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发出来的?”司华悦问。
“有两个多月了吧,你没接到?”司华悦的神情明显是没有收到信,袁禾的心一松,她以为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好友也弃她而去。
“真没有,两个多月前?”两个月前,司华悦正在忙着苍林寺的事。
“回去我去物业查查,看看是不是那段时间我没去住,他们把信给我收起来了。”司华悦说。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不大现实,因为前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出租屋,真有信,那些门卫见着她一准儿会提起来。
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压根就没人提起,要么信丢了,要么门卫是真的忘记了。
司华悦希望是后一种情况。
“能找到便找,找不到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让你帮我去找一下我妈的遗书。”袁禾说。
“刘阿姨给你的遗书?在哪?”司华悦愣了下,遗书怎么会找不到了?
“那晚在单窭屯被你救回来以后,我跟袁木坐在你哥的车里,袁木偷偷跟我说,她有一个背包,落在单窭屯的那个小院里,那包里有我妈给我写的遗书。”
“啊?!”司华悦有些头疼,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那小院恐怕早就易主了。
就算不易主,一个没有院门的小院,谁都可以随便进去翻找东西,别说一个背包,就算是一根针,怕是都被人拿了去。
“好吧,我回去后,尽量去找找看。”
司华悦只能先答应下来,如果是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刘笑语的遗书,就算袁禾不说,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她找到。
同时,她在心里将袁木给骂个狗血喷头,这人或许天生就具备搞砸所有事的本领,如果她没有被抓进去,谁也猜不到,她接下来还会整出什么事来。
“谢谢,”经过那晚以后,袁禾亲身领教了单窭屯的黑暗和可怕,她本不想让司华悦去冒险再次进入单窭屯的。
可刘笑语本就走得仓促,她们母女俩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所以,她不能在知道刘笑语有遗书留给她的情况下,还当做不知,不去想办法寻找。
她现在苦于没法出去,也只能将这事托付给她的好友了。
余光看了眼正拿着电话监听的狱警,发现她只是将话筒挂在腮边,注意力全在桌面的手机上。
“仲安妮疯了,被关进了禁闭室。”袁禾将声音压至最低,语速极快地说,她知道司华悦的耳力超群,希望她能够听到。
司华悦了然一笑,仲安妮不疯,那便是死,这个结果,算不错的了。
只是她心里清楚,仲安妮的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为的疯,就像袁石开的自杀;另外一种,是装疯,等事情都过了,她也就痊愈了。
没有进入核心地带,更没有接触核心人物的袁木就没事,这难道是巧合?
刚想到这儿,手机响,司华悦低头看了眼,发现是“大头鬼”的微信,只有一句话:袁木一审被判死刑,当庭要求上诉。
司华悦握着手机的手一颤,抬头看向袁禾。
“怎么了?”袁禾察觉到不对,身体前倾了下,不安地问。
“袁木她……宣判了,死刑。”这事袁禾迟早都会知道,不如让她来告诉她,“她当庭就要求上诉。”
袁禾的大眼眨啊眨,努力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成功,泪水顺着她瘦削的脸庞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