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这时,侍卫去叫的仵作匆匆来了。
仵作心惊胆战的检查之后,对祁嶶道:“回陛下,二皇子薨于半个时辰前,是露焉,不必服食,只要沾到皮肤一点,即可取人性命。”
祁嶶面无表情,“下去。”
“是。”
人都退下去了,祁嶶沉默了许久,也站了许久,就在祁向昊趴伏的桌子前。
空气沉闷的可怕,就在这寂静中,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是刘贵妃,她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衣裳狼狈,看着死不瞑目的儿子,刘贵妃面如死灰,悲痛欲绝,又满眼的不敢相信。
他们分开的时候,她的儿子还跟她说着未来的计划,说有祁峙的帮助,自己定能问鼎九五,可这才几天,就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贵妃不哭不闹,对着祁嶶深深的跪伏下去。
“陛下,皇儿死的冤。”
祁嶶走过去,亲自扶起刘贵妃,“爱妃,朕知道,朕定会还昊儿清白。”
“多谢陛下。”
祁向昊的死很快就传到了祁向晹的耳中。
祁向晹大惊失色,随即脸色发沉,聪明如他,这时候怎么会想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在他算计祁向昊的时候,他就被别人给算计了,亏他还在沾沾自喜,以为除了个心头大患。
到底是谁能有如此心机手段,祁向晹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心神一动,想到了某个人,随即又自己否定了。
不,即便拉下自己,他也不能登上那至高的位子,他父皇还有两个儿子,随即,他又想到那张老实憨厚的脸。
祁向晹皱眉,他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脑中不住理着头绪,起身,刚要往外去,突然想起来,宫里还没派人来传。
祁向晹立刻折了回来,派人去叫幕僚,还特意交待了一定要通知傅一卓。
若祁嶶真的怀疑他,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只有祁峙了。
不久几位幕僚都来了,可傅一卓却不见人影。
祁向晹皱眉一问,下人却道:“傅大人陪夫人去盛景园看梅花了。”
祁向晹忍着恼怒,心道,不怪傅一卓,是他突然的招唤,傅一卓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样好一通安慰自己,随即与几位幕僚进入了书房。
傅一卓最近都不得空,敏秀每日都让他陪着自己,指使着他做这个做那个,有时半夜觉得饿了,想吃某样东西,就踹醒他,让他去买,回来晚了,还要被一通数落。
哦,别人家主母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都是抬了丫头上来,敏秀怎么可能这么做,她不但不这样,傅一卓还得每日在她屋里留宿,好方便照顾身体不便的她。
傅一卓想说,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可他不敢,只要敏秀一句话,他巴巴的就得立刻照办。
傅一卓上有父母,下有弟弟,不知说了他多少次,可只要敏秀勾勾手指,他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傅一卓烦吗?烦,怨吗?怨。
谁家好儿郎正事不做,只知道围着媳妇转的,尤其是看着同僚那戏谑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可没办法,自己选的路,咬牙也都走下去,他以为,只要敏秀生了孩子就好了。
就为这事,傅母明里暗里的敲打她,敏秀也不惧,直接一句,“有本事让你儿子休了我。”
噎的老太太差点背过去。
就算傅一卓知道了,也只能劝傅母忍让,只傅母也不是软柿子,虽说敏秀是郡主,可进了傅家门,就得尊着她这婆母。
闹的烦了,敏秀更肆无忌惮,直接不上傅一卓去当值了,就要他陪自己玩,直把傅母气的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