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恩情,我不欠你了。所以你与天族储君的亲事,我也不想道贺。”
夜隐说罢也不管我是否还有话,便径直离开。
我立在那里,感觉四周凉风嗖嗖。
夜隐以前太过轻浮,而今日难见的严肃和正经却让我心中有几丝难过。悻悻回到丹穴山,正碰见秦奉与阿哥从阿哥屋里出来。我与秦奉撞了个满怀,见我这般失魂落魄,阿哥有些担忧地问了几句。
看着阿哥和秦奉,我虽是心中为难,想了想依旧问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倘若借着别人欠自己恩情而做着伤他的事算不算过分?”
秦奉若有所思的长长“嗯”了声道:“那得看是怎样的事。”
“比如,亲事。”
听我说后秦奉有些好奇“哦”了一声,阿哥却笑道:“予人姻缘算来也是好事。”
我诺诺地再次说道:“那,倘若那姻缘非他所愿,甚至连蒙带骗呢?”
秦奉大叹一口气,连连摇头:“那可就真算的上过分了,向来感情讲的是两情相悦,倘若不尽己意的姻缘强行促成,伤害的又岂止是一人两人。”
阿哥也点头道:“没错,何止是过分,简直惨绝人寰。借着别人欠自己的恩情而做这样强买强卖的事,若是按人族的话便是衣冠禽兽,若按我们仙界的话那便是不学无术。”
我听着有些瘆得慌,后退几步打了个寒颤后诺诺地问道:“这么严重?”
秦奉与阿哥连连点头,秦奉却道:“不说你偷看我的那些书籍,就拿你自己来说,这万千世事也就儿女情感事最为要命。姻缘乃是命中注定,胡乱促成非但是扰乱天机,更是胡作非为毁人一生。”
阿哥看着秦奉表示极为赞同,抱着手臂点头说道:“就举了例子来说,好比魔族的狼族罢,他们素来长情,一生只认定一人。倘若乱搭了姻缘,可不就毁人幸福?”
听阿哥这样说后,我感觉头顶一阵凉。
这么说来,我当真是毫无人性?
我抓着阿哥的手臂,有些担忧地说道:“听说魔族的赤魇可就续了好几位夫人。”
阿哥很是不屑的“嘁”了一声,“那赤魇不过是惹了心魔。”
心魔?
阿哥的话让我很是不解,但想来问他也不会给我答案。
我又继续说道,“阿哥,那你可还记得,祖龙战役时我出的那主意?”
阿哥蹙了蹙眉,不解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有些着急,推了推阿哥说道:“便是昧着夜隐,将孟聆公主嫁与他的事。”
阿哥和秦奉对看一眼,秦奉问:“魔族的少君?”
我点点头。
秦奉再道:“他也没退回孟聆公主,这千年也算相安无事,或许他也中意这姻缘罢。”
我听后憋着嘴摇摇头,“我看未必。”
阿哥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手后抓着我的双肩满脸的担忧,语气颇为急切道:“他是来找你麻烦了?”
我摇摇头。
阿哥又问:“那你平白无故为何提他这事?”
我不想阿哥为这事操心,毕竟算来也是我与夜隐的事。何况夜隐也并未为难我,甚至从头到尾似乎都是自己吞了这气。
“你刚刚说,狼族最为长情。我怕当年那事做的太绝。”
阿哥偏着头想了会儿,有些轻声细语地道,“算来是有些过分。”我和秦奉齐刷刷地看着阿哥,阿哥又道:“一来这办法是你想的,这是你的功劳。二来孟聆公主也颇为赞成。三来也是不得已的,若非这样只怕当时局势会更糟,但也亏得这事,非但化解南溟的危险,也化解了凤凰族的担忧,更是消减了祖龙族的困扰,这样一举三得的事,即使毫无人性那也只得认了。”
我看着阿哥,皮笑肉不笑。
阿哥拍了拍我的肩,很是语重心长地开解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到底是你想的办法,倘若他真是来找你麻烦,阿哥自然拼了命的护你。”
阿哥这样太阴险狡诈了,竟然可以厚颜无耻的将背黑锅的事抛给我,甚至抛的这样理直气壮。到头来还像是普度众生的天神,这哪里还是口口声声说要护我的哥哥么?
我面带无奈地回到:“我谢您。”语气那样的生无可恋,我以为阿哥会心疼,哪知阿哥一副慈祥的宠溺模样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重重的一点头道:“一家人,何必这般生分。”说罢便与秦奉谈笑风生的转身离开,而后再也没回头来看我一眼。
深叹一口气,满怀心思闷闷不乐地回到屋子里,一挥袖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