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摩了许久画卷,他对问柳道:“去转告她的侍女,嫁娶一事,着急不得。如今北伐未定,朝堂上战和两派相争厉害。我总得先稳住朝堂局势,再来娶她。”
问柳:“……”
讲道理,他是没看出裴姑娘倾慕他家主子的。
他提醒:“主子,这幅画是裴姑娘醉酒之后画的。”
醉酒之后画的东西,哪里当得了真?
萧衡不以为意:“正所谓酒后吐真言,酒后的东西,才是最真的。你只管传话就是。”
问柳偷偷撇了撇嘴。
他才不传那些嫁娶之类的话呢,没得给裴姑娘那边的人笑话!
……
将军府的螃蟹宴,正在紧张地筹备中。
裴道珠不敢怠慢,所有事都力求亲力亲为。
她忙得脚不沾地,韦朝露却过得相当闲适。
“今儿这身罗襦裙,倒是很衬我的新发簪。”韦朝露坐在妆镜台前,颇为得意地扶了扶发髻上的珍珠绞丝黄金簪,“如何,可比顾娴那个老女人娇美艳丽?”
侍女笑着恭维:“姑娘年轻美貌,自是比她强千倍百倍。奴婢刚刚打听过了,沈大将军就在园子里练武,咱们现在过去,定然来得及。”
韦朝露起身:“那就过去瞧瞧。把厨房熬的鸡汤带上,我亲手送给大将军,他定然会感动的。”
主仆俩拎了鸡汤,兴奋地往园子里走。
花园空旷处。
沈霁一袭黑衣,身段挺拔身姿敏捷,一把玄铁长刀在手中肆意飞舞,刀法是极好的。
顾娴坐在胡床上,笑着斟茶:“你今儿怎么得闲,来我这里吃茶?”
对面坐着的贵妇人,华服高冠美艳雍容,正是长公主司马宝妆。
司马宝妆接过她递来的茶:“你大婚那日,客人众多,也没顾得上说几句话。今儿得空,自是要登门拜访的。如何,沈霁待你可好?”
顾娴面颊微红,只垂下眼帘,轻轻捋了捋鬓角碎发。
司马宝妆见她如此,忍不住打趣儿:“定然是极好的,是不是?你俩身体都好,不如趁着还年轻,再生个孩子——”
“殿下!”
顾娴臊得不行,急忙打断她的话。
司马宝妆笑容更盛:“好了好了,不说了就是。”
姐妹俩正吃着茶,不远处突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沈大将军……”
韦朝露亲自拎着食盒,打扮得娇艳隆重,正站在兵器博古架旁。
许是过于激动,她满眼都是沈霁,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吃茶的两人。
沈霁一套刀法正好操练完毕。
他冷眼睨向韦朝露:“作甚?”
韦朝露小跑着上前,娇羞地递上自己的小手帕:“正巧路过花园,瞧见将军操练刀法,不觉看得如痴如醉。将军的功夫真好,令朝露拜服!”
沈霁没接她的手帕。
这小姑娘死皮赖脸地住在他府上,瞧着就令人生厌。
他正欲叫人把韦朝露送回她自己的院子,韦朝露又道:“我本来是要去探望阿难的,还特意给阿难熬了鸡汤。只是看见将军舞刀,想起将军这些年镇守边疆的辛苦,不觉十分感动。这份鸡汤,我左思右想,不如留给将军,以便滋补身体。”
说着,便在侍女的帮助下取出那碗鸡汤,巴巴儿地呈给沈霁。
司马宝妆瞧着这一幕情景,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冷笑。
她故意抬高声音:“哟,今儿稀罕,本宫竟撞见蝙蝠身上插鸡毛了。”
顾娴不解:“怎么说?”
司马宝妆不怀好意地盯着韦朝露:“她算什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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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