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脸色变幻,最终叹气说:“我在这里本来放置一件法宝运转灵阵守护草庐。如今看来,那柄金钟被人取走了。”
闻言,清泓心中一突。
秋姨仅仅是随口感叹,但落在清泓耳中截然不同。
蒲牢金钟!曾经自己在东山取走的法宝。而且那东西不是跟西方魔教有关?
“秋姨用蒲牢金钟守护草庐。莫非,她真是西方魔教的人?”清泓打量草庐,也不得不感叹李母昔年手段巧妙。自己从这里收走蒲牢金钟,但也没有察觉这座草庐所在。想必是金钟刚刚被取走,阵法还在运转,因此草庐没有暴露。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阵法失效后才逐渐露出里面的草庐。
念头在心中转了几个弯,清泓试探问:“秋姨,看这草庐岁月久远,怕是有五六十年了?”
“嗯,早些年我在这边隐修。”李母入草庐打探。草庐内部的各种用品一应俱全,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应该只是被人取走镇压法器,里面的草庐没被发现。”
清泓心中有些尴尬,本以为是无主之物,哪知道居然是有主的东西?
但此刻,他也不好开口解释。便默默帮李母收拾屋子,琢磨怎么李母。
等李母安顿下来,天色已近黄昏,清泓马上告辞。
“不必,在这里住一宿吧。草庐边上还有客房。”
“不了,我回头再去看看师妹,把她接过来。”李静洵那边生死不知,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
那丫头忒傻,明明自己可以假死脱身,但非要帮着身边那两个丫鬟再度入劫,冒险用阴修补二人破损的魂魄。
“她那边,还需我亲自坐镇。”
提及李静洵,李母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清泓遮遮掩掩,但连亲自见自己都做不到,显然已经出事。
李母面带忧色:“那我也不便留你,下次带着洵儿一起来吧。”嘱咐几句后,她让清泓离开。
做完这一切,李母默默坐在自己小女儿的灵位前祈福。
半夜三更,李母无心睡眠,默默念诵咒文。忽有一阵阴风吹过草庐,婀娜少女漫步走进来,站在她背后。
彤管望着妇人,只听妇人口中念念有词:“汐儿,你姐姐现在有难,希望你保佑她能平安脱险,让我们母女团聚。”
听到这里,彤管幽幽一叹,拂袖一扫,让李母昏昏欲睡,将她送到床上。
然后彤管走在草庐中搜索:“这处草庐的位置连我都不清楚。要不是偷偷跟着过来,恐怕也没想到,母亲还有这一处藏身地。”
草庐按照魔门元道的章法规格,藏有不少暗格。彤管走到灵位面前,打量牌位和旁边的香炉看了看,从桌案底下翻出一个隐秘的抽屉,里面正摆放着一面玉佩。
“果然,圣女令被母亲藏在这里。”彤管上前拿起玉佩,又将自己早先准备的仿制品放回去。此刻李母没有一丁点的法力,根本无法看破她的伪装。
做完这一切,彤管手持玉佩离开。离去之前,她在李母耳畔轻语:“母亲放心,不日李静洵便会安然归来。”
看着朦胧月色,彤管化作云光飞入京城。
夜晚间的大都上空盘着一条赤龙,如同屏障一样抵抗邪魔的入侵。然而真正强力的邪魔,都可以凭借自己远胜过凡人的肉身强行越墙京城。
彤管纵身施展轻功跳上城墙,步伐轻盈间落入城内。
忽然,一阵尖锐的掌风袭向背后,彤管立刻拿出自己的朱颜笛,点破掌风直逼偷袭之人。
手一顿,朱颜指向那人喉咙,彤管立刻收手:“原来是韦师兄。您这大忙人,怎么也来京城了?”
“蟾宫冰月、煌阳教杨飞,天海阁焦海都来了,我这西方教的人不来镇镇场子,岂非让人看轻了?”韦清琛道:“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在万宝酒楼有一场聚会,元道十大门阀都会派人前来,讨论下一任皇帝的人选。你也一并来吧。”
韦清琛语气间的味道,根本不容许让彤管拒绝。
女子一琢磨,娇笑道:“既然是师兄有命,那小女子自当奉陪。不过这皇帝的人选,师兄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脉的态度。”
“不让血海做大,一切都好说。”
于是,二人前往万宝酒楼。
此刻,姬飞晨也重新扮作阴冥宗黄脉探子的模样,和罗青衣前来赴会。
看到韦清琛和彤管联袂而来,姬飞晨嘴角抽搐:“这俩家伙,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