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并不着急立刻将他打的失去行动力，就想猎人一样玩弄着猎物的心，把他的恐惧慢慢地吊起来。

“你，你别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说着。时不时转过头看她走到那里了，拖着自己的腿往前走。

顾思蕊手里转着刚刚从他手里抢过来的战利品，雨水滴落在雨衣上，滴落在刀刃上，滑落在地上。

“哟，你跑什么，你刚刚不是挺神气的吗。”

她将手上的刀甩出，刚刚好，刀插在了他的腿上。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血红色给荒芜的荒地增添了一份颜色。

“啊，对不起，手滑了。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顾思蕊优美的声音在他耳朵里确实死神的催命符，是海妖的歌声，是黄泉路上的低语。

“姑奶奶，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

他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头都被磕破了，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雨水顺着他的脸庞到地上，分不清他忏悔的泪水和肮脏的鼻涕。

不过这种人真的会真心忏悔吗?

等到她走进，他猛地把刀从腿上扒出来，往她的心脏上插过去。

她的瞳孔放大，往旁边一躲，但还是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的雨衣，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丝，有点疼啊，混蛋。”

她一脚将他踹翻，向后滚了几圈。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突然想起了前世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

跟它们比起来，这个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伤口根本不值一提，但也许是今生的生活太安逸了，她不能忍受自己竟然被这种人弄伤了。

“你知道吗，就算是面对那些怪物，我也拼命苟活着，哪怕失去一条腿。”

“它们能轻易撕碎我，更在我身边制造出各种伤口，我可以忍受这些，但并不意味着你这种垃圾能伤我。”

她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眼里尽是不可磨灭的冷漠，她的脚不停地碾磨着他的脸，将他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下。

完全不在乎他眼里的愤怒和耻辱，用力踹向他的肚子，他被这一脚踹出去了一段距离。

他吐了一口血水出来，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她是个恶魔，她真的会杀了他的。

“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了，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你想要什么。”

笨重的雨鞋完全不影响她的发挥，一双大长腿直直地立着，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会爱惨了这双腿的。

“我，我只是想要你们手里的食物。”

“你确定就只是想要这个吗？说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她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他顺着这双腿看上去，瞄了一眼她精致的五官后，低下了头，吞了吞口水。

她想到刚刚他嘴里还有血，现在直接吞了下去，就有些恶心。

把脚收回来，在地上摩擦了一会，擦干净点，免得被他传染了这变态的癖好。

她可不想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司机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