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半透明物体被切成一系列不同大小的部分经过一连串他压根儿看不明白的疯狂操作忽然间变成一个圆形的球体。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不小心点到了进度条跳过了中间的过程一眨眼的工夫就突然蹦出来一个圆球。
一根锥状的圆管伸出喷出一股细细的水流在圆球表面转动一圈洗去粉尘。
等圆管消失那颗圆球已经变得晶莹剔透一眼就能看到圆球下方的机械模块。
程宗扬定了定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块水晶。
自己在洛都购置了一大批不同类型的水晶大部分都留在舞都没想到还有一些被小紫随船带到长安。
水晶球在六朝并不罕见徐大忽悠手里就有一个比这个大上十几倍的。
但这只水晶球明显不对——自己亲眼看着它是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部分又重新组合起来可制成的水晶球看不出任何组装的痕迹就像是用整块水晶磨制出来的一样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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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怪的是作为一个透明的球体它居然没有任何光线折射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透视的物体都没有变形就像一片平板玻璃甚至不存在一样——连折射率都被改变了!
程宗扬真心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他怀疑自己一个不留这玩意儿就会消失在空气中。
正当程宗扬纳闷的时候悬浮在箱中的水晶球忽然扭动起来。
榫卯联结的各部分居然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先是变成一个柱形然后扩张成环状接着从中间分开变成一条水晶蛇在箱中环绕盘旋。
吕雉终于忍不住道:“这是什么法术?
”
“屁!”程宗扬严肃说道:“这是科学!”
一支机械爪握住一只细颈瓷瓶快速而准确倾斜到一个特定的角度。
一滴鲜血从瓶口淌出。
下方的水晶蛇在空中一闪吞下血珠。
透明的蛇身泛起淡红的光泽然后咬住尾巴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这也是科学?”
程宗扬板着脸道:“是!”
吕雉正要开口程宗扬抢先道:“处女血哈?”
吕雉脸一红避开他的视线。
“幸亏你是处女要不然就该用紫丫头和太真公主的血了。
”
吕雉侧着脸微微咬住嘴唇。
“从哪儿抽的血?不会把你的膜给破了吧?”
吕雉情绪又波动了一下最后低下头伸手拉起衣袖露出腕上一个细小的针孔。
针孔仿佛一颗小巧的红痣嵌在雪滑的肌肤上平添了几分俏态。
程宗扬禁不住拿起她的手腕装成观察的样子摸了几把然后贴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道:“不许说!那天的事你敢说一个字我立马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吕雉怔了一下“为什么要自杀?”
“废话!老爷我不要面子啊?你去问问那些奴婢的嘴巴我都没怎么亲过何况是亲你……那个?记住啊这事天知知你知我知——还有死丫头知道别人谁都不许说!记住没有?”
吕雉垂下眼睛“记住了。
”
程宗扬后悔不迭“妈的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现在死丫头知道了肚子里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
“嗤”的一声轻笑却是吕雉禁不住笑出声来随即收起笑容情漠然。
程宗扬一阵火大“你还笑?你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
”
“嘴巴给我张开!”
吕雉胸口起伏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巴一边闭上眼睛。
“不许闭眼!”程宗扬解开衣物气恼说道:“给我含着!”
那根充满男性气息的阳具伸到面前吕雉顺从张开红唇将主人火热而粗硬的龟头含到口中。
程宗扬狠狠捅了几下顶得雉奴喉头作呕才消了气。
“喂”他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呢?”
吕雉舌尖停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程宗扬心下冷笑有死丫头看着真不信你能翻什么浪花来。
水晶蛇表面的血色渐渐融化、消失重新变得透明。
恢复原状的水晶蛇从尾部盘起眨眼间一颗完美的水晶球便即成形。
水晶球从空中落下沿着一条凹槽滚到箱角发出「叮」
的一声轻响。
凹槽内已经有了十七颗水晶球最小的大如荔枝最大的有鸡蛋大小。
十八颗水晶球依次滚动起来凹槽下方一条乳白色的细绳向.上昂起绳
端飘浮着一颗龙睛玉。
那只小巧的丹炉悄然打开炼制过的水晶粉尘从炉口飞出彷佛无数星芒飘
浮舞动星星点点落在细绳上。
乳白色的绳索像是被水晶的色泽浸染每染上一点就透明一分。
当最后一点水晶粉尘落下细绳变得彻底透明只剩下一个虚幻的轮廓。
水晶球逐一落下细绳毫无阻碍从球体中间穿过每穿过一颗绳端的龙
睛玉就盘旋起来灵巧打一个结然后重新昂起。
十八颗水晶球全部穿过细绳首尾相连自行打了一个菩提结然后静静落
在箱角。
雪雪跳过来张口往水晶珠串咬去。
程宗扬一把捏住它的狗嘴提熘着小贱狗扔到-边然后拿起那串水晶球。
十八颗水晶串在一起入手一片温凉。
程宗扬提在手中感觉比正常的水晶重了一倍中间那根细绳似乎是某种动
物的筋带极富弹性。
「这.....念珠?」
吕雉跪在他面前心无旁骛吞吐着肉棒动作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细致。
隆冬时节日暮极为短暂几乎是转眼之间天色便已黑透。
程宗扬爬上楼顶只见小紫正坐在檐侧双手抱膝精致的玉颊枕在膝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夜凉如冰寒意侵人。
程宗扬脱下外袍披在小紫肩上一边把那串水晶念珠递过来“水晶珠串做好了。
幸好我出手快要不然就被小贱狗吃了。
”
小紫嘟起嘴唇“嘘……”
程宗扬飞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拥着她的肩膀坐下。
“别闹。
”
小紫侧着耳朵倾听远处的动静过了会儿道:“来了。
”说着她直起腰摊开手掌。
一只飞虫落在她掌心小紫轻轻握住片刻后星眸透出异样的光彩。
“程头儿要不要夜游长安城?”
夜色下的长安城仍然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
人烟最为稠密的宣阳、平康、崇仁、胜业诸坊虽然坊门紧闭坊内却是灯火连天人声鼎沸。
满城灯火中唯有东边靠近春明门一片区域黑沉沉的仿佛一处被人遗忘的角落。
一名背着包袱的大汉翻过满是枯蒿的土墙刚一落便踩到一堆碎石险些崴到脚踝。
“妈的!”那大汉咒骂一声。
墙头伸出一个红鼻头的脑袋“熊哥怎么了?”
“没事。
下来吧。
”
两人从墙头跃下与大汉凑到一起。
红鼻头的汉子抱怨道:“那帮狗崽子追得太紧了大过年也不安生。
”
“东市的落脚点也被六扇门的狗崽子盯上了熊哥怎么办?”
大汉仔细看着左右低声道:“先忍忍。
”
“都怪老十”红鼻头的汉子抱怨道:“非要把人吊在坊门上。
找个沟渠一扔正好赶上年前的大雪埋得实实的。
等开春雪化咱们早就回平卢了。
”
瘦长脸的老十反驳道:“谁让他背着我们想去报官?这种窝里反的货色按平卢的规矩就该悬首示众!”
“那你还剥了他的面皮?”
“不剥面皮不就被人认出来了?”
那位熊哥喝斥道:“别吵了!”
两人悻悻然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红鼻头道:“要不然明天咱们去找魏博的人寻个落脚的方?”
“魏博的人靠得住吗?”
“靠不住也得给我们个遮风挡雨的儿!”
熊哥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今晚先对付一宿。
”
三人抖开包袱却是一只羊毛织成的囊橐平时用来盛放东西此时裹在身上也能用来御寒。
熊哥刚闭上眼忽然心头一凛一股寒意爬上心头。
他连忙睁开眼只见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袭锦服外面披着一条玄黑色的大氅头发用条丝带随随便便束着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相貌平常眉宇间有种身居高位久居人上的尊贵之气但目光内敛情温和并没有颐指气使的傲态倒显得平易近人。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肩上竟然坐着一名少女。
那少女大半身子都被大氅罩着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明眸夜色间仿佛有莹润的珠光流动。
那男子笑了笑“做什么的?”
熊哥咽了口吐沫“避……避风。
”
“大过年的不回家怎么跑这儿来避风呢?”
“家里失火。
烧了。
”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哪个坊的?”
“靖恭坊。
刚烧的。
”
那男子露出一抹古怪的眼忽然咳嗽了几声“那个……这是我家别在这儿待了。
”
说着他丢出几枚钱铢“这点钱拿去找个住的方。
”
几枚钱铢掉在上金灿灿的却是几枚金铢。
熊哥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一边俯身捡起钱铢一边连声道谢:“多谢公子爷!多谢公子爷!多谢!多谢!”
旁边的老十眼睛一亮一截刀柄从袖口滑出落在掌心。
熊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陪笑道:“打扰公子了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扯起两名同伴翻墙爬了出去。
到了墙外那位熊哥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老十压低声音道:“熊哥肥羊——”
“闭嘴!快走!”
老十还不甘心“出手就是一把金铢!熊哥不如做了他们!”
“你知道刚才是哪儿吗?”
“兴庆宫啊。
废弃几十年了。
”老十舔了舔唇角狞声道:“杀了往碎石堆里一埋!肯定没人知道。
”
熊哥森然道:“你都知道废弃几十年了他们打哪儿来的?”
红鼻头的汉子突然间打了个寒噤“你们听见脚步声了吗?”
熊哥眉心跳了跳没有作声。
“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十倒吸了口凉气喃喃道:“真邪了门儿了不会是撞见鬼了吧?”
红鼻头的汉子脸也白了“那女的抱了条白狗那狗看我一眼我后脊梁都凉嗖嗖的……”
老十慌了起来“哪儿有狗?我怎么没看到?”
“我瞧得真真的就是条狗!”
“那女的不是被大氅罩着吗?”老十嗓子像被捏住一样变了腔调颤声道:“她……她……她没腿!”
红鼻头汉子都快哭了“她腿是被那男的抱着的吧?塞到腋下暖着……不会真没有吧?”
“少自己吓自己!”熊哥说着拿出刚才捡的金铢用力一拧金铢弯折过来脸色好了一些“钱是真的。
”
“熊哥!这钱留不得!”老十道:“说不定明天一早会变成树叶子。
”
熊哥手抖了一下一共五枚金铢价值万钱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难道平白扔了?
“咱们今晚就花了它!”
“熊哥咱们去哪儿?”
“宣平坊!”熊哥狞声道:“灯下黑!咱们去宣平坊住店吃的喝的用的把这些金铢都给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