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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
程锦容推开门,进了屋子,先拿起火折子,点燃烛台。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贺祈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程锦容只觉面颊和耳后悄然发烫,用手推了推贺祈。
手下软绵绵的,没多少力气。
贺祈无声轻笑,手搂得更紧了些。然后俯下头,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过了片刻,才松开手。
程锦容故作凶狠地瞪了贺祈一眼:“登徒子!”
贺祈正色应道:“我们是未婚夫妻,亲近些是人之常情。再者,今晚我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和你道别。谁敢说我是登徒子。”
亏得他有脸将裴皇后搬了出来做挡箭牌。
程锦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拧了拧贺祈的厚脸皮。
贺祈笑嘻嘻地凑过另外一边脸,挤眉弄眼地笑道:“这边也拧一回。今晚我可舍不得洗脸了。”
说笑两句后,两人才说起政事。程锦容敛容低语道:“元思兰不安好心,此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贺祈目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自投罗网,我求之不得。这一回,我让他有去无回!”
程锦容嗔怪地瞪了贺祈一眼:“我就是担心你不管不顾,对他直接下手。”
“不管如何,他到底是鞑靼太子。如果是在战场上,两军交战,你堂堂正正地杀了他,那是天大的功劳一桩。可这一路去边关,你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毕竟,元思兰是奉圣旨去边关,“劝降”鞑靼骑兵。路途中有了闪失,贺祈就要担上干系。
嗔怪中透出的关切,令贺祈心中涌起丝丝甜意。
贺祈低声笑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要杀元思兰,也等到了边关,一切安排妥当了再动手。
他还要平安回京,娶她过门。断然不会生出什么“同归于尽”的傻念头。
程锦容舒展眉头,又轻声叮嘱:“以元思兰为人,绝不会束手就擒。这一路上,必然不太平。你要小心提防他。”
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打开药箱,从药箱里取出几个瓷瓶来。细细地叮嘱:“这一瓶是外敷的伤药,止血止痛,效果极佳。”
“这一瓶是解毒的丹药。只要不是剧毒,普通的毒药都能解。”
“这一个瓶子里,装的是特制的参丸。只要人还剩一口气,服下一粒,就能吊住一口,保住性命……”
贺祈眼尖地瞥到了熟悉的药瓶,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这参丸,和皇上平日服用的好像差不多。”
程锦容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这就是皇上平日服用的参丸。用的是五百年的上好野参,辅料也都是宫中最上乘的药材。是我和师父一同研制出来的药方,亲手制成。当日一共制了三瓶,这一瓶是我特意私藏留下的。”
贺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