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师与静妃正听得一头雾水,且还没分清是丹阳郡主信口胡扯,如往日般给她胡闹找借口,还是当真得了这么一份儿奇怪的皇差,去戏园子里上香?
萧霓又怯怯的开口,恳求道:
“但这事儿,我再转述后,父皇却叱责我胡闹,还说日后不许掺和丹阳郡主的事,也不许对人说。”
边说着,他边眼泪汪汪的看住冯太师与静妃,眼中求两人莫要宣扬的意思昭然若揭。
静妃听说七皇子即使见到宣德帝,也只有挨骂的份儿,心里立时舒服了。
而冯太师虽没全信,却也被引开了注意。
他边沉吟着,边抬手冲萧霓摆了摆,仿佛打发下人一样,示意其可以告退。
七皇子也不恼,抬眼看了静妃也是同样的意思后,他才依礼对两人躬身告辞,后退了两步才转身而去。
冯太师待萧霓远去后,才回过神,叹息着叮嘱自家女儿道:
“这小子心眼儿着实太多,你若想用也多堤防着些。”
说着,也起身,要真的出宫了。
静妃正觉得郁闷,也想让爹爹指点她两句,却不想冯老太师已看出她的意思,却摇头道:
“我这实在有事要去忙,且刚听他的话,这里面好像蹊跷不小。你且不用多想其他,这小子一时半会儿都要靠着你过好日子,倒不用多担心。娘娘还是赶快找来三殿下,详细问问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是正经!”
冯太师语重心长的嘱咐过女儿,又忍不住重重一叹,边头也不回的从小径直奔淑芳宫的正门。
他来前的确衙门里就有不少公事待办,如今这一趟茶水喝的,又给自己找了一堆的麻烦要解决!
且除了他前几日沾沾自喜的,三殿下办差得力的真相要查,公主府那边,他也必须做些安排了呢。
边眉头紧锁的沉思着,冯老太师边脚下不停,走的额头,后背都微微浸出汗来,却还嫌不够快。
而在这百忙之中,因赶路实在辛苦,还引得老太师心底一阵愤愤。
不说皇室中人,连丹阳那小丫头都能在宫中随手招来肩舆代步,可怜他这肱股之臣,堂堂国丈,竟还要用脚“丈量”宫内这青砖甬道!
但抱怨再多,众目睽睽之下,谨慎如冯老太师这样的老油条,也不敢在宫内逾矩,授人以柄。
……
一连几日的倒春寒后,京中终于吹起了杨柳风,真正进入到和煦温暖的春日。
虽各处都暗流汹涌,但起码表面上,京城里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祥和喜乐。
这一日,丹阳才在小书房见完韩青岚,并终于将第一封信的内容大致拼凑齐全。紫竹却不顾她的命令,兴冲冲来敲响了的她的房门。
“郡主,郡主!您快来看看呐。这简直是……怎么可能呢?!”
有些颠三倒四的禀报声,并没让丹阳太过紧张。
她应了一声,便迅速将羊皮纸卷儿重新收好,放入袖袋随身携带,这才去开门,并好笑的问道:
“府里发生什么好事儿了?让你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