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了医箱,陈白术大步流星朝外走。
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御医院,杨宁才反应过来道:“嘿!这小崽子,骂我?”
“骂你岂不是理所应当,因为你蠢,你蠢到了极致,你蠢透了!”
孟肖岳突然怒斥,如火山爆发,虽然是在骂杨宁,其实也在骂自己!
一双凌厉的老眸扫过众人,孟肖岳只觉得他们是碍眼的钉子,全部都在看他笑话:
“都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御医院难道没有事情做?我看你们就是俸禄拿的太足,饭食吃得太饱,如若不想干了,就提请离去,若还舍不得这口皇粮度日,就全都滚去干活!”
孟肖岳茶碗落地,碎裂的脆声仿若吹了发令号角,一众人各回各位,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孟肖岳沉沉一叹,整个人瞬间瘫软,仿若老了四五岁,“苏夕晓啊苏夕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御医院一整天气场压抑,好似随时会卷起一阵龙卷风呼啸而过,让人们恨不能缩了壳儿里只求自保。
杨宁与张岚这一众医正狗腿党也低调许多,只敢在角落中窃窃私语,其他人也不想被这气氛压抑到死,各自寻事情离开御医院,只想躲过这随时可来的晦气。
孟肖岳一上午见了两拨人。
其中一个小太监是李公公派来的,只说了苏夕晓祛红疹的方子很好用。仅仅这一句话,就让孟肖岳吓得跪地磕头,检讨自己医术不精。
另外一波来人很陌生,在孟肖岳的办公处私密叙话半晌便离开,随后孟肖岳便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以身体不适迅速告病归家。
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只有苏夕晓是开心的。
因为她进了御医院的药库便两眼放光,特别是珍贵、名贵药材,能拿则拿,大肆搜刮,一丁点儿没客气。
药库管事看她递来的单子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撅过去。可名义上是为长公主殿下做护肤霜,再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拦。
印章盖上,苏夕晓拿药走人。
家中还没有设置好配药之地,她便在御医院的配药房找个地方开始做面霜。
一宅便是一整天,除却午间歇息时露面吃了一口饭,她便再没出过配药间的门。
殷勤!
狗腿!
谄媚!
巴结!
杨宁与张岚一票人在角落中暗自骂着。
给长公主配个擦脸的面霜就不去其他府邸寻访了?当然,换作他们,他们也会首选长公主。
但此时对手是苏夕晓,只能骂她溜须拍马、趋炎附势。其实内心的嫉妒,让空中漂浮的空气都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