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的道:“聂东阳哀家不是没有考虑过,可他为了一时意气就离京十年,这性子不适合做夫君,你会受委屈。你是哀家最疼爱的女儿,哀家有生之年,自要看你能嫁得圆满,过的舒心。”
母女二人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谈心,逸晴长公主的胆子也大起来,“其实东阳哥哥也好,南琛哥哥也好,女儿从小就跟在他们身边,只有仰慕和兄妹之情。母后既然希望女儿幸福圆满,就纵容女儿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吧?”
沈南琛再好,他也只对苏夕晓一个人笑。
聂东阳再体贴,他也只对苏夕晓嘘寒问暖。
她羡慕,却不嫉妒。
她贵为花朝唯一的长公主,自当要有只属于她的如意郎君。
太后无奈苦笑,视线移去树下的桌案,苏夕晓正在埋头画着图纸,毫不分心。
“这丫头的确天资甚高,容貌也俊美怜人,比宫内的那一群都不差半分。但无论你怎样喜欢她,她都只是个小御医,哀家这一次容下她,是因为你求情,可沈家能容得下她?她未来的路可没那么平坦舒坦。”
逸晴长公主却露出不屑,“兴许晓儿还不稀罕嫁给南琛哥哥呢,我反正是更看好她!”
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宫中生活,似逸晴这般单纯也难得,仔细想想她年幼之时是否对哪个男子动过心?
一时回忆,疲累袭身,召唤着宫嬷回寝殿,她需要歇歇了。
……
匠造局的人接到传召,很快便赶来长宁宫偏殿的空场候着。
宫女陪苏夕晓同去那边,逸晴长公主侍奉太后休歇下,便与教习嬷嬷一同去寻苏夕晓。
苏夕晓刚刚将图纸画完,在给匠造们讲解尺寸的重要性。
因是太后专用,她将下部设计成折叠式,可以随时抬高挡板,让腿部得到释放,避免深静脉扩张。
逸晴长公主没有打扰,在旁边仔仔细细的听着,看向苏夕晓的眼神除却欣赏和崇拜之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妒忌和怨恨。
李公公连忙吩咐小太监摆了桌,上了桂花香果茶与水晶糕、花生脆,躬身谄笑的问道:“长公主殿下还想用点什么?奴才吩咐御膳房去做。”
“鹅掌羹、漕溜鱼片、鱼翅螃蟹粥,再加一个烤羊排。”逸晴长公主挖空心思点了几道菜,“苏御医稍后和我一起用膳,另外你派个人出宫去苏宅说一声,她今晚不回了,与我同住。”
此时天色已暗,漫天晚霞都被夜色晕染成深蓝。宫门即将落锁,苏夕晓这边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
李公公彻底傻了。
不仅点了丰盛美食同吃,而且还直截了当的要同住?这二人的关系是不是太奇妙了?一时让他脑子转不过弯。
“殿下,您陪了太后娘娘一整天,也有些累了,莫不如先回荷语轩歇息,这边的事情,有奴才盯着呢。”
李公公语气缓慢,看向长公主的眼神透着试探。
宫中人说话行事都透着另一层意,倘若长公主点头走了,给苏夕晓的饭菜自当要动一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