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站在柜子前,将当归甚的搁放好。忽地听到了陌生女声,是从柜台那边传来的。
“听说你们那边的李姑娘,前不久,又拒绝了人家给她提的一门亲事。她那般执著,该不会是真的要等付公子一辈子吧?”
“谁晓得她怎么想的?我就只听说过,李姑娘送过发簪给付煜,还是花了近五十两银子买到的。可没过多久,付公子认识了知府大人的女儿。”
“认识了那个姓褚的姑娘之后,付公子就把李姑娘给抛弃了?”
“可能么?想当初,付公子在接受李姑娘的发簪时,没说不要他的未来娘子,秦姑娘。同样的,他在认识了褚姑娘之后,也没抛弃秦姑娘。他和秦姑娘的亲事,都还是秦姑娘去府衙跟他理论了一番,才给退掉的。你说,他会舍得抛弃谁?”
这话语一落下,站在柜台前的那些人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站在柜台前抓药的吴安仁,是知道秦璃和付煜之间的事的,好心的劝那两位妇人道:“这些事儿,都过去了,还是别提了。”
“怎地能不提?”一位妇人挑了挑眉,看向吴安仁,道:
“你是不考功名,不做官儿,不知如今的进士想做官儿,有多难。你可知道,当初我的侄儿,是同付公子他们一起进京赶考的。付公子中了进士,我的侄儿也中了。可是直到今天,我的侄儿也没个差事儿做。”
“这一切,都与付公子有关。”妇人一脸愤恨的看着吴安仁,问道:
“我心里不舒坦,你还不许我提?”
吴安仁心里憋着一股闷气,人家没做官儿,就该来药铺谈论这些事,惹得秦姑娘心里难受?可他是医者,遇到这种事儿,只能忍住。
不想再对妇人说什么,吴安仁赶紧给妇人抓了药。如此,妇人就能拿着药,早点离开药铺,免得在这儿闲扯,说些不中听的话。
他听了,都替秦姑娘感到愤怒。
秦姑娘也在药铺里做活儿,肯定能听到妇人所说的话。她本人听到了那些话,肯定会很伤心。
那位妇人接过一包药,正准备转身离开,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妇人,却对她说道:
“等等,等我抓了药,用我家的马车送你回去。对了,你还没说,你的侄儿没官儿做,是怎地和付公子有关系的?”
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付公子在外有了相好,他的相好差点害的秦姑娘没了命,他当时就在旁边,却没救秦姑娘。因为他的事儿,就连累的跟他一起考中了进士的,另外几位嘉余府学子,都在家等候佳音。”
另一位妇人问道:
“他们是同一个人引荐的?”
“正是,他们都是褚知府的亲戚,虞相引荐的。”妇人一提到虞相,眼神里流露出得意之色。
秦璃站在柜子边,远远的看了妇人一眼,只见妇人笑的有些得意,很是在心里感到鄙夷。是虞相引荐的又怎样?
品行不端,还不是一样在家闲着,没个事儿做?
“哟,虞相啊。”另一位妇人笑着说道:
“那你还有啥好担忧的?虞相是肱骨大臣,皇上很是信任他。还有啊,我可是听人家说了,皇上准备让嫡皇子成婚。由嫡皇子自个儿,在虞相的女儿,和另一位异姓王爷的孙女之中,挑选一位女子,当他的正宫王妃。”
“到时,若是虞相的女儿嫁给嫡皇子为妃了,那些由虞相引荐的嘉余府学子们,肯定个个儿都前程大好。”
秦璃也听到了这几句话,心里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