病床上亦出现婉宁的人影,两腿张开半蹲,对着我上上下下的摇动,重现当天的场景,飞溅交合时分泌的汁液。
那股勾引的淫糜气味,在我的鼻头盘旋,挑逗起我的经。
我…顿时,在杨有轩与婉宁的幻影活动下,彻底打消我想把心头话讲出口的勇气,亦令我怦然的欲火被灭顶浇熄,是他们带给我恐惧,超过我内心的承受力。
因此,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最后变成两个字来取代:…没事。
况且,这档事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夜晚的蕾丝边淫戏,竟然是病友的诡计,起因是想要拉我跟他玩一场成人游戏。
接着,体验被蕾丝边玩弄前列腺而失控射精,然后反客为主,改由我把精液喷进她的私密。
再来,彼此立下口头的约定,要帮他调教女人……这种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真实情形,又怎能让心爱的太太理解我并非说谎误谬呢?她,绝对会把我当成经病的!如此一来,我不就真正沦为与杨有轩相同的状态吗?我不要!绝对不要!嗯,真的吗?她来到我的床边侧坐,一脸问号地凝视着我。
并伸出手掌来,贴住我的额头,测量我的体温说:嗯嗯……没发烧啊……还是说,需要我去找医生或护士过来吗?不…不用了。
我微微地摇头,否决她的提议。
捧住她柔软的手,透过她掌心的体温,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嘴角莫名地抽动,情有点不安地看着妻子,试探地说:老婆,我,我想出院。
我的发言,顿时让香莲不知所云,瞪大她的双眸,充斥着无数的不解,反问着我说:怎么会突然想要出院呢?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难不成,是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随口讲出的理由,巧合般地冲击我心中的软勒。
加速一声的心跳,让我突如其来地紧张起来。
噗通!当场,我极度想要把实话给说出口,却卡死在喉咙中,再怎么努力也讲不出。
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我想畅快渲泄的瞬间,狠狠掐住我咽喉,呼吸困难。
哦……那个…我…畏畏缩缩的语气,与平常的我截然不同,…这,那个……我…现在……霎时间,老婆虽不懂我的反应,却彷彿知悉我想说的内容,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安抚我说:没事的,我是你太太呀,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纤柔的双手紧紧抓住我有点颤抖的手掌,置於她的唇边,安心地一吻我的手背,无声地替我打气、给予鼓励。
这举动,使我全身的理性和平常心逐渐地恢复,不再起伏不定,更把脑海中杨有轩的人影与婉宁的呻吟给驱散,心头稍微觉得好过些。
就…就觉得休息太久,想回去家里生活。
我隐瞒真正的心思,半真半假地回答,你知道的,一个人在疗养院,真的很寂寞……但我核心目的,就是想逃避杨有轩,远离这个环境。
虽然,他提出的游戏令我有点感到兴趣,甚至不知怎么回绝;而且,他愿意提供的条件让我觉得非常刺激,蠢蠢欲动;特别是这时的我,是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所顾虑,危害我的婚姻或家庭。
另外,我也不知为什么相信杨有轩的人品,确信他不会搞鬼……可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脱离现实的常轨,将我带领进某个不为人知的离领域。
我根本就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选上我?被操弄在他人掌心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充满无法描述的畏惧。
与其这样,我宁愿不参与他的游戏,只想要平静的生活。
不过亲爱的,你确定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香莲提出她的顾虑。
脸上的情很明白地告诉我,自己不堪再一次面对我突然倒下的恶耗。
同时间,她的眼角泛起晶莹的泪珠,似乎想起我上次晕眩的事情,忽然难过起来地说:我跟瑜茜,真的很担心你喔…………一种苦涩的滋味,在嘴里慢慢扩散。
我,很清楚她们的担忧,很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其实还尚未恢复原状。
这个不知名的恶疾,是否会再次复发,我心里也没有底。
谁知道下次昏倒过去,会不会有苏醒的机率,没有医生可以说的准确。
可是……我还是想要离开这里!握紧老婆的手,终於下定决心地说:嗯,我想出院,越快越好。
眼见我的坚决,香莲只好点头认同,折衷地说:好吧……等等我去找小兰谈谈,请她协助我们办理出院的手续与缴清剩余的费用。
回过头,我们再来整理回家的行李,好吗?没有忘记,老婆所提的小兰,本名陈玉兰,就是推荐我这间疗养院的老婆闺蜜。
她是这里的行政职员,负责出纳业务。
当初就是因为有她的协助,我才会有机会远离北部,来这个静谧之处休养身心。
殊不知,竟然会遇上杨有轩这个经病……谢谢你,老婆。
呵呵,老夫老妻,说这个太见外了。
随后,她转身去取起手机与皮包,离开病房去帮我处理相关的手续。
咖咚!门扉关上,又剩下我一个人。
郁闷且如浓雾般的烦恼情绪,随着香莲的允诺与出门,彷彿被驱散许多。
心中莫名的沉重大石,悄悄地被放下。
我想,只要离开这里,生活就会恢复正轨吧?回到之前的状态,忙碌的创作生活,把喜爱的东西,透过文字书写出;时不时的通告生活,畅谈自己的内心世界,宣导我的理念。
还有,与老婆跟女儿的相处生活,简单又幸福的日子,都将要回来。
至於那些刺激的性爱体验,就当作是一场梦吧……一场白日喧淫,荒诞不堪的春梦。
毕竟,对於已经四十二岁的我来讲,非常明白再怎样的新鲜,都仅是一时的快乐,不太可能持久下去。
再来,后面所面临的庞大风险,绝对不是我有能力可以承担的。
我,不想破坏我现在的生活,以及美满的家庭。
而约半个小时之后,香莲回到我的病房。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小兰,更不清楚我希冀的事情是否已处理完毕,可是瞧她的表情,就清楚我向往的状态完美地进行,应该已经替我把相关出院的手续与该缴纳的费用,全数办好妥当。
老婆,你回来了。
嗯。
她走到我旁边,像是邀功地说:还好,小兰今天留在办公室加班,还没回家去。
所以我跟她通完电话后,就直接去办公室找她,请她替我们办理相关事宜。
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离开啰。
这,真是太好了。
当想法变成真实后,我的心也更为雀跃,万分期待明天早上,离开这间疗养院,回到温暖的家。
随即,我们就开始整理行李,把这段时间我在这间疗养院使用的衣服跟物品,一一打包完毕。
才发现,我一开始所携带过来的两个大型行李箱居然还不够装填,远远超乎其内含的空间,甚至远远超过许多。
使我不得不用一般的塑胶袋,花费不少额外的功夫与时间。
至於棉被、床垫等大型物品,只能明早靠徒手来搬运到车子。
呼…呼……我气喘吁吁。
明明是大量劳动的工作,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辛苦,而是满满的期望与开心,准备去迎接我明天的生活,好像新的开始。
就连老婆也感染我欢喜的心情,动作轻快不觉得疲劳。
且我们边打包边聊天,开始讲着回家后的行程。
老公,等瑜茜放假,我们来一趟家族旅游吧?好啊!我非常同意,反问说:那么,你想在国内旅游还是出国去玩呢?出国吧。
香莲想都没想,就提议说:我们去日本,怎样?上次听茜茜讲过,北海道似乎很适合家族去旅游。
可以吃美食、泡温泉,来个五天四夜的旅行,应该会很好玩。
好,就这么说定。
嗯嗯。
这晚,我睡得很好,是这阵子以降,最熟睡的一晚。
没有担忧烦恼,更无恐惧悚然,亦无那个如枷锁般的口头约定,是种全数宣发的净空。
特别是还有香莲的陪伴,格外安心。
隔天,蓝天无云,太阳火辣的晴天。
我尚未八点就清醒过来,经过盥洗后,亢奋地开始清点行李,准备离开这间疗养院。
本以为我离开的事情,会让杨有轩或是婉宁与珮琪这对性奴护士现身,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打从那个白天后,这三个人就宛如失踪,不再出现,就连替我做例行检查的护士搭档,也换成另外一组人员。
所以,今日最后一次例行检查与服药后,我忍耐不住提问说:请问一下,之前的那两位护士小姐呢?她们最近没有上班吗?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护士,似乎以为我犯了男性好色的通病,对这两个应该是她学妹的女性有不良企图,摆出公事公办的死人脸孔,淡然地跟我答覆说:从星期三开始,就是换到轮到她们休假。
讲完,就匆匆地收拾器具,与另外一位护士推着医疗推车快步离开。
哲,你是要跟她们道别吗?身旁的香莲,随之也跟我提出这个问题。
她有看过这对护士学姐妹,却不是很熟识。
以为我提这个问题的用意,是想要跟她们说声再见,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才怪!根本就不是这样……我仅是单纯不想见到她们而已。
不得不说,她们这段时间未出现,的确是让我整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相对的,也避开我们见面的尴尬。
天知道我再次跟她们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能跟过去一样吗……?打死都不可能。
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植入。
从我知悉那一针装有肌肉松弛的药剂打入体内后,叫我如何去信任她们的职业操守呢?是不是又会听从杨有轩下达的命令,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呢?所以,就让我默默地离开吧!马上,我跟老婆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搭乘电梯来到一楼的大厅。
望着眼前无瑕乾净的玻璃电动大门,欢喜的情绪让我的心脏快要跃出身体,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步伐也跟着加快,身上的行李重量似乎愈来愈轻。
叮──咖啦!玻璃大门敞开。
我抬腿向外跨出一大步,彷彿隔世般,获得久违的自由,情感激动到无法言语。
我的肢体很平静,但澎派的内心却亢奋异常,想要大吼一声,来诠释我此时的心态。
哒!重重的一步意涵着我诚挚的心情,来到外头的世界。
阳光灿烂、气温炎热,滚滚的热浪洗涤我的全身,沖刷所有的不健康的污秽。
啊哈……心也跟着放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赫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杨有轩。
他露出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微笑,两边嘴角勾起上扬弧度,看起来单纯且开朗,像个年轻青涩不懂世事的小夥子。
就宛如我刚认识他时的形象,很容易获得他人的信任,平易近人。
他挥手向我打声招呼:哈啰,秦哲大哥,需要帮忙吗?一句简单的问候话语,瞬间把我打入最深渊的地狱。
炙热的空气像是冻结般,转眼间变成冷冽的寒霜。
而我,两排牙齿开始颤抖,哆嗦不停。
甚至感受到奔流的血液凝固成块,手脚逐渐地冰凉。
然后,我眼前所有的景物扭曲变形,彷彿被黑洞给吞噬,所有视野内的色彩消失不见;喧闹的蝉鸣,像是被按下禁音开关,无声宁静。
鼻腔中的氧气,莫名受到阻遏,呼吸困难。
最后,四肢一软,失去支撑的气力,看着行李不受控制地掉落。
连自己的身体,也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试图张嘴发言,但没有任何的声音。
意识破裂成碎片,仅存杨有轩的微笑,是我最后看到的画面。
第五章高挂的明月,受到黑影的遮盖,形成上弦月的适意模样,好似人们的笑颜,看到不禁莞尔,容易受到感染。
银亮的洁净光辉,投射到我的身上,包覆垄罩,冰冰凉凉,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这边……是哪里呢?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些什么……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眼见黑影的轨迹渐渐向下,月牙从人的笑容,变成哭愁的样貌,令我不由自主地难过,说不出的揪心疼痛。
这忧虑的表情,依稀很像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非常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情。
想要伸出手来,去拭去这个愁态,但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
简单的举手投足,彷彿有着千钧的重担,无法使臂自如。
这……是怎么回事呢?好似在水池里面运动,整个动作被放慢许多,迟缓的挪移引领,全然不习惯。
我努力地挣扎,仍是徒劳无功,虽不觉得呼吸困难,但彷彿喘不过气来。
嗯……呃……接着,我感觉周遭的环境开始由昏暗转光亮,刺眼的通明光芒四射,让我本能地瞇起双眼,尝试躲避窜入视线内的难受白光。
同时,光线中好像有无数我不知道的事物朝我袭击,一个个打进我的体内。
没有不适疼痛,只有一道道的鲜明画面,在我脑海浮现──我是秦哲,四十二岁的成熟男人。
我是个作家,撰写有关两性婚姻的题材。
我有妻子与女儿,名字叫做香莲跟瑜茜。
我有个美满且幸福的家庭,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
然后,有股猛烈的力道重击我的后背。
脊椎一麻,令我像只被煮熟的活虾,弓起身子,弹射而起!迎面而来的弦月勾起原本的微笑曲线,正渐渐地具体化。
有血有肉,勾勒一个年轻男人的面貌。
双眼、鼻子、嘴唇,耳朵,无一没有漏下。
立体的五官,诠释出他特有的气质──冷酷、邪恶,傲然。
……是他。
倏地,我回忆起这个脸孔的主人。
杨有轩。
我们两眸对视,僵持伫立。
他的浅笑没有卸下,反而让我像是被冰水由头灌洗,打从骨子里冻僵。
惟见他慢慢地举起右手,拇指与中指碰触,在我面前弹起一声响指。
啪!嘿,秦哲大哥,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若无其事的语气,凝聚充盈的恶意。
这句话说完后,那天的香艳刺激又再次重新上映。
……插入肛门的前列腺按摩……耻辱卑屈的泄精…………护士服底下的被虐装扮……反差的激动情绪…………女上男下的m字腿体位……淋漓尽致的喷射……我想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如何?不容抗拒的提问,将我的气势给整个压过去。
一瞬间,面前的他无止尽地膨胀,轻而易举地辗压逐渐缩小的我。
显着的强弱,彷彿随时就会被吞噬殆尽。
深层的恐惧油然而生,怎样也提不起勇气。
杨有轩倾天的大手将我给抓起,揉捏在掌心,意义不明的讥笑两声:呵呵。
你……逃不掉的。
感觉像是压扁的铝罐,不禁使我痛苦地叫喊出来:哇喔!我,清醒。
白光轰然撤褪,四周景物逐渐清晰。
入眼的场景是乾净的气密窗,洁白的房间色调,靠躺好一阵子已习惯的松软大床,暗喻着我身在何方。
老公,你还好吗?她心急地喊着。
声音很熟悉,是我的爱妻香莲专属的语嗓。
她正呆若木鸡地站在我的左方,显现难以置信的情。
向来乌黑的秀发散乱,冒出不少灰线,脸蛋病白憔悴不堪,双眼冒着血丝,嘴唇乾涩却乏滋润,比起我记忆中还要消瘦,满脸担忧。
爸爸!这次换成瑜茜,语气中带有无比的欣喜,激动万分。
她则是在我的右前方,二话不说就冲向我,将我紧紧抱住。
看得出来,她也十分疲惫,应该是匆忙地赶来这边。
话说如此,脑海中还残留方才跟杨有轩对峙的画面。
……刚刚,是梦吗?……好,好逼真的噩梦啊……还来不及继续思考,又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发言。
声线和蔼,温暖又有朝气,发自内在的诚恳关心地说:太好了,秦哲大哥。
你终於醒过来了。
这句话出口,我瞬间不寒而栗,好像遇到天敌的动物,身躯僵硬且无法受控地颤抖。
我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就是梦里那个邪恶的男人。
……除了梦之外,连现实也要接二连三地糟蹋我吗?!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两眼闪烁地微笑着。
我无言地看着杨有轩,却生不出抵抗他的念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两边的妻子与女儿,便有一股勇气从丹田内涌出,驱散我的畏惧懦弱,令头脑慢慢冷却,理性平静地面对他。
感觉有好点吗?他又接着问着。
嗯。
我平淡地回应他,谢谢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休息啰。
杨有轩没有留下的意愿,跟老婆与女儿打过招呼后,就转身离开。
只剩我们一家三口的房间,瞬间充斥着幸福的温暖。
似乎上次我们全家团聚在一起,好像很多年前般。
明明,不过才一个月多而已……老婆…我清清喉咙,应该是昏迷太久,我的口腔非常乾燥,声音沙哑:…我昏倒多久了?嗯……比上次好多了。
香莲大概是对我安慰,语气半开玩笑地说:才昏倒五天而已。
今天是星期四了。
是吗……?乱糟糟的脑袋,飘散着许多的记忆片段,有的明显、有的模糊。
依稀回想起我晕倒前的最后画面,是在疗养院一楼的玻璃大门……然后迎面遇见那男人,就昏迷倒地。
是他!又是他搞得鬼吗?!爸爸!纷乱的思绪尚未整理,就被瑜茜给打断说:这次,不准你再任性了。
她松开我的拥抱,双手插腰,伤心不满地又说:你看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就心急地要出院!只差没有用指头对着我怒骂。
…才刚走出大门,就马上倒下去。
瑜茜可爱的脸孔,装成呲牙裂嘴地对我说:吓得妈也快要昏倒过去……说着说着,她眼框泛红,泪珠滚滚。
对,对不起。
看到宝贝女儿的发飙,我马上道歉来安抚她。
可是,喉咙的乾涩,使我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清楚。
好啦,宝贝。
老婆赶紧出来打圆场,让你爸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
要骂他,也等他状况好一点再说吧。
香莲贴心地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好给刚苏醒的我,获得水分补充。
随即,换成她开始对我说教: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你。
我一时的心软,害我寿命差点少掉好几个月。
你都不晓得,当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差点要昏倒……一旁的瑜茜,从刚刚哭愁哀怨换成幸灾乐祸,偷偷地捂着嘴开始咯咯的窃笑。
有没有听明白呀!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老婆的泪水也边说边流下,…失去你,要我跟瑜茜该怎么办呢?妻女二人的双重攻击,我顿时无从招架,仅能尽力地道歉安慰。
还要我发下誓言,签下不平等的条约,不再发生相同的状况,才肯放过我。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度过久违的温馨生活,直到星期天中午,才依依不舍地分别,回到各自该进行的行程轨迹中,并约定下周再相逢。
当晚十二点,深夜时刻。
或许是失去意识太多天的缘故,明明身体还感觉到疲劳酸软,但精倒是意外地充沛,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睡着,不免心生烦躁。
随即,我起身而坐,打开电视,恣意地浏览。
萤幕的数字由小至大、由大至小,尽是无聊的节目。
连续几个频道,都是满满的政论口水,淹没着毫无必要讨论的话题,自己说得洋洋得意。
另外娱乐节目的频道,不外乎也是男人跟女人的话题,大爆自己的闺房情趣,或是出卖朋友的秘密,了无新意。
看着看着,越来越感觉到无聊没劲……虽然,我政治并非我所擅长,但是对两性领域的钻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所以,电视上面所探讨的相关问题,仅讲出个关键字,我就能直觉地找到应对的答覆跟心得。
当然,人有百百种,不见得我的想法或解答都能获得圆满的结局。
莫名之间……我脑子里闪过与杨有轩相识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尤其是那个白天的惊人真面目,展现出他真实的行为跟态度,还有跟护士学姐妹的互动,远远超过我认知的区块,变成掌握禁脔的境地。
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女人如此死心蹋地跟着他呢?甘愿当他的性奴,怎样玩弄都没有关系?……是钱吗?为了钱出卖身体与灵魂,我怎样也觉得不可能。
……是权吗?不过在大的权力,也不可能剥夺人的自由啊。
这个疑问,刹那间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彷彿阅读癖拿到数百万字的长篇大作,非一个字一个字看完,方能罢休;或是侦探碰有一个无法破解的密室难题,就算废寝忘食也要研究。
套用在我身上,男女之间的互动模型,就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是怎样的要素组合,居然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桎梏反应,超乎现实世界的枷锁,出现类似小说、电影,图画等虚构的情形。
对我而言,哪怕这个答案是剧毒,我也想品嚐看看…………天啊!我脑子为什么会冒出这么诡异的思绪?对自己天外飞来一笔的念头感觉到惧怕,赶紧打起精,让我的异常冲动戛然而止。
顺手,也拿起遥控器把滔滔不绝放送言语的电视给关闭。
逼!萤幕恢复黑暗,彷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呼……我大大地喘一口气。
竭尽所能地,把不该存在的想法给抽离封印。
并且,不断地对着自己暗示: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
如同催眠般有节奏的字句,渐渐地稳定我的情绪,也带来些许的困倦睡意,让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意识终於开始模糊不清……这时,有个在深夜里足以使人心惊胆跳的声响猛烈地发出。
嘎──是病房大门被打开产生的摩擦声音。
金属的门轴引动木头的门扉,音量不大却异常的清晰。
好像纯白的画布沾上黑色的墨汁,一整个非常突兀,导致我所有的汗毛都竖而起。
是谁!我警觉地望着门口叫喊着。
语气严厉,威吓的意味十足。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会来我房间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是护理人员,也不可能这时候出现。
再说,我也没有触碰到呼叫的按铃。
更重要的是,自从那个白天上演的香艳性爱后,我就有点疑疑鬼,经敏感。
双手本能地握起拳头,以防万一。
讶异的是,我瞥见外头的长廊居然是一片漆黑,毫无光线。
平常挂在墙面不曾熄灭的澄黄灯光,出地消失无踪,没有通电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比室内稍高的温度窜流进来,暖暖地微风吹抚我脸庞,令我的精更为集中,以应付随时都会发生的不明状况,蓄势待发。
我的两眼瞪大,注视着门口,不发一语。
不过……没有任何情况,沉默无人。
等待数分钟的光阴,好似经过一个世纪之长。
对於未知的恐惧,拉长我的感知。
才集中汇聚的专注精,随着时间渐渐地流失。
噗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急速狂烈的心跳,跟着缓和平稳。
无声的深遂黑暗,宛如嘲讽我莫须有的紧张。
一颗悬吊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地放下。
哒!哒!哒!哒!出鬼没的脚步声,令我方减缓的惊悚再次提升上扬。
门口因我房间灯光所晕染的光圈,突然地冒出一双墨黑尖头皮鞋。
油光润滑,闪闪发亮。
接着,一个人的身影跟着现出,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内搭是白色的衬衫,脖子上打上红色的领结,好像待客的服务生,淡出走廊的黑暗,进入我明亮的房间。
……有脚,应该是人没错。
是张我未曾见过的女性脸孔,雕塑着美丽又深邃的五官,第一眼就夺去我所有的目光,难以离开。
乌黑亮丽的直发,绑束成后脑高挺的俏艳马尾,渗出一丝脱俗的靓丽,可谓来一笔,衬托着有如模特儿标准的身材,饱满的双峰,纤细的柳腰,浑圆的翘臀,笔直的大腿,把这股特质给昇华,奏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只可惜,她的情是一大败迹。
水嫩的双唇无言,嘴角平坦,明媚的双眸冷傲漠然,彷彿所有的事物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像个冷冰冰的堡垒,抗拒别人的接近。
她缓缓地伸出右手,五指合并,掌心向上;左手横放到腰际,同样的手势,上半身微微地躬礼,严肃且恭敬地对我邀请说: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尽管态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却仍改变不了语气中无法拒绝的深层含意。
好像我一旦开口回绝,她就会採取强硬的手段,迫使我去执行。
你……你是谁?我吞吞吐吐地问。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朝我走出两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哒!哒!重重的脚步声,牵动起我看不见的无形气势,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向我威吓袭击。
然后,接着又说: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第二次的邀约。
语调平缓没有起伏,冷冷的声音不如第一次开口的庄敬。
同样的姿势举止,伸出的右手离我不到几步的距离。
……啥!谁,谁要邀请我?不可思议的诡谲场面,瞬间让我的肾上腺素分泌,在她的怪举动下,我撑着还没恢复的身体慢慢下床,隔着病床形成对峙。
脑子飞快的运转,思考起眼前情形的原因。
我没见过这个女人,所以她是从别人得到关於我的资讯……从她的话语中,有个她的主人要邀请我……应该是……要我跟她到指定的地点……身为作家培养出来的联想力,把所获得的碎屑资讯组合成一套能合理推衍的逻辑。
然而,未知的讯息太多,就好像一幅拚图,仅有几块是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哒!哒!她又靠近两步,把我们的距离拉到病床左右两侧而已。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这是她今晚的第三次发言。
同样的邀请,语调从恭敬转为冷漠。
特别是她的眼,好似要把我给杀死一般,来偿还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心态。
……我无言,仅是静默地看着她。
没想到数秒之后,她变脸跟翻书一样快,流露一种果真如此的表情后,收起右手,自顾自地转身,好像方才对我的邀约,没有这回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快速的脚步声,带领着她的身影,穿过门扉,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留下全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我。
差鬼使下,我想都没想就跟着她的步伐离开房间,闯入未知的黑暗当中……左弯右拐,只依靠着前方的脚步声,我默默地尾随前进。
没有理由,就是心里头有个声音告诉我:跟着她走,跟着她走……这种要人命的好心,彷彿不停地暗示着我,要牢牢跟紧她的步伐。
不然,我可能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般。
一种打从灵魂之间的固执,驱使着我的肉体向前迈进。
整路下来,前方的她在黑暗中没有停顿,毫无犹豫。
有节奏的速度,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着。
身后的我,靠着一点点的模糊身影,来到楼梯间,往上前行,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间疗养院的顶楼。
赫然发现,这层楼仅有一扇双开的房门,镶嵌金属铆钉的外框,中间是厚重的深褐色皮革软垫,好像电影院的隔音大门,是我的直观地印象。
咖啦!前面的她向内敞开,若有似无的光线跟声音顿时由里面传出。
我不禁疑惑,里头是不是有活动正在举行。
倏地,一个让我恐惧的记忆油然而生。
……婉宁跟珮琪的淫虐飨宴……类似的情形,不同的场景,这次是从休息室换到这边。
但那种令我不由自主着迷的魔力,再次诱惑我跟随指引前来这里。
难不成……她口中的主人,会是杨有轩吗?是,绝对是!立即,我果断地转身。
殊不知,脑袋的指令甫传递到身体,就有另外一股强烈的外力干扰我的言行,措手不及。
啊呜!我吃疼地悲鸣。
感觉到,我的右臂被人快速且强硬地反剪到后,漾出难以形容地撕裂痛苦剥夺我对身体的支配。
从肩膀到手肘,甚至是手腕,脆弱的关节被凹折到极限的状态,难受异常。
是谁?!放…放开我……我本能地抵抗。
扭动挣扎,却发现后面的不知名人士早有准备。
五根手指抓住我左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禁锢我的活动,产生更强烈的疼痛。
呃……啊……啊啊……然后,有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捉狭地对我说:想走,来不及啰。
后背一挺,就这样被人给压制向前,不走不行。
随后,我就受制地穿过大门,进入里面。
而内部,就如同我刚才的猜想,是个仿照电影院设计的小型展演厅。
略为倾斜的场地,却没有观众的座椅,冷冷清清。
前端是个挑高木制舞台,后方有着一大面的投影布,看起来设备齐全。
啪!啪!就在我走进这展演厅的同时,前方木制舞台上方的灯光亮起,投射出两道探照的黄光,分别从左右地打在中央,显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横刀立马地坐着。
双肘撑着两膝,双手合掌,下巴靠在拇指与食指间的虎口地带。
穿着病患的素色服装,脚踏室内拖鞋,与他的模样,有着反差的区别。
他缓缓地抬起头,灯光将他的面貌模糊。
但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开口对我讲:秦哲大哥,欢迎你来。
是他,那个像恶魔般的经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