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毕竟是男娃娃,警惕心也强,哪怕对瑾娘不如之前排斥,也不会太过亲近,更不会如同小姑娘似的往瑾娘身上扑跃。
就是长乐,虽然每次过来总想让瑾娘抱抱,可她一个两岁多的小娃娃,冲劲能有多大,还能把瑾娘撞到了不成?
瑾娘不欲如今大好的局面,因为青苗的几个动作,让小家伙们感觉不适。所以她制止了青苗后就蹲下身,抱住跑过来的小姑娘,拿着手帕替她擦掉额头和鼻尖的汗渍,有些心疼的问,“长乐来找婶婶做什么?现在天热了,长乐要找婶婶的话,可以慢慢走过来,不要跑,不然会摔跤,也会出很多汗,那样长乐就不香香了。”
长乐闻言双手抱住瑾娘的颈子,依恋的在她脸颊上蹭了几下,奶声奶气的说,“长乐听话。”
随即小家伙又忙不迭的说,“婶婶,看,看,龙舟。”
瑾娘秒懂,“长乐也想看赛龙舟?”
长乐点头,“长乐看,哥哥看。”
瑾娘看向长安和长平,就见两个小家伙虽然有些别扭,却还是跟着点点头,脸红的说,“婶婶,我们也想去看赛龙舟。”
瑾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徐翀或徐翩翩在三个小的面前嘀咕过这事儿,不然他们不至于到现在还惦记着。
可他们却当真不能出去。
一来因为他们年纪小,二来是因为他们年初丧父,如今还在守孝。
世人对名声二字看得格外重,长辈辞世期间做出不当举措,本就受人贬责,更何况,他们如今守的还是父孝,若是这时候跑出去玩耍,尽管他们年纪小,也会被人说大不孝,说不定长大了这事儿还会被人拿来攻讦他们的人品,那不是瑾娘想要的。
瑾娘就给他们讲道理。
她当然不会特意提起“父孝”二字,去戳几个小孩儿的心窝子,她只是循循善诱说,“赛龙舟的地方在郊外的小河里,因为有很多人观看的缘故,每年都有人被挤得落水。你们还小,身体也弱,若是掉进水里,捞出来后肯定要生一场大病。到时候不仅要天天窝在床上不能出门,还要喝苦苦的汤药,那太可怜了。而且,因为赛龙舟的地方人多眼杂,就会有拍花子趁大人不备专门偷小孩儿。若是被拍花子偷走了,那就再也不能回家,再也见不到婶婶和你们叔叔、小姑姑了。”
长乐一听说有拍花子,就吓得小脸惨白,搂着瑾娘脖子的力道都大了几分。她惶恐的扯着小奶音说,“不出去,不被偷,要婶婶。”
长安长平也沉了脸。
他们此时也有些踌躇,既担心落水生病,也担心被抱走。可他们不同于妹妹,是个柔弱无反击之力的女娃娃,他们“身强力壮”,就是落水,想来也不会生病,就是被陌生人抱走,他们也可以大喊大叫,可以智取脱身?!
瑾娘看出长安长平仍旧“贼心不死”,就又说,“如果你们真要看赛龙舟,不如去前院里看。前院新修了湖泊,虽然不大,可也能装下两条小船。长平长安你们各自带队去‘赛龙舟’好不好?咱们先在家中自娱自乐,等你们大几岁,可以独自出门了,婶婶就同意你们出去看赛龙舟。不仅如此,到时候你们有了经验,还可以自己带队参赛,那不是更有意思?”
长安长平终于被说动,连声应“好”,而后跑去了前院。
长乐见状也要跟哥哥去,瑾娘就把她放下来,让她身边的嬷嬷赶紧跟上。
等几个小的都离开了,青苗才笑说,“夫人又糊弄小公子和长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