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山这话说的,称得上是“客观”了,他没怒骂吴绪宽,但也没说吴绪宽什么好话。
“那……老帅觉得,宁亲王如何?”周安又问。
这两个问题似乎没任何联系,周安问吴绪宽还正常,突然问宁亲王,就有些怪了。
李广山当然知道宁亲王就是前太子武云盛。
他依旧情严肃,沉吟一下才道:“庸碌无为,草包一个!”
真敢说!
不过他没说错,武云盛确实是草包,他可是足足当了四十多年的太子,根基那么深,宣宗也一直支持他,可在宣宗驾崩后,他还是没玩过孝敦皇后,这不是草包是什么。
周安感觉的出来,李广山对宁亲王的印象,是不好的。
“是啊,宁亲王确实是庸碌无能,这若是让他做了皇帝,怕不是江山社稷之福,更不是天下百姓之福……”周安这话说的也是大胆了。
李广山瞥了周安一眼,道:“公公慎言,涉及都皇帝之事,不提也罢……”
其实他不是不让周安说,而是不想跟周安讨论这事。
而他明显是领会错了周安的意思。
“老帅,咱家说的可不是十几年前那事。”周安望向远方,淡淡道:“咱家说的是现今,宁亲王已经与吴绪宽勾结,且已在秘密赶来京城的路上!吴绪宽怕是要拥立他为新帝,取圣上而代之了……”
周安看似平淡说出的这事,却是平地一声雷!
湖边一下子安静了。
周安瞥眼注意了一下李广山的色,什么都看不出来,李广山依旧是那般严肃的表情,以李广山心性及城府而言,周安看不出来也正常,李广山什么事没经历过?他早已能做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不过,他突然沉默了,证明他内心并不平静。
“勾结谋反……”李广山突然开口了,拖着长音,又重声道:“该杀!”
此刻,李广山身上是真有杀气的。
周安“看”得到。
他没具体说谁该杀,吴绪宽与宁亲王是相互勾结。
不过,意思已经到了。
这可以算是表态,李广山是不会站在吴绪宽那边的。
“老帅,您歇了这么多年,不想动一动吗?”周安是将该说的都说了,终于切入正题,“今时今日的东乾,天灾之事咱不说,咱就说人祸,内有贪腐顽疾……吴绪宽把持朝政,祸乱朝堂,意图窃取江山,外有戎敌屡屡滋扰,磨刀霍霍,视咱东乾为待宰羔羊,内忧外患,大厦将倾,此时正需老帅这种有能之士站出来,力挽狂澜于即倒……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就当……”
“周公公,您也别与老夫绕弯子了。”
李广山打断了周安的话,又道:“老夫便与你直说,老夫不是不想站出来,而是老夫这条断腿,拖累了老夫……你若真有本事治好老夫这条腿,老夫便可与你立下誓言,尽老夫之所能,助圣上肃清朝堂,诛杀乱臣奸党!”
“好!”周安叫了一声好。
“你可能医治好老夫的断腿?”李广山扭头看着周安又问。
“能!”周安点头。
“需要多久?”
“现在,马上!”
“现在?马上?”
“老帅若信得过咱家,咱家现在便可给老帅医治,过程虽有疼痛,但老帅只需忍耐一二,便可……见证迹!”
“现在就能治?”李广山反而有些不信了,又问。
“是,现在就能!”周安很肯定的点头。
“如何治?”李广山再问。
周安与李广山说了如何医治。
远处湖面上。
李平正与徐开泰低声说话,两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南边湖边的两道身影。
周安与李广山一直都在说话。
突然!
周安动了!
他猛然抬脚,一脚踹在了李广山左腿膝盖上,直接将那腿踹出了几道弯。
李广山那条残腿,却是又被周安直接给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