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柏林坐下,眼巴巴的看向大舅,他完全不知道大舅是要说什么,更不知道大舅此时正打着拐他做女婿的主意。
“陈智是老爷子的大弟子,跟着他的时间最久,很多人都认他那张脸,如果他要做点什么卖他帐的人很多,余征遥是老二,从身份上来说没有陈智那么占便宜,但是他有一个陈智所没有的优势。”
朱浩诚看着姐弟两人,“他不但是花老爷子的弟子,还是梁近山山长的的女婿,虽说梁山长已经病故,但他故旧门生遍天下,如果这些资源都被余征遥抓在了手里,陈智不一定能赢过他。”
花芷看向弟弟,朱浩诚见状,也看了过去。
花柏林抿了抿嘴角,“不管他们有其他的什么身份,他们的其中一个身份是祖父的弟子,别人袖手旁观说得过去,他们不能,在这件事上他们站不住脚。”
朱浩诚点点头,“然后呢?”
花柏林下意识的看向长姐,对上长姐鼓励的眼神他心里顿时生出无限勇气来,“弟子等于半子,他们这般首先就是不孝,大失文人气节,再则他们过于爱惜自己的羽毛,也会让其他学子对他们生出不满,若是他们什么都不图也便算了,没人能把他们怎么着,可要是他们想借祖父的势,天下学子首先就不会答应。”
“难为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朱浩诚越加觉得要趁早将这小子定下来,“可是还不够,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陈智和余征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露面,他可以说自己不在家,可以说自己病得快死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再做点取悦人心的事这事也就揭过去了,世人皆善忘,不要指望他们会一直为花家记着这些恩怨。”
“若是现在就把他们的罪名坐实了呢?”花芷唇角微勾,“时间久了他们会忘,可现在他们心里还正火热着,不能替祖父伸冤,但他们可以替祖父清理门户。”
“长姐,要如何做?”
“七七孝期过后你亲自去一趟陈叔陈达义家,在门外磕头谢他忠义。”
花柏林一脸疑惑,“这样就够了?”
“不需要做得更多,其他的自有他人去补全。”花芷看向弟弟,神情严肃,“柏林你要记着,用在明面上的计谋谓之阳谋,如果对方还是受制于你那只能说他没本事,可如果你用阴谋诡计暗算别人便是行了下着,被别人抓着小辫子就算不是你的过错也成了你的过错,所有后果都得由你来担着。”
“是,长姐,我记住了。”
“此事长姐不再管,你接手去做。”
“是。”
朱浩诚暗暗点头,他算看明白了,这小子能把论语讲出花来和花平宇无关,和花老爷子估计也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芷儿一手教出来的,可以想见,受此种教育长大的柏林将长成何种谦谦君子。
“身败名裂的学子再没了价值,花家的招牌就是摆他们面前他们也休想沾手,这便去了两个威胁。”
花芷说得太轻描淡写,让朱浩诚有种这不过是件蝇头小事的错觉,可于文人来说名声比性命更重要,芷儿这脉掐得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