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晓摇了摇头,“单纯的银针线是进入不到胃腹之地,所以我才要求开腹验尸。”
仵作道:“可不过喉管,怎么能够下毒入腹?这不合理。”
苏夕晓道:“我救人灌药,也可以只用葱管、羊肠管等物喂药,不用患者吞咽直达腹胃,此类方法可以灌药,也可以谋害下毒,有什么不同?”
仵作们面面相觑,突然回不上话。
他们倒是听说过苏夕晓有这一个绝技,可除她之外,谁又能照料模仿?没人有这个手艺啊!
钟善看向王友来和黄秋平等人,“这办法是否可行?”
王友来很是肯定的点头道:“我曾见苏医官用过,反正我不会。”
刘铭狠狠地一眼瞪去,这个时候说不会?就不怕丢总医官的脸!
王友来撇嘴毫不在意,“别说我不会,就是医务局的其他人也根本不会,你去京城御医院,也不见得有人懂,晓儿救人的方法始终粗暴又有效,我们想学也学不来啊!”
……
这一番话,又引起议论纷纷。
倘若这法子只有苏夕晓一个人懂,那还有谁会按照这个办法去害人下毒?
苏夕晓心底一凉。
王友来所说的确如实,可若有人用这个办法下毒害死冯毅,那明摆着是要嫁祸给她。
可她却并不是主要目标。
目标是她背后的沈南琛……
苏夕晓心底动了气,莫名奇妙,却怒火中烧。
“所以我更怀疑有人借此手段下毒,恶意栽赃是我所为。我要求开腹验尸,否则我决不妥协!”
刘铭严厉抗拒:“你这要求本官不能答应,绝对不可!”
苏夕晓道:“钟大人刚刚许诺给我自证清白的机会,难道大人要反悔?”
“你别胡搅蛮缠想借此拖延时间趁机推脱罪责,苏夕晓,你跑不掉!”
刘铭看着重新点燃的计时的香也烧去了一截香灰,直接下令捕快将苏夕晓押下去,“将其押下大牢,严加审讯,这个女人狡诈无比,不可再给她机会,也要防止她溜走逃跑,与幕后指使通信!”
捕快们上前就抓苏夕晓,冯夫人护住冯毅身子的手,也渐渐松懈些许。
眼泪干涸的面庞让眼眸中的怨毒更为浓郁,复杂的眼神中似乎还有一股得逞的笑。
房梁上响起一声猫叫。
苏夕晓举头看去,那似乎是肥白的身影。
心中悲凉,她却力不从心。
她千算万算,都没料到歹人会利用她“不拒病患”的信念来下毒手。
救冯毅,是她的错吗?
不是!
想借她来坑害沈南琛?
不行!
这件事她绝不能妥协,更不能任歹人宰割,绝不!
苏夕晓甩开衙役的手,刚刚碰到衙役腰间的刀,便听一道犀利清脆的骂声传进来:
“昨天去给冯毅看病的人中也有我,你们怎么不告爷爷我是杀死冯毅的凶手,偏要找晓儿姐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