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说这样的话,绝不是威胁。因为他确实说得出做得到。
二皇子妃垂下眼,应道:“是,妾身一定好好管教红云她们几个。”
二皇子妃太过柔顺听话,二皇子也觉得没什么趣味,哼了一声,松了手,起身走了出去。门再次被关上了。
二皇子妃闭上双眸,泪水从眼角不停滑落。
……
天还没黑,北风凛冽,乌云沉沉。
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快,雨点中夹杂着雪花,漫天而落。
到了天黑之际,地上的雪堆了厚厚一层。
宫中四处悬挂着宫灯,宫人们都穿着厚厚的新衣,多领了一个月的月例。一个个喜气洋洋,便是天再冷雪再大,也遮挡不住心里的喜悦。
保和殿里燃了许多炭盆,殿内暖融融的。
宣和帝叫了六皇子过来,照例是一个读奏折,一个闭目倾听。临近年底,朝中的政事琐事丝毫不见少。不过,按着惯例,除了特别要紧的政事,大多会压到年后再处理。
“父皇,”六皇子读完奏折后,皱了眉头:“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今日又下了大雪。今日送来的奏折里,有三个郡都报了大雪。这等天气,若百姓无棉衣御寒,怕是要冻死不少。”
冬日难熬。每逢大雪严寒,穷苦百姓被冻死的不在少数。
宣和帝沉声道:“不止如此。雪后也易有饥荒民乱。朕已经令户部调拨钱粮,已备赈灾之用。”
治理一个国家,要付出的心力和精力,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宣和帝不是什么仁厚天子,不过,对朝政也算尽心。教导起六皇子来,更是仔细。
说完正事后,宣和帝才问六皇子:“你今日去二皇兄的府上,你二皇兄是何反应?”
六皇子自要为二皇子遮掩几分:“二皇兄感激涕零,说明日领着衡哥儿进宫赴宴,亲自向父亲请罪。不过,二皇嫂病了,还在卧榻养病,不能进宫了。”
宣和帝目光一闪:“他对你可曾口出恶言?”
六皇子应道:“父皇立儿臣为储君,二皇兄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是难免。不过,二皇兄并未口出恶言。”
主要是没这个机会!
宣和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六皇子一眼:“你现在是东宫储君,待行了册封典礼后,朕就为你设东宫詹事府。你几个兄长心里或多或少都不太服气。要如何折服他们,就看你自己的能耐和手段了。”
简而言之,你可以做仁厚贤明的太子,但是不能软弱,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六皇子正色应道:“父皇说的话,儿臣心里都明白。父皇放心,儿臣不是任人拿捏揉搓的面团。”
“儿臣会善待几位兄长。如果兄长们心中不服,有意给我添堵使绊子,我也不会客气。”
明白就好。
兄友弟恭之前,是君臣有别。既做了储君,便是大楚未来的天子。绝不可一味善良温软,被人所乘欺负到头上来。
宣和帝满意地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