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台上的判官宣布道:“这一场,白水武馆的薄二胜出。”
陈相如和薄二互相抱了抱拳,便下了擂台,向各自的座位走去。
高台上,高霸哈哈笑道:“白余良,没想到你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啊。让人刮目相看,居然把向馆主的得意弟子都给比下去了!”
坐在高霸下手的白余良,看了几眼向敖,见他脸色如常没有异样,便开口说道:“高馆主说笑了,我也就这样一位弟子拿得出手。哪像向馆主手下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各位馆主听见白余良的话心思各异。
高霸的脸暗沉了几分,心中隐隐不快,暗忖道:好你个白余良,老夫夸你几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如此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白水峪的那位是你的表哥,老夫早就让你好看……
秋河府的武者都知道,向敖和高霸两人表面和睦,实则暗地里各自较劲。
一个看不惯高霸和他弟子的恶行,另一个则是不爽向敖处处压制着他,让他行事有所顾忌。毕竟向敖的身后,还有着佛门和俗家弟子的存在!
府尹李安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真是无聊死本官了,不过是一群小孩在这里打打闹闹,有什么看头?还不如去红楼里看姑娘们跳脱衣舞呢,那才要叫有滋有味!”
李安这么一开口,众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听到他说的话,都齐齐感到无语,心中一阵鄙夷。
见没有人附和自己的话,李安的脸色也有点不好。虽然他这府尹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的,但好歹也是个官,官职还不小,现在却被一帮武者看不起,心中哪能痛快?
想当初他在湘南道的时候,什么样的高手没有见过?没想到来了安南道这破烂地方,一群后天武者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依本官看,这武馆排名赛实在是无趣。不如索性取消了吧,也省得麻烦,浪费府衙的人力物力。”
李安此话一出,大部分的馆主心中其实还是赞同的。因为他们的弟子,历年来只有被别的弟子吊打的份,别说夺得头筹,连第三轮比试都进不了。
基本上前十名都被洛阳武馆和圣手武馆的弟子承包了,根本就没有他们的份。来这黑水县参加比试,不过是来丢人现眼罢了!
高霸闻言,脸色顿时就不满了。心中想到:你这不要脸的狗官,每年从我这里得去多少钱财?你倒好,每日里寻欢作乐,逍遥快活。却想要阻老子的路……
每一次的武馆排名赛头筹都是圣手武馆得去的,如此一来便积下许多声望。就算那些人知道高霸的人品,却也巴不得自己的子女可以被高霸看上,成为圣手武馆的弟子。
这样不仅可以免受高家人的刁难,还可以在亲戚邻居面前炫耀一番。他日若是自己的子女能成为先天高手,更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到时候,钱财地位什么的还不是唾手可得。
正是由于黑水县的百姓抱着这样的想法,圣手武馆才能不断壮大,弟子越收越多。不算已经出外历练的,都有好几百号人。
高霸收弟子自然不只是为了扩大圣手武馆的规模,更是为了高家的生意。有了这些弟子便可以让他们学成之后,在武陵道和安南道之间倒卖货物,而不用担心遭到山贼海盗的洗劫。
高霸的野心可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秋河府,他的目标是有一天能够在安南道以外的地方,站稳脚跟。
如此一来,发展势力便是他迫切需要的事情。毕竟只有走出安南道,才能更快的晋升。
晋升就意味着提高寿命,高霸不想死,还想活得长长久久。因此武馆排名赛是怎么都不能取消的。
“李大人说笑了,这武馆排名赛历来是我们秋河府的传统,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不给年轻弟子一个互相切磋的机会,怎么能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实力,这样又如何能有进步?”
听见高霸的话,李安摸了摸鼻子,讪笑道:“高馆主说的是,本官刚刚不过是说笑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看见李安这副样子,其余馆主心中更是鄙夷,当官能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一个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