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祈回了院子后,没急着休息,先叫了苏木过来:“这两日怎么样?你有没有去找紫苏姑娘?”
苏木没什么表情的黑脸上闪过一丝羞惭。
贺祈看在眼里,有些好笑:“到底怎么了?莫非紫苏不肯搭理你?”
“这倒不是。”苏木有些郁闷:“我昨日送了针线衣料,紫苏姑娘高高兴兴地收下了。今日送了一匣子糕点去,她也笑着收了。”
贺祈饶有兴味地追问:“既肯收你送的东西,可见紫苏姑娘对你也有些好感。你怎么还这般闷闷不乐?”
苏木先还不肯说,在贺祈的追问下,才将最后一幕道来:“……她收了点心,又塞了荷包给我。让我出府时多买几匣点心,说是甘草爱吃。”
贺祈:“……”
贺祈努力控制脸上的表情,免得爆笑出声伤了苏木的自尊。
苏木有些悲凉地叹了一声:“公子想笑就笑吧!”
贺祈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苏木也太悲催了点。单身了三十年,终于动了娶媳妇的心思,满心如小鹿乱撞地去献殷勤。
没曾想,紫苏竟是半点不解风情。还塞个荷包给苏木买点心,这是将苏木当成跑腿小厮了吧!
诶哟,真是太好笑了。
苏木终于被笑得恼羞成怒,面无表情地提议:“公子有些日子没去演武场了吧!小的陪公子松松筋骨如何?”
……
隔日凌晨。
贺祈刚迈步到了保和殿外,一张熟悉的俏脸便映入眼帘。
正是程锦容。
程锦容显然是特意在等着贺祈,笑盈盈俏生生地站在檐下。在看清贺祈的脸孔时,程锦容一怔:“你昨夜没睡好么?”
贺祈的眼下泛着青影,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贺祈随口笑道:“昨晚和苏木在演武场里练刀,一不小心练到半夜。”
程锦容听出些许微妙来,挑眉相询:“苏木怎么了?”
贺祈咳嗽一声,目中闪过笑意,迅速将苏木的糗事道来:“……我听得好笑,就笑了一回。苏木被我笑得恼羞成怒,昨晚在演武场里格外勇猛,我差点抵挡不住。”
程锦容:“……”
程锦容没有笑,目中闪过一丝唏嘘。
贺祈心里一动,低声问道:“莫非紫苏是故意以此举动,打消苏木的念头?”
程锦容无奈地轻叹一声:“十有八九是这样。自我年少记事起,永安侯夫人一直想为紫苏许配一门亲事。紫苏唯恐嫁人生子后,对我照顾不够仔细周全。坚持不肯成亲!那些年,明里暗里对她示好的着实不少,都被她拒绝了。”
以紫苏的聪慧灵透,想来已经窥出了苏木的用意,以此举动,委婉地表示拒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