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角坠着生锈的青铜铃铛。
穿白色常服的郎君,安静地坐在廊下。
廊下陈设着矮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他正在抄写经书。
管家不敢上前,把裴道珠送到这里,就悄悄地溜了。
裴道珠提着食盒,踩着枯叶踏进望雪堂。
昨夜落了一场秋雨,今日颇有些寒意。
可萧衡只穿着单薄的白衣,似是感受不到寒冷。
她福了一礼。
萧衡搁下毛笔,抬起眼帘,薄唇含笑:“今儿倒是蹊跷,你怎的会主动来找我?莫非是想通了,打算嫁与我?”
裴道珠翻了个白眼:“白日做梦,谁要嫁给你?我便是绞了头发去庵堂里当姑子,也不会嫁给你!”
萧衡的目光落在食盒上。
他嗅觉灵敏,闻见里面藏着汤羹。
不过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裴道珠此行的缘由。
他歪了歪头,饶有兴味:“来报恩的?”
裴道珠没吭声,在他对面坐了,替他收拾干净矮案,才打开食盒取出汤羹。
萧衡睨着她。
少女妙手纤纤,指尖泛着干净的淡粉色泽,盛汤的动作优雅而又矜持。
她把那碗汤送到他面前,不肯直视他:“趁热喝。”
明明是来送温暖的,偏偏别扭傲娇至极。
萧衡接过汤碗,尝了小口。
他一贯挑剔,只是裴道珠的烹饪手艺极好,他尝着也觉异常鲜美。
吃过鸡汤,他打量着裴道珠收拾碗筷的动作,慢悠悠道:“欠了我那么大的人情,你不会以为区区一盅鸡汤,就足以报答我了吧?”
裴道珠不服气:“否则你还想怎样?以身相许?你做梦!”
少女横眉冷对,哪有在外人面前那副矜贵娇羞的模样。
可见平日里,伪装到了何等地步。
萧衡捏住她的双颊,迫使她撅起红润润的小嘴,玩味道:“裴道珠,你对我态度好点,你会死?”
裴道珠面颊生嫩。
男人的手握惯了刀枪棍棒,骤然捏上去不知轻重,令她生疼。
她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用力去推萧衡:“松开……”
争执之中,她把矮案掀翻在地,矮案坚硬的边角恰巧砸到了萧衡的胸膛。
萧衡“嘶”了一声,扶住矮案。
裴道珠抱住自己的食盒,嫌弃:“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装可怜了……不过只是撞一下,瞧把你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萧衡脸色发白。
他抬起眼帘,注视裴道珠良久,才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系带。
裴道珠羞怒,连忙抬袖掩住双眼:“你耍流氓——”
尚未来得及遮住眼睛,就被萧衡拉住手。
余光便扫到了男人浑身的鞭伤。
,
晚安安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