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看得直点头,这个安排好。那镖局上次来过京城一次,路熟了,再说镖师都是平阳镇的人,和徐父徐母多少能说上些话,也省的安排别的镖师过去,老两口信不过,或是沟通有障碍再不高兴如何如何。
翌日徐二郎就让人派了汇合亲自将手心送回。同样也吩咐了汇合,无论如何也要请两位老人家来京,且务必保证沿途不出差错,让老两口平平安安到达京城。
汇合领命而去,徐二郎照旧按时去衙门,按时回家。瑾娘则拉着翩翩在家里张罗开了。
先是给徐父徐母安排住所。
这个其实早就安排好了,这幢三进的大宅子,在中轴线上有一处院子。不仅地理位置好,里边的布置也清雅秀丽,风景怡人。
瑾娘一开始入京的时候,就想过要不要直接入住那里,可随即却打消了那主意。
因为徐父徐母迟早要入京,到时候总不能她和徐二郎住主院,让老两口住偏院去。这是大不孝,不管说到哪儿,徐二郎都没理。
既然知道迟早要搬出去,那还住进去就脑残了。所以瑾娘直接把那院子空了出来,她和徐二郎则住到靠东边的院子去。
东边地方大,院子也敞亮,而为了小姑娘们的安全考量,翩翩和长乐的院子也在东边,就在瑾娘和徐二郎院子的隔壁。至于西边的院子,则给了徐翀和长安长平。
东西两边的院子拱卫着中间的主院,这院子就给徐父徐母住。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夫妻两人能不能住到一起,是不是还要分居……不管了,反正院子里屋子多的是,要是徐父徐母两人见面还拌嘴,说不到一起去,分开住不同的屋子想来他们也能将就将就。
提这些就说远了,再说收拾院子的事儿。
主院其实一直都有人定期打扫,甚至维修和看护都和其余院子一同进行的。
又因为早先就和徐二郎说好了,中秋节前后接徐父徐母到京,所以瑾娘早早就安排人把里边能用到的东西都置办好了。不管是家具茶具,还是床单被褥,全都是崭新崭新的,也都是京城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喜欢用的款式。反正不管里里外外,瑾娘都打理的妥妥帖帖。
但瑾娘今天还是又拉着翩翩,盯着人从里到外将院子重新拾掇了一遍。直至落日西斜,众人才将院子理好。
翌日瑾娘又叫了牙婆上门,买了几个鲜嫩的小丫鬟和仆妇放在主院,到时候就伺候徐父徐母了。
此外她还吩咐人收揽些新鲜的玩意儿,就想着到时候也让徐父徐母乐呵乐呵。
她还打听好了一个唱戏好的戏班子,因为对方生意红火,生意都排到两月后去了,所以瑾娘又忙碌着定了一场戏。就等着徐父徐母来到京城,家里也举办个宴席,邀个戏班子到时候热闹热闹。
她这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徐翀休沐的时候。
徐翀回了家就见家里来来往往都是人,众人都风风火火的,看起来忙的脚不沾地的模样,也是不解。
拉了个小厮询问一番,才知道嫂子在准备父母的院子。
徐翀的心思一时间百味杂陈,总之挺不是滋味儿的。
等到见到徐二郎后,他就凑到二哥跟前说,“怎么把父母都接过来了?娘还好说,她不爱交际,不会给你惹麻烦,但是爹,哼……”
徐二郎冷眼看徐翀,“不然怎么办,就一直把他们晾在平阳?”
那肯定不能!
那成啥了!!大不孝啊!!
徐二郎:“父母四个儿女,大哥战死,父母本就该跟我一起过活,没有我到了京城,把他们遗下的道理。况且,你和翩翩也在京城,长安长平几人也在京城,他们膝下空虚,总不是那回事儿。”
徐翀冷哼一声,“二哥你就继续说,哼,我就不信你忘了爹什么德行!他在平阳都快把天翻过来了,在平阳什么名声,你出去打听打听。不过平阳山高皇帝远,他就是做出再糊涂的事儿也影响不到你,可若是把他弄到京城,你就要考虑好你这官儿还能当几天了。”
徐二郎:“这点心里准备我还是有的,你放心,我也不是当初的我。就是当初的徐二郎,也能让父亲服服贴贴的,没道理我如今成了朝廷官员,还不能拘束住父亲。”
“那还真不一定。”毕竟早先没忌讳,现在一举一动都要担心,都要斟酌了再斟酌,以防一个不慎留人话柄。也担心隔墙有耳,父亲胡闹的事情传到御前,那才是把二哥坑进去了。
可话又说回来,把那老两口搁在平阳,也真不是那回事儿。
徐翀就愁啊,愁的眉头都拧出疙瘩了。
此时他真恨不能飞到平阳去,给自己亲爹套上麻袋打一顿,好警告他谨言慎行。来了京都后可千万别像在平阳时那么混不吝了!在平阳有人买他的账,可入了京都,呵呵,谁管你是谁!
大哥区区一个六品官,在京城没多大份量。而平西侯府的远亲这个身份,嗤,平西侯府的人如今在京城都缩着尾巴做人。那你这做亲戚的,更得老老实实的了,不然,那一天被人捅一刀都没处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