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听了却没有同意丁汝昌的话,而是说道:“南洋北洋两大水师,乃是我大清国海疆的依仗,如果在上海外海进行了一场大战,损失的都是国家。到时候敌夷一旦进攻,朝廷就无可奈何了。”
李鸿章向手下解释完之后立刻就命令:“北洋水师所有的大炮,全部上炮衣。”
随着李鸿章的命令守底下的那些将军们,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却不敢违抗。很快北洋水师所有军舰的大炮全部套上了炮衣。
而这时在远处的刘海也在望远镜中看到了北洋水师的动态,他们的大炮全部放平,而且都被套上了炮衣。
刘海看到对面的这样态度,就知道对方恐怕不是来和自己大战的,北洋水师前来,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既然对方表示了友好,于是刘海也命令所有的军舰在海上重新编队,放弃t字头。但是刘海却没有命令军舰套上炮衣。
不过刘海的这个动作,也足以向北洋水师表达善意了。
而对面的李鸿章,在丁汝昌的解释下,也明白了刘海的意思,于是两支水师缓缓地靠近,在1千米的时候各自停下。
李鸿章在双方接近到这个距离之后,立刻就向对方传递旗语:朝廷有了新的圣旨,同时直隶总督李鸿章,想要过舰会见南洋水师提督刘海。
刘海在江西号铁甲舰上收到了对方的旗语,他心中就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竟然是李鸿章指挥着北洋水师而来,更没有想到李鸿章竟然敢单人独骑,来自己的坐舰之上。
刘海现在可有些佩服这位李中堂了,果然不愧是大清的最后支柱,19世纪末的风云人物。
既然对方敢来,刘海就没有理由不见,于是向对方发出旗语,同意李鸿章和传旨的太监前来江西号铁甲舰。
随着李刘海的旗语,李鸿章也收到了消息。
李鸿章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离开定远舰的指挥舱。
但是他还没有出门,就被丁汝昌给拦住了,“中堂,不如先让太监过去传旨,看一看刘海的态度,您再过舰不迟。”
丁汝昌的话,刚一说完,刘步蟾等人也是纷纷响应。
特别是刘步蟾,他对于南洋水师还是有些芥蒂的,“老中堂,南洋水师的刘海桀骜不驯,您过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如让刘海来咱们定远舰。”
李鸿章看了看这些手下,摇摇头,然后坚定的说道:“国家培养两只水师不容易,绝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发生大战,我去南洋水师,那刘海看在老一辈的份上,还不会拿我怎么样?”
李鸿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看着刘步蟾笑着说:“你让刘海来定远舰,不是让他自投罗网吗?如果咱们敢提出这个条件,他立刻就会和咱们北洋水师决一死战。”
丁汝昌和刘步蟾听了李鸿章的话,也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们只能随着李鸿章来到船甲板上,看着交通艇来到。
之后李鸿章顺着船沿下了定远舰,来到交通艇上,那太监虽然比李鸿章年轻许多,但是底气却差了不少,现在他是战战兢兢地下了定远舰,跟在李鸿章身后,对着他说道:“老大人,咱们这过去会不会有危险呀?”
李鸿章看了看这个太监,然后笑着说:“公公不必担心,有老夫在,想来平安无事。”
他们正说话间,交通舰已经开动,很快就到了刘海的坐舰江西号铁甲舰旁边,接着铁甲舰上落下了缆绳。
李鸿章和那传旨的太监上了江西号之后,就看到刘海带着江西号上的各级军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刘海一看当先上来的是一位身穿蟒袍,年近花甲的老人,便知道这一位便是当今大清的中流砥柱,直隶总督李鸿章。
于是刘海赶紧上前几步,躬身施礼,“后辈晚生刘海,见过李老中堂。”
李鸿章看到刘海施礼,赶紧也上前几步将他搀扶起来。
“贤侄不必多礼。”
刘海这才起身然后说道:“这一次小子闹出些动静,竟然还劳动李老中堂不远千里而来,实在是罪过罪过。”
李鸿章听了他的话,表面上没有什么,心中却想着:你小子还知道自己闹出事儿来呀,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舟车劳顿。
不过李鸿章表面上还是笑着说道:“年轻人有些冲动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是改弦更张,朝廷也不会怪罪。”
刘海见双方客套完毕,赶紧请李鸿章进了江西号铁甲舰的会议室。
这一次在会议室中,刘海亲自扶着李鸿章,让他坐在上首,而自己在下首相陪。
至于那个传旨的太监,现在根本没人理他,于是只好跟在李鸿章身后充当他的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