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众星殿的星辰军，可以与之稍微媲美。

周无忧知道，这是因为培养方式的不同所造成，论军队素质培养，得了《百家篇之兵政》的琥珀，显然要更胜一筹。

……

嗡嗡！

一股股无形波动震颤起来。

碧绿色海面上，荡漾出大片浪花涟漪，一座座数千米长的悬空舰，在无形波动中缓缓拔升，越过广袤的郁青色树冠，逐渐在高空中组成遮天蔽日的庞大阵型。

周无忧扶着舰舷，居高临下俯瞰。

他能看到难以计数的妖精，从参天古树上的木楼屋宇中飞出，隔着遥远的距离，宛如一群群细小的蚂蚁，这时似乎正朝着高空凝视。

而在绿海的另一端。

无尽林海之须横亘在天地之间，如同一张接天壤地的苍翠色帷幔，将世界尽头的景象全部笼罩。

此时上面有旋涡浮现，无数须茎化为一张翡翠般的巨脸。

“是何泽师弟。”

谢蕴这时轻叹一声。

因为知道何泽命不久矣的关系，他和诸位师兄弟们，每次在与何泽相聚之下，都会尽量淡化这股哀恸的情绪，然而内心的伤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好在师尊如今回归，可以延续何泽的生命，这让谢蕴心里的伤感淡化了些。

“师兄，空下次再来看你啊！”

小女孩欢快的向巨脸招手。

隐隐间，可以看到那张似何泽的巨脸，似乎露出笑容，边上一根根须茎延伸出来，缠绕着凝聚成一只苍翠虬结大手，在朝舰队方向轻轻挥手。

……

悬空舰群从高空中逐渐驶离了这片区域，那张巨脸的景象也愈发模糊，直到混杂在淡淡的苍翠色光影中，缓缓消失不见。

周无忧收回目光。

但他知道，那一张巨脸依旧还停留在那里，久久不肯散去。

“师尊，快出绿海了。”

谢蕴出言提醒道。

他们身处的这一座悬空指挥舰，位于整支舰队的最前方，这里视野开阔，天地间的景象都被一览无遗。

而在舰队的前面，广袤的碧绿色海面已经可以看到尽头。

“祖师。”

琥川这时走过来说道：“出了绿海之后，按照我们现在的路线方位，前面就是中央王庭的边疆北方区域，在那里存在着四百七十九座城池。”

“生存着囊括人族、妖族等族群在内的数千万智慧生命。”

“师尊。”

谢蕴见周无忧有些疑惑，出言解释道：“在大概六百年前的时候，学宫就已经让世界众生都接触到了修炼之法。”

“也就在那个时期，世界发生了巨大变化。”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地域范围在延伸，足足增大了一倍之多，就在弟子们试图解析原因时，大概在四百年前，白猿师兄引发了生死轮回规则效应。”

“那是弟子们第一次了解到规则之力。”

“也就是在那个时期，世界迎来了第二次扩张，最终衍化成了现在的地貌环境，跟原先的世界相比，地域上就足足翻了数倍。”

谢蕴说来平淡。

但透过描述，依旧能感受到那一段历史的波澜壮阔。

甚至能听到天地之间的低语，看到那万物众生的挣扎沉浮，以及见证一个个开辟时代的先辈辉煌伟绩。

“地域延伸……”

周无忧这时皱眉思索。

这是一条极为关键性的信息，他瞬间联想到不下于十种可能性猜想，但限于当前线索不足，无法进行具体验证。

但他基本可以断定，这应该是和生命意识有关。

毕竟，按照谢蕴先前的讲述，第一次变化，是出现在众生都接触到修炼之法，第二次变化，是出现在白猿引发了生死轮回规则效应。

这两者给周无忧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而且都牵扯到意识层面。

嗡嗡！

“师尊，到边疆了。”

正在周无忧凝思索之际，谢蕴出言提醒。

这时庞大的舰队群，从高空中逐渐驶过那一条海岸线，在前方，则是一望无垠的荒野山丘，上面还伫立着众多金属尖塔。

从高空俯瞰。

这些金属尖塔虽然高低起伏，但间距却保持一致。

此时寂静无声的坐落在荒野山丘，一直蔓延在大地尽头，构成一幅异秘的景象，里面似乎隐藏着古老而又未知的玄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