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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6.7)

龙种!武皇帝的嫡脉!天命的龙种!

“程侯总算到了。”霍子孟觉得自己跟这个不要脸的真龙嫡脉,没有什么好说的,木着脸干巴巴道:“还好没耽误,一起拜贺太后吧。”金蜜镝看着程宗扬的眼也是分外复杂。虽然说龙性本淫,可也得分分场合吧?闹将出来,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倒是吕闳读圣贤书出身,视力差了些,没有看出其中的蹊跷。他往旁边让了让,示意程宗扬站好。

“您请。”程宗扬客气地将三位让到前面,然后当仁不让地站了第四位。

徐璜刚才目睹龙降世,嗓子都叫破了,这会儿由单超作为宣礼官,他沙哑着喉咙道:“太后千秋万寿!拜!”“太后千秋万寿!”群臣齐齐拜倒。

赵飞燕双手交握,叠放在腹部,她垂目低首,感受着腹内那团异样而充实的温暖,仿佛全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群臣的山呼拜贺无动于衷。

忽然,她唇角绽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幸福而又满足。

侯府深处,小桥流水,残荷枯木。

程宗扬躺在一张摇椅上,手边一只红泥小火炉正烹着茶,铜壶的壶嘴正呜呜吐着热气。

“霍老头真疯了,吕闳也是。”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殿顶都给掀没了,竟然还不修,非说是龙降世的真迹,要留下来供人瞻仰。开玩笑!没屋顶的扇子还能留得住吗?下两场雨就没了。”雲如瑶持壶斟茶,一边道:“霍大将军也说了,在殿顶加个棚子,好遮风挡雨。”“这不是扯淡吗?殿顶好端端的,就扔在殿前的空地上,连片瓦都没碎。抬回去装上多好,非要在原处弄个棚子,还要给殿顶再弄个棚子。经病啊!”雲丹琉道:“那你再来一回真龙降世,让霍大将军把殿顶搬回去好了。”“得了吧。我要能弄出来真龙就好了。”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我倒现在都没明白那龙是哪儿钻出来的?这不科学啊……”雲丹琉翻了个白眼,“夫君大人是天命之人,真龙庇护——专门给夫君大人擦屁股来了。天子登基,我们连眼都不敢眨,夫君大人倒好,要不是真龙降世,都该夷三族,把我和姑姑都砍了。”“吭,吭!咳咳!”程宗扬连声咳嗽,“咱们谈科学,先不提这个。”“龙之变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雲如瑶曼声吟道:“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芥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能大能小吗?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来,“哎!老东西呢?那龙把殿顶掀开的时候,我瞧着老头儿挂在龙角上一块儿飞了。回来了吗?”“没有呢。”雲如瑶道:“龙有灵,想必不会难为八八爷。”“这可难说。我要是他祖宗,我都想抽他。”“八八爷必是无碍,倒是听说太后为了安胎,深居宫闱,禁绝外臣探视。是不是啊,侯爷?”程宗扬脸上露出一抹朱砂色,赵飞燕杜门谢客是真的,但并非为了安胎,而是被自己折腾得太狠了,伤了元气。

“都怪吕雉那贱人!”程宗扬拍着扶手道:“把她叫来!我要给她开苞!”“开就开吧。”雲丹琉哂道:“免得你光折腾我们几个。”“大小姐,你不会这么弱吧?”雲丹琉啐了他一口,“你就对我们使厉害吧。小心你哪天又走火入魔。”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心有余悸地说道:“这回真是太险了,差点儿就没挺过来。幸亏孟舍人是个侏儒,顶多算半个人,他要个子再大点儿,我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唉?中行说那该死的家伙呢?”雲如瑶笑道:“紫妹妹让义姁熬了一剂落胎的汤药,给期夫人随时备着。中行说就安分了,每日拿着扫帚打扫庭院。”“这个混账,竟然敢给天子投毒!胆子没边了!真要让他毒死天子……”雲丹琉抢白道:“就该你跟燕太后的龙子登基了。”“咳咳……不说这个了。”雲如瑶小声笑道:“侯爷也太禽兽了。蛇奴回来说,那位娘娘让你弄得到现在都下不了榻。”“意外,都是意外。”程宗扬拉住她的纤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可是六级通幽境了。”雲如瑶笑道:“恭喜夫君。”“悄悄跟你们说啊,一进入通幽境,我这身体的敏锐度提升十倍不止,而且稍一运功就气血如沸……”雲丹琉皱眉道:“会不会有危险?”程宗扬笑眯眯道:“我们来感受一下呗。保你欲仙欲死……”雲丹琉这才明白过来,啐了他一口。

“别跑啊。”程宗扬一手一个,将两女揽在怀里。

三人正自笑闹,身后一声低咳。

曹季兴老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侯爷吉祥。小的给侯爷请安。”程宗扬赶紧起身,笑道:“还没来得及多谢你。要不是有您老人家帮忙照看宅子,我也不敢把人都调往宫中。”“侯爷这是说得哪里话?为侯爷效力,是小的本分。”曹季兴一边说,一边招呼身后一个少年,“吉利,过来,给侯爷磕头。”那少年五短身材,相貌称不上俊美,但颇有英气。闻言趴在地上,给程宗扬磕了个头。

曹季兴道:“这是奴才的孙儿……”程宗扬愕然道:“你还有孙子?”“瞧侯爷说的,这可是我们曹家的宝贝孙儿——他爹是我的养子。”“哦。”程宗扬明白过来。太监无后,从亲戚家过继养子倒是常见。

曹季兴道:“咱们侯府不是建牙开府了吗?奴才想着,让他也到府里历练历练。”“他才多大?”“十二了。过完年就十三。”“这也太小了吧?”“哎呦,奴才八岁就入宫幹活了。”“……你这工龄够早的。行啊,你要舍得就留下来吧。”程宗扬倒了杯水,“叫什么名字?”“吉利。”曹季兴赶紧道:“小名阿瞒。”程宗扬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

“这名儿不合适?”程宗扬连连咳嗽,“没有没有……那啥,见着朱老头了吗?”“主子去巷里赌钱了。侯爷放心,他身上就没几个钱,输光了一准回来。”“那行,阿瞒是吧?你就……”程宗扬含混了一下。这孩子要扔给秦桧,肯定是你追我赶,往着邪道上一路不回头。

“……先跟着班先生吧。”“是。”小名阿瞒的曹吉利朗声应道。

曹季兴领着孙儿离开,程宗扬还有些余悸未消。不是有一位魏武王了吗?怎么又出了个曹阿瞒?再想想,曹阿瞒居然混到自己手下当差……这事儿怎么这么玄幻呢?

他喝杯水压了压惊,“死丫头呢?”“帮你整理行李呢。”“行李?”程宗扬一脸茫然。

“把这些都带上。”小紫对侍奴们吩咐道。

院里停着一辆马车,阶前放着一堆刚翻出来的杂物,都是在洛都购置的零碎物品。其中一块黑色的板子让程宗扬猛然省起,这是当日在洛都鬼市买到的太阳能板,自己竟然给忘了个干净。

这块太阳能板肯定不是六朝的产物。也许来自某个类似于太泉古阵的遗迹,也许就出自武皇帝陵中。只是诸事纷忙,没有顾得上追根问底。

“这是去哪儿?”“去舞都啊。”小紫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不是仓促了点?”程宗扬心虚地说道。自己本来打算要走,可舍身救了自己一命的飞燕还卧榻不起,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未免太凉薄了些。

“程头儿,你这回可是有正经的差事哦。”小紫道:“天子下诏,命舞阳侯为使节,出使唐国,宣告新君继位。”“什么!?”“呶,给你的。”小紫把一卷诏书塞过来。

程宗扬顾不上去看,“鸿胪寺的差事我不交卸了吗?我堂堂辅政大臣,去当宣告使?没搞错吧?再说了,就算去宣告,我也应该回宋国吧?幹嘛去唐国?”“你没发现少了一个奴婢吗?”“卓美人儿?”“她在唐国,你去不去?”程宗扬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去唐国?”“不是去,而是已经在了。”小紫把摄像机丢给他。

光球中浮现出秘境深处的画面,视角变化极快,似乎是斯四哥留下的。片刻后画面一变,同样的环境出现在画面中,只是多了一条白色的小贱狗跑前跑后。

小贱狗一路嗅着气味,往前狂奔。画面的位置越发深入,周围的木石上偶尔可以看到凤羽的刻痕,显然是卓雲君的手笔。不多时,一个石台出现在画面中。

程宗扬抬眼看着小紫。这石台的风格与太泉古阵那处传送阵一模一样。

“卓奴去找线索,在帝陵深处遇见这个。不知怎么就启动了,结果只来得及发出一道讯息,就被传送走了。”程宗扬吸了口气,“岳帅?”“谁知道呢。”岳鸟人突然失踪,也许与这座传送阵有关。不过这座传送阵跟太泉古阵那个一样,启动一次就处于缺能状态,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启动。

“为什么是唐国?”“卓奴留下的讯息只有两个字——长安。”小紫道:“程头儿,去吗?”当然要去!岳帅离失踪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也是程宗扬心里的结。无论是站在同属穿越者的角度,还是站在小紫和星月湖大营一众兄弟的立场,查清岳帅失踪的真相都意义重大。

程宗扬掂了掂那份诏书,“去!”次日,辅政大臣、舞阳侯携带家眷前往舞都,稍事停留之后,将作为正式使节,出使唐国。

为示信重,天子亲下诏书,由霍子孟代表天子,率领百官出城相送。这一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正逢冬至。

一路彤雲密布,北风怒吼,当车马抵达舞都城下,雪花终于飘落下来。

一个英俊少年从车上一跃而下,“这就是舞都?看起来不怎么样嘛。我住哪儿?”吴三桂撵兔子一样追上来,“吕少,你是出来避风头的,有你这样站在城门口嚷嚷的吗?”“连马都不让我骑,坐了两天的车,我都闷死了。”吕奉先蹦跳着去抓雪花,接着跃上一匹拉车的挽马,然后又跳下来,一刻都安静不住。

“我的赤兔呢?让我骑一圈!来之前你们不是说好的,这边是程侯的地盘,他能罩住我吗?”“那你也不能太张扬啊?哎,程头儿来了。”吕奉先挥手道:“程侯,你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什么时候去长安?”年轻人就是心大。程宗扬心下感叹着,开口道:“吕少,我派人去打听过,皇图天策府今年的名额本来已经满了的,我专门托人把你加进去,可是费了不少人情。”“承情了!给我报的哪一科?骑兵还是步弓?”“这个眼下不好说。得看哪一科有位置了。”“千万别是战策!那个不好玩。”“除了战策,别的呢?”“别的都行!无论步骑弓箭,长戟短兵,我都拿手!”“行。不过我还得啰嗦一句:让你前往皇图天策府,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无论如何也得学完才能回来。”“还用你说?霍家哥哥骑兵第一毕业,我绝不拿第二!哎,那个小胖子,不是高厚道吗?”高智商领着两个年轻人过来,“这是老冯,冯子都,你熟,我就不多说了。

这位兄弟叫义纵,钦命的舞都令。前些日子去了洛都公干,刚办完事,顺路一道回来。这是小吕,吕奉先。都是自家兄弟,别的不啰嗦,”他大拇指一挑,“游冶台,我请客!所有开销都算我的!师傅,你也来?”“免了。”吕奉先道:“什么游冶台?”“好玩的地方!义纵兄弟可是熟客。”冯子都道:“久闻大名,这我得去!”义纵暧昧地笑了几声。

“那还等什么!走了!”随从已经牵来赤兔马,吕奉先翻身跃上马背,一抖缰绳,人如虎,马如龙,挟风冒雪往城中驰去。

剧孟坐着一辆四轮小车过来,望着吕奉先的背影啧啧赞道:“这小子,是个习武的才啊。”“我都忘问了,老赵给他报的哪一科?”“功曹。”“啥?”“功曹啊。掌管机要文书,主计禄米。出来能当主簿。老赵说,他在府里的时候最羡慕那帮功曹,不用风吹日晒,整天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有福气。把吕小子安置进去,他可是费了老大的人情呢。”程宗扬无语半晌,脑海中浮现出吕主簿拿着文书,数米计粟的模样……这是个肥差啊!没看到赵充国都眼红吗?

运气好的话,一路青雲直上,做到大司农的位置都没问题,跟钱粮打一辈子的交道——对于吕奉先而言,恐怕还真是他的福气呢。

剧孟道:“你一个堂堂辅政,怎么让你出使唐国呢?”程宗扬苦笑道:“不瞒剧大哥,我一个婢子追查岳帅的线索,不小心去了唐国,我过去看看,顺路把吕少送过去。”“岳帅……”剧孟无语半晌,最后道:“你要当心,别蹈了他的覆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仇家遍天下啊。”剧孟感慨万千地说着,摇了摇手中羽毛扇。

“哎呦,剧哥,你这五大三粗的,还冒充孔明呢?”“啥眼啊,我这打扮是李左车!”“你还孙膑呢,腿都没了。”舞都官员接到朝廷文书,早早便出城迎接,此时打起仪仗,一路将车队护送到七里坊。

事先返回舞都的雲苍峰已经备好筵席,为自家妹妹、妹婿接风洗尘。席间的除了雲家亲朋、故交,还有一位客人:新任的舞都太守。

按照程宗扬与霍子孟讲好的条件,舞都太守由朝廷任命,主管一郡事务。封地之内,则由侯府主事的府丞、长史等一众属吏、家臣管理。舞都太守虽是朝廷官员,城中百姓却是舞阳侯的子民,等于太守头顶多了一个婆婆,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可这位刚刚上任的太守不但不以为苦,反而对舞阳侯执礼甚恭,处处以臣僚自居。

“眭太守,”程宗扬拱手笑道:“幸会幸会!”眭弘拂衣拜倒,“臣弘拜见君上。”程宗扬扶他起来,“你是朝廷命官,岂敢受此大礼。”“朝廷既然命臣驻舞都,便是让臣事君如上。”程宗扬哭笑不得,这是又一个把自己视为朱老头私生子的。这事也没法儿解释,程宗扬只好道:“眭公忠心可嘉,往后还要多多倚重。”“愿尽犬马之劳。”席间有不少商贾,都是与雲家交情深厚之辈,程宗扬过来闲叙,便有人忍不住打听汉国废除商贾贱籍,视同良家子的消息。

雲苍峰笑道:“此事我家妹夫居功至伟,尽知其详。只是眼下不便细述,诸位若是有意,不妨待散席之后,再做详谈。”“应当的!应当的!”席间程宗扬又意外遇上了一位熟人。赵墨轩笑道:“我可是先接了雲六爷的邀约,正好又打算看看这边的田地,方才赶来。”程宗扬笑道:“我动身的时候还让人去请大哥,想着路上同行,好多请教一些,没想到赵大哥这么早就赶来舞都。听说陶五爷回晴州了?”“他家里听说这边出事,放心不下,传讯叫他回去。临行前陶五还说了,快则过完年,迟则明年五月,他还要再来。至于土地,我倒是看中了两处。”“大哥的眼光绝不会错的,若是明日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爽快!”赵墨轩抚掌笑道:“就这么说定了!”程宗扬这次南下舞都,随行的队伍极为庞大,除了一众亲随,还有鹏翼社的兄弟,剧孟和郭解的旧属,石敬瑭的卫队,从襄邑侯、襄城君两府挑选的僮仆,再加上一些世家子弟和商贾也跟来凑热闹,林林总总足有千余人。

幸好雲家在七里坊起的新居已然落成,数日前蔡敬仲便带着那批兽蛮人先行抵达,随后程郑又带着一批僮仆赶来,将新居打理妥当,更是将七里坊周边大大小小的客栈尽数包下,才勉强安置下来。

游冶台早已声名在外,如今贵客雲集,生意更加火爆。

二楼一间豪华包厢内,高智商与吕奉先、冯子都、义纵等人正在宴饮。冯子都作为霍家奴仆,过来是代表霍家打个前站。他在洛都之乱中立下军功,据说要升职,但究竟是在军中继续幹下去,还是转为文职,他还没拿定主意。

义纵这些天的经历大起大落,先是通过诏举,由逃犯一举获封舞都令,平步青雲不外如是。结果刚刚衣锦还乡,席不暇暖,又被带回京城锒铛下狱。落入诏狱原本九死一生,却糊里糊涂得脱大难,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竟然毫髮无伤,甚至还官复原职,人世起落浮沉,直如做梦一般。

四人占了游冶台中最豪华的房间,叫了最红的头牌,最烈的美酒,最贵的珍馐名肴,一边观赏游冶台闻名遐迩的香艳表演,一边开怀畅饮。

义纵吐了口酒气,“厚道,你那个小胡姬呢?”高智商一脸茫然,“在洛都啊,咋了?”“你没把她带来?”“幹嘛要带她?”冯子都道:“好你小子,你不会没吭声就跑了吧?”高智商道:“废话,我又不傻。换作是你,你会巴巴地跑过去跟她说:我他妈要走了,咱们打个分手炮,好聚好散——她还不挠死你!”吕奉先对身边那个妖艳的头牌红倌人显得很不适应,屁股扭来扭去,如坐针毡,闻言道:“什么小胡姬?”“厚道在洛都勾搭上的一个妞,眼珠是蓝的,十四五岁年纪,长得跟朵花似的。两个人好得蜜里调油,谁知道这小子拔屌不认人,没吭声就跑了。”吕奉先想了想,“你这样不好吧?”“要不还怎么着?我娶了她?别开玩笑了!我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娶一个小胡姬?做梦吧!”“人渣啊你。”“哎呦,我亲爱的吕弟弟,这就算人渣?比这更渣的事我幹得多了。你是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就不会骂我人渣了,早就动手打我了。”“你是厚脸皮的厚,歪门邪道的道吧?”“让你瞧出来了!”高智商笑道:“小桃红,让大爷瞧瞧你的玉磨盘!”他身边的艳妓娇笑着推了他一把,然后解开衣裙,在席间翘起浑圆丰腻的大白屁股,双手扒开臀肉,露出白玉磨盘上面两个磨眼。

高智商得意地说道:“我以前搞过一个叫南苑一枝花的,比这个还白嫩。下边水汪汪的,幹起来别提多爽了。要说还是这种少奶奶幹起来过瘾,太嫩的都是青瓜蛋子,幹起来又累又没劲……”这边赛玉坠搂住吕奉先的脖颈,娇声道:“少爷是不是太热了?出了多好汗呢。奴家帮少爷打打扇……”赛玉坠拉开吕奉先的衣领,却看到这个英俊少年的颈子上竟然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左到右,几乎将喉咙整个切断,不由大吃一惊,吕奉先跳起来,一把拽住衣领,“我……我要尿尿!”说着飞也似的逃了。

忽然场中欢声雷动,却是下方高台两侧的灯烛尽数熄灭,黑暗中,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落在一具纤美的女体上。那女子头脸都隐藏在阴影中,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衣,赤裸的胴体在强光下若隐若现。她迈开白美的双腿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一条雪白的狐尾展现在众人眼前。

游冶台内,惊呼声响成一片,无数人的目光都被那条狐尾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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