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遭遇车祸后正巧被送到了他们进行催眠实验的医院。”
“他们到底是怎么实施催眠的,需要什么条件和设备?”
“一开始采用的是面对面的催眠。在我们车祸期间,他们刚开始研究外科手术介入的方式。”
“外科手术的方式?”陈文不自觉地摸了摸脑后,他预感到这个名词与自己脑后的疤痕有关。
“就是在后脑插入电极。通过刺激颞叶、海马体和间脑,将受催眠者的大脑调整为会相信并记住催眠者所有指令的状态。不仅如此,他们还在研究下一步升级。那是一种通过微波定向照射,无接触地实现等同于插入电极效果的催眠方法。”
陈文点了点头。张晨提供的这条线索,确实与志愿者在曼丹被催眠的情况对得上。
“那十二位,在我们车祸前三个月的同一天死亡的科学家,是不是也被他们催眠过?”
“是的,他们在脑科学领域的研究成果以及他们的财富都是蔓急迫需要的。”
陈文再次捏紧了拳头问道:“要怎样才能消灭蔓集团?”
张晨作为一个程序,依然给出了不带情绪的回答:“蔓,是从根上长出来的,要把根拔掉。”
“怎么才能拔掉?”
“那份建筑图纸上,就是它们准备建造的那栋大楼,上面标注了主脑居住区、资料存放区以及催眠工作区所在位置。如果你能够说服军方发起突击,在他们激活被催眠者暴动之前占领这三个地方,就可以一举捣毁蔓。”张晨张开双手,凭空拉出一张看似用铅笔手绘的结构图来,“还有,只要在资料区找到他们最新的催眠设备或者图纸,并号召全球范围内的搜索和销毁,哪怕有主脑逃掉也无法再搞出动静来。毕竟,没有人会收留一个想着催眠自己的国际通缉犯。”
张晨双手之间的结构图是一栋楼房的结构图,它按照楼层次序不断变化着。
“这个更复杂了……我记不住的。”
张晨又笑了两声:“就像主脑们的名字一样,等你到了现场或者看到现场视频就会想起来的。”
陈文想起来了。在佩雷斯的问题列表中,现在应该向张晨询问自己的身份,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带着蔓集团安排的任务回到国内潜伏。
他低着头,沉重地呼吸了一阵,才向张晨问了这个问题。
“没错,你是蔓计划派遣到世界各地的武器之一。”
陈文又问:“你刚才说过,擦除了蔓集团给我植入的程序,那我现在还是武器吗?”
在陈文焦急惶恐的目光中,张晨摇了摇头:“你现在很好,很安全,你的杀人代码都被我擦干净了。其实我冒险给你写入程序时候就想着,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三个人当中至少要保住你的人生。”
这句话让陈文很感动,但他仍然冷静地继续问道:“那要……怎么才能证明我不是武器了?”
“我给你看激活你杀人的代码,你自己想办法测试吧。”
张晨将双手合十,又重新向两边打开。在他双掌之间的空气中,显现出一些奇怪的文字。那是由汉字、英语字母和塔兰文字组成的一句话。
“我看不懂……”
“陈文,你该走了。”
张晨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所处的空间也由慢到快旋转起来,巨大的晕眩感将陈文从梦境中推出,他大叫一声,猛地张开眼睛醒了过来。
南楠,袁教授,还有佩雷斯三个人围在陈文身旁,正低头看着他。
佩雷斯问道:“你问了没有?”
“我全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