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众造型精良的兵器,李诚的手掌自始至终没有上手。
“李诚!”
“你干什么呢,快拉弓啊!你该不是连一道普通的轻弓都拉不开吧?”
身后,独孤逑和元浩还在不断的叫嚣。
这时,张咄也不由目光有些闪烁。
但身为今日总领,张咄不能允许李诚受欺负,但他更不能允许李诚没有血性。
“李诚,拉弓。”
短促的催促下,李诚的手终于缓缓的握向了弓箭的握把。
可就在距离弓弩还有一掌的距离时,李诚终究是将手垂下,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原地。
这在军中,可相当于未战先怯!
“李诚!!”
张咄见此情况,脑子嗡的一声便响了。
这个家伙,他当真像夫人李蓉蓉说的那般不堪吗?
可就算是一个二十岁的书生,也不会连拉轻弓的勇气都没有吧?
当着这么多人,岂不是在丢秦琼的脸?
“李诚,拉弓!”
军旅之中最看不惯的便是胆小无能之辈,此刻众人听着张咄说话间隐隐有了怒意,不少人都流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
“嘿嘿,这小子完了,还当在自己家里呢?”
“别说,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还真有咱们当年的样子。”
“呸呸呸,劳资当年虽然顽劣,可是上来就挽弓连射了三箭,跟这种软趴趴的家伙可不一样。”
“嘘,别说话了,看张副将的样子这是动怒了啊!”
“快看快看,张副将过去了!”
“……”
“李诚,此乃左武卫大营,现在我命令你拿起弓,向远处射箭!”
面对对方的大吼,李诚始终未动。
“李诚,若是在不动弹,吾便以不尊军令打你二十军棍!”
李诚依旧没动。
而身后的关陇集团的几名纨绔都已经快笑完了腰。
他们万万没想到,李诚竟然自己踢到了铁板。
而这时,就算秦怀玉不断的咳嗽也不管用了,张咄看着这样的男人,一生戎马的他是越看越生气。
啪的一声。
拿起了弓弩,张咄直接猛地递到了李诚的面前。
“拿上!”
“不拿。”
谁知,李诚的回答却干脆非常,张咄瞬间就被这样的回答说愣住了…
“为…为何不拿?”
“因为怕死。”
和李诚目光相交,原本充满了怒意的张咄,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看着李诚那诚恳清澈的目光,张咄瞬间明白了许多的东西。
“怕死…”
这样一种人天生的恐惧,时时刻刻存在在军人的脑海。
而张咄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将,更是比常人更加能领会这短短两字中蕴含的深刻意义。
但不同的是,有些人是怕自己面临死亡,失去生命。
有些人却是害怕面对战友的死亡,害怕面对那些亲近之人的牺牲离别…
害怕那种明明昨天还是一起吃饭的兄弟,今天却成了一捧黄土的压抑…
而李诚现在的目光中,那一抹哀愁和痛苦。
明显就是后者。
身为沙场上的老将,张咄对于这样的眼神,经历的还少吗?
所以,他沉默了。
而身后,以独孤逑和元浩为首的众纨绔,这些不过是在小范围战场上有过厮杀冲锋的军二代们。
他们却开始爆发出了一阵的嘲笑。
吵闹的笑声中,张咄再度抬起目光。
当他在李诚的眼眸中看到了那些不一样的东西后。
此刻的张咄没有再把李诚当做那些纨绔一般的新兵。
而是把对方当做了平等的沙场将士。
“李诚。”
虽然不知道对方有过怎样的经历,但现如今的张咄开口时已经用上了肃穆的口气:
“家有家规,军有军法。”
“古有吕奉先辕门射戟,今日,若是你能在此二百步外射中长枪红缨…”
“你但凡离去,一切责任,我张咄替你承担!”
听着这番话,正要离开的李诚不由眉头一挑:
“如此…”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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