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肖岳迅速撵人,他只想清静清静。
苏夕晓事情办成,怼人愉快,自当不愿在此多留。
离开了医正办公处,她还有一堆琐事要处理。
陈白术积极热心,全心全意。
带她去量尺寸,制作御医的专有官服;又领笔墨纸砚,定下在工事房的座位。随后又将京中的五品以上官员的名姓、家眷情况以及家庭住址全部告知,连带着每位夫人有何病症,也都有册子记得清清楚楚。
一上午忙忙碌碌,都是在操办入职琐事,到了午间休沐,苏夕晓为表感谢,请陈白术一同回家用饭。
二人离开了御医院,孟肖岳才从后院的回廊处踱步出来。
御医杨宁凑过去,阴阳怪气道:“大人,咱们这儿破天荒来了一位女御医,陈白术这小白脸表现的很积极啊。”
孟肖岳冷哼不屑,“有什么用?这苏夕晓是沈南琛的人,背后还有聂家支持着,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哪是他嘘寒问暖就能搞到手的?”
杨宁冷嘲热讽,“别说,年纪轻轻的还真懂女人心,就连长公主殿下都对他格外看重。从和州府归来之后,你看他高调的都快上天了,拿了一堆破烂玩意儿到处炫耀,没想到是为苏夕晓入京提前做铺垫呢。”
孟肖岳阴沉着脸,杨宁自当看出他内心愤怒已足,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大人,真就这么算了?”
杨宁也是白庐的弟子,但不似孟肖岳这般亲传,他是进了御医院之后,为巴结孟肖岳,送了厚礼,强行拜在白庐门下做了记名弟子,只为与孟肖岳攀上个同门是兄弟。
孟肖岳冷哼,“行医问道,讲的是遵循先师的精英传授,寻经问典。行军打仗的粗鄙糙汉也就罢了,京城府内的女眷都是娇柔的身子,大户出身,哪里是粗暴简陋小伎俩能行得通的?希望她好自为之吧!”
孟肖岳说完便拂袖离去,而且他刻意没有压低声音。
在场之人都不是聋子,何况都在竖着耳朵听,哪能不懂医正大人看不上这位苏御医?
仅仅一顿午饭的功夫,针对苏夕晓和孟肖岳的恩恩怨怨就已经传遍了。
而此时此刻的苏夕晓,刚在家中吃饱了饭,一边喝茶,一边听陈白术说起御医院中的派系争斗。
“御医院一共有御医十六人,也算上了您苏御医,另外还有医正一名,护院大人两名。”
“按说御医院归内务府掌管,但现今的内务大臣与医正大人并不和睦,原因很简单,供给御医院的药商嫡女是医正大人的填房夫人,按说应该避嫌,只是一直没人能顶替,便也这么不了了之。”
“但新上任的内务大臣始终对此不满,毕竟内务府的事被医正大人一手掌握,他成了一个空架子,几次交锋没占到便宜,二人也便结下了梁子。”
“御医院一共有六位御医是白庐老先生的弟子,其余之人各有师门,但似苏御医这般被破例提拔入御医院的,仅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