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徐父没钱了,被怡翠阁的人扣下,咱们不还得出面去赎人?那才真是把脸都丢尽了呢。
徐二郎见瑾娘欲言又止,就斜睨了她一眼,“不是说不能给他支银子。”
瑾娘也可怜,“那他一个为人父的,都把脸面一抹让人过来取银子了,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给他银子啊,可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他是公公呢,谁让我没他脸皮厚呢。
徐二郎就又轻笑的掐了她滑溜溜的面颊,“罢了,回头我让人去账房那边传话,以后他要是再支银子,找你没用。没我的话,他一分钱也被想从账上取。”
瑾娘嘴上“好好好”,心里却嘀咕:你能管的了一时,你还能管的了一世?就是你让账房那边卡了,那徐父不还多的是歪门邪道弄钱?
这是家里还没宴客呢,若是宴客后,都不用徐父开口,多得是人请他吃酒喝茶去红楼。都不用他花钱,就能让他舒舒服服想做啥做啥。所以,人家真不是非得从账房取钱才能过日子。
不过这话如今且不说了,她能想到的东西,徐二郎也能想到,只看这人还有什么后手。不然,那真得眼睁睁看着徐父把日子过“红火”了。
晚些时候李和辉亲自来了一趟徐府。
那已经是晚饭后的时间,瑾娘和徐二郎洗漱过都准备休息了。结果客人贸然登门,瑾娘讶异,“你们今天上午不是刚见过?那这是有什么大事儿了,还劳累他亲自跑一趟。”
徐二郎只做不知,安抚瑾娘先睡下,他则起身去了书房见李和辉。
两人一见面李和辉就冲徐二郎作了揖,“对不住了士衡兄,这次四姑娘还真是被我们连累的。”
说“我们”一点也不差。
毕竟武续的如夫人要害那原配小姐,起因是那原配小姐要和他相看,两家有了结亲的意图。
放在那里的毒蛇是为原配小姐准备的,那蛇提前喂了药,混沌的挪动不了。而那小姐衣衫上被抹了刺激蛇类的药物,若不是翩翩碰巧走到那里,先一步惊动了毒蛇,不然被咬的一定是原配小姐。
翩翩虽代那小姐受过,可说到底也是她太“活泼”了。不然,那里会有这一难?
说来说去,这事中翩翩还真有些活该,可李和辉为人厚道,并不这么想。只是觉得,翩翩还真是被他们给连累了。
所以,他一边承诺后续会给出处置,一边又送出了大笔赔罪的礼物……
从徐二郎口中挖出此事的瑾娘,此事的表情是这样的(o言o)。
她也是不明白,武续竟然能位列朝廷官员,智商肯定不低,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被多巴胺控制,对一个不是原配的女人死心塌地?
这也就罢了,他怎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如夫人在他后宅作威作福,如同搅家精一样搅扰的家都快散了?
这样的如夫人,凭白让瑾娘想到了被隆科多宠爱的李四儿。想那李四儿原先还是隆科多岳父的小妾呢,结果后来到了他手里,隆科多眼睁睁看着李四儿将原配发妻手脚砍断,眼珠子挖了,就连儿子,也备受欺凌……
和隆科多比起来,武续似乎还弱了点,但两人这见了某个女人就走不动的毛病,这是啥病啊?
不说这究竟是那种病毒这么厉害,只说自家翩翩此番遭难,虽然有自己太活泼的缘故,可那放毒蛇的幕后之人也该死。
瑾娘就气咻咻的扯着徐二郎的袖子说,“不行,这事儿不能善了。”
“可也不能大张旗鼓。”
这点瑾娘认同。
武续如今还是正二品户部尚书,抬抬手就能阻断徐二郎的仕途,他们得罪不起。再来翩翩出事的地点在大圆寺,把大圆寺附近有毒蛇的事儿传出去,那以后谁还敢去上香?
大圆寺里边藏龙卧虎,还有先皇叔呢,他们凭白败坏人家寺庙的名声,能落啥好?
两人正窃窃私语的时候,被徐二郎派出去的墨河回来复命了。
他交给徐二郎一些东西,说了句“幸不辱命”,然后就下去了。
瑾娘凑到徐二郎身边,就见那纸张上写了墨河调查出的证据。详细到毒蛇是谁捕的,谁放的,中间都经过了那些人的手;有一位目击证人,如今被安置在哪里;还有让毒蛇短时间没有行动能力的药物名何?是谁在那个药铺买的?包药物的纸张散落在何处等等。
可以说,有了这些东西,某些人就是想狡辩,也狡辩不了了。
稍后此事具体是如何寻回“公道”的,瑾娘倒是没关注,她倒是在把这件事情当做“案例”,讲给三个小姑娘听。
长乐和小鱼儿听得频频瞪眼,就连翩翩也做出“嫂嫂你别吓我”“嫂嫂你在开玩笑吧”“我这不是意外,难道真的是人为么?”的表情。
可见瑾娘神色很郑重,翩翩就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最后不得不承认,嫂嫂说的说不定都是真的。
可若是真的,也太让人难以承受了。这得是何等妇人啊,心思才这么歹毒。竟然还想着谋害人命,她这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翩翩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瑾娘心道:那里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分明是吃了风髓龙胆了!不然还真下不了这样的手。
这话她也不跟孩子说,只教导翩翩,“你这次虽然是代人受过,可这罪也是你自找的。你说说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下山时多危险啊,稍不当心说不定就有性命之忧。偏你不忧心脚下,还有闲心到处跑着玩耍,你说你不出事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