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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侯父子和贺祈三人前脚进了营帐,贺凇后脚就到了。
“二叔,”贺祈是晚辈,自要主动寒暄招呼:“二哥受了重伤,不知现在伤好了没有?”
贺凇不愧是狠人,面不改色地应道:“一直都是大郎在照顾他,我从未去过伤兵营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贺祈:“……”
贺祈微微抽了抽嘴角。
知悉内情的平西侯,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想知道还不容易,我这就命人去叫大郎过来。”
贺大郎无官无职,今日迎接鞑靼太子,他没资格露面,一直待在伤兵营帐陪着贺袀。
贺大郎是平国公的庶长子,妻子朱氏是平西侯府的旁支嫡女。平西侯对忠厚安分的贺大郎颇为欣赏喜爱。
过了片刻,贺大郎步履匆匆地来了。
兄弟两个久别重逢,见面自有一番热络欢喜。
贺祈问贺大郎:“大哥,二哥现在伤势如何了?”
贺大郎笑道:“程军医亲自为二郎看诊开方,精心看顾。二郎在一个月前便能下榻走动。如今行走无碍了。听程军医说,再过些时日,二郎就能重新提刀上马杀敌了。”
贺凇眉头微松。
这个孽障,总算福大命大。
贺祈眼角余光瞄到贺凇的神情,心里有些唏嘘。
二叔当然很在意贺袀。不然,也不会当机立断,了结他和贺袀之间的恩怨。又将贺袀带到边关军营里。
只希望,贺袀是真的知错悔改,迷途知返。不要辜负了亲爹贺凇这一片深沉的爱子之心。
“二哥没事就好。”贺祈神色自若地笑道:“等我安顿下来,就去探望二哥。”
这段时日,贺大郎每日去陪贺袀,开解劝慰的话不知说了多少。贺袀看来也是真的想通了。知道贺祈来边关的消息之后,贺袀主动对贺大郎说道:“等三弟来了边军,我要去见一见三弟。”
贺大郎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也觉欣慰:“好,到时候我陪你一同前去。”
贺凇眉头舒展开来,心中涌起一丝感激和动容。
贺祈虽然年少,胸襟气度样样不缺。只要贺祈既往不咎,那个孽障日后也能在边军里立足安身了。
平西侯问起了贺祈这一路的情形:“听闻你们这一路行军,颇有些波折?”
贺祈目光一闪,轻描淡写地说道:“都是些拳脚小事,没什么大碍。”
任元思兰再精明狡诈也没用。这是大楚的地盘,贺祈统领两千御林军两百御前侍卫,还有数十个身手高强的亲兵。论兵力,是元思兰的四倍有余。沿途吃饭饮水,有几位太医亲自把关。什么下毒之类的伎俩,根本没机会施展。
元思兰当然不是蠢人,没有把握的事,绝不肯做。也免得彻底撕破了脸,给了贺祈正大光明动手的借口。
这一路上,倒是比预想中的平静。
平西侯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大家伙儿心知肚明。
元思兰既来了,就别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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