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怕俞太后,他闻仲从来没怕过。
俞太后再厉害也已经隐退,十年前夜王战死,秦家满门抄斩,多少人去玉虚观求情,俞老太后也没有出山,难不成她能为花家一个名声在外的女子出山不成?
闻仲满脸堆笑,笑意却并未达眼底:“芙蓉掌柜此言差矣,本官如是不看大老板的面子,早就将你们酒楼一干人等一并带去衙门,问你们个失礼使臣的罪责了!”
“那我们还真要感谢闻大人了!”芙蓉扶起被闻栋手下推搡在地的女子,冷冷的说道。
闻仲拱手领人离开:“客气客气!”
闻仲领众人出了酒楼,他身边的禁卫军统领讨好的说道:“属下这就将犯人押去帝都府衙!”
帝都府府尹邢大人是花辰的门生,去了帝都府衙,他若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花落身上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可如今闻家是支持太子的众大臣们的方向标,如果让人知道他闻仲的嫡子和犬戎使臣之间大大出手,会作何感想?
闻仲思索了下说道:“不,押送宗人府!”
……
闻仲带着众人走了,围观的人散了,酒店被砸的乱七八糟。
芙蓉冲着还在观望的吃客们道:“今个对不起诸位了,我们要关门整店,诸位今日的酒钱都由我们店出,下回来的时候还会免费赠诸位一壶十八仙!”
“掌柜大气!”众吃客见掌柜如此大方,都拍手称快的走了。
芙蓉关了门,方才被她扶起来的女子捂着肿的老高的半边脸,不甘心的道:“那个小姐是为了我才被抓的,我不能放任她不管,我要去府衙击鼓鸣冤!”
“那个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闻仲想动她没那么容易,放心吧她暂时不会有事。”
芙蓉虽然如今逾半百,看起来弱不经风,可也是曾掌管大宇数万名斥候的长官,当年俞太后大破北疆的时候,所有的路线情报都是她和她的手下打探来的,芙蓉都说那个小姐不会有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女子这才放下心。
边上却有不甘心的人道:“可我们酒楼都被砸成这样了,就这么算了吗?”
“自然不能。”芙蓉半眯着眼眸,她虽说花家小姐暂时无事,却不代表将来无恙,她此番不仅要为酒楼讨个说法,还要帮花家小姐争个公道,“待我去山上寻大老板。”
芙蓉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前几年,芙蓉的儿子因为犯了事情被刺字发配,芙蓉都没有去找过大老板,此番却要因为砸店这点小事去找大老板?
芙蓉似乎看出大家的疑惑,她并不是因为砸店,而是因为异族的到来,而且最近她收到的情报,都在指摘朝堂,将士们拼命打下来的江山,可不能葬送在这帮昏庸之人手中:“家事再大都不是事,国事再小都需谨慎!”
……
夜清寒在景琛的搀扶下,回到了驿馆。
他坐到二楼的软塌之上,拿了本书才翻开没几页,就听楼下不知道哪家世子风风火火的冲进驿馆,在驿馆的院子里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出大事情,出大事情!”
住在驿馆中的好事者都聚了过去:“什么大事?”
“花家小姐被押送宗人府了!”
“不是吧,怎么回事?!”
“花家小姐去星月酒楼吃酒的时候,把犬戎来的使臣打伤了了,据说那人还是个大官!”
那人知道夜清寒和花落有婚约,说话的时候故意冲着夜清寒这厢喊。
夜清寒听完面色一沉,问景琛道:“着急离开是担心她爹娘?”
边上的景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花家小姐啊,就不能让他在主子面前硬气一回吗:“世……世子,那如今怎么办?”
“怎么办?”夜清寒将书放在几案上,“去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