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着她感觉不对,褚美琴并不知道她今天随顾颐去看守所办事,以为她在单位上班。
平时没事,她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
褚美琴现在虽然是统甡的一把手,但司华悦听说那边招聘了个总经理,褚美琴平时多数情况下是在司致集团大楼,没事很少会去统甡。
很少去,不代表不去。
顾颐说甄本现在就在统甡大厅里等着她,甄本平时是个自来熟,还是个话唠,这一旦遇上?
前面恰好赶上红灯,这里的红灯时长130秒。
司华悦站在人群后,满心流窜着不安,拿出电话调出甄本的号码。
“嗨,华悦,你在哪里?我等了你好久哇。”甄本热情洋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你在哪儿?”司华悦反问。
周边人车嘈杂声并没有妨碍到司华悦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叮”的电梯开启声。
“我在统甡,你让我到这里等你,我就来喽。”甄本的卷舌音总也咬不准。
“我让……”司华悦不知道顾颐搞的什么鬼,但甄本肯定不会,也不敢撒这样的谎。
“好吧,我知道你在统甡,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司华悦一边问,一边在心里默祈,千万不要让甄本遇上电水壶。
“嗨,阿姨你好!”甄本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欢愉,司华悦的心轰地一下就沉了下去。
“我刚跟你妈妈碰面,”甄本说:“你还要多久过来呀?”
“我马上就到,你跟我妈不要乱说话,懂?”司华悦着急地说。
“i get it.”
挂了电话,抬头,倒计时尚余五十秒。
挤过人群,司华悦左右看了眼,然后在身后一众行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灵巧而又快速地穿过车流。
门童未及开门,只觉眼前一花,司华悦已经越过他闯了进去。
大厅里坐着很多人,明知不在,司华悦依然扫视了眼,没有甄本,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人。
“司小姐。”大厅经理似乎是在候着她,那张男性化的脸上并无多少笑意地迎上来,“褚总让你直接去2518。”
25楼的2516是司文俊的专用办公室,2517是褚美琴的,2518是司华诚的。
文艺专业出身的黄冉冉主要负责公司和酒店内的文艺汇演,像邀请一些当红明星来走场,商谈具体的出场费之类的琐碎事。
25楼没有她的办公室,她的在16楼。
虽然司华悦不参与司致集团和统甡的管理事物,但作为司家的一份子,对于家人的行踪,出狱快一年的她已经开始逐步了解。
司文俊不在这里,只有褚美琴来了,因为2516和2518室门口没有专人把守,2517有。
见到司华悦,那些人敲了下门,低声汇报:“褚总,司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褚美琴的声音,他们这才将门打开给司华悦放行。
2517的装修和2516大不相同,如果说2517像树林,那这里就是真正的花园。
花香随着门的一开一关发散而出,并不浓郁刺鼻,有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褚美琴并未像她的丈夫那样,习惯在露天花圃里会客,而是坐在会客室里。
进去后,是大而宽敞的玄关,两面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字画,装修并不十分奢华,却很典雅。
穿过玄关右拐才是会客室,褚美琴坐在一张造型别致的板台后,甄本坐在对面的奶白色沙发里。
“小悦,你怎么才来?甄本等了你一整个上午,如果不是下面的人告诉我,他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太不尊重客人了!”
进去后,迎面就是褚美琴的一顿痛批。
司华悦瘪了下嘴,仅嗯了声,没有辩驳,走到饮水机前自行倒了杯白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秘书见司华悦进来,颔首微笑着轻步退出房间,到门外候着。
“不不不!”甄本见司华悦挨批,赶忙站起身替她解释,“阿姨,您误解了,是我记错约会时间来早了,不是华悦的错。”
“你不用替她解释,我听下面的人说,你打了很多次没人接听的电话,是不是给她打的?”褚美琴问。
“不是!”司华悦和甄本异口同声地回答。
司华悦感觉有些冤枉,甄本根本就没给她打过电话。
而甄本是为了替司华悦掩饰,听司华悦也说不是,他有些委屈地瞥了她一眼。
实则,他整整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司华悦都没接听。
褚美琴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司华悦善撒谎她了解,但刚才司华悦的神情却不似作假。
“好了,都不要解释了。”褚美琴看了眼腕表,抬头看向甄本,眼中流露出喜爱之情。
“等了一上午也该饿了吧?”褚美琴问。
甄本揉了揉肚子,非常诚实地点点头,“饿。”
喝了一上午的咖啡,跑了n趟洗手间,精神头倍儿足,胃却干瘪得难受。
司华悦真想站起身把他踹出去。
饿!不会回家吃吗?听不出电水壶弦外之音是要留你吃饭嘛?
褚美琴按下内线电话,“今天中午我要宴请一个很重要的客人,马上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