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媚在家里知道这事,气得差点把本来就破的衣角给扯裂了。
黑瘦的脸上扭曲着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嫉恨。
该死的水惊澜,我都抢了你的机缘了,你怎么还能成为村里人口中的福星?
该死的老家村人,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要不是我跪了三天求来了雨,你们哪来灌溉庄稼的水?
当初谁见天的夸她是大福星,仙女下凡来着?不过才一个月,水家给块不值钱的肉吃就变成水惊澜是福星了?
没良心的东西!
活该你们受灾都饿死!
徐瑶媚恶毒的诅咒着。
突然,头皮上一阵的痛,随后就听到徐老太婆骂声:“你个赔钱货,恶毒的小婊子,你说啥?说谁活该受灾饿死?遭瘟的东西,竟然敢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来弟,来弟,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我就说丫头片子养了都是白眼狼,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秦来弟,徐瑶媚的亲娘,听到了婆婆的骂声,立刻冲了过来,对着徐瑶媚就是劈里叭啦几个耳光甩了过去。
“小贱人,丧门星,讨债鬼!”
秦来弟骂着还不解气,又往徐瑶媚身上连掐带扭,疼得徐瑶媚失声惨叫。
“哼,不要脸的小贱货,还好意思跟人家福宝比?人家福宝能带给村里人吃肉,你个赔钱货能带啥?呸!”
徐老太婆看着秦来弟只一会就把徐瑶媚打得遍体鳞伤,不禁皱了皱眉。
一直看婆婆脸色的秦来弟立刻停手,笑着讨好:“娘,你看打成这样行不?”
“行了。别打了,打坏了家里的活谁做?你做么?”
秦来弟笑容一僵。
谁愿意多干活啊?
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女儿,秦来弟踢了踢徐瑶媚的腰:“还不快去把衣服洗了?没用的东西!”
徐瑶媚抱着头弓着身体倒在地上,咬着牙,眼里充满了怨毒之色。
总有一天,她要把徐家的人都杀光!杀光!
对了,你们不是说福宝有福么?那这次就让福宝当她的替身被烧死吧。
想到水惊澜很快就会被她毒死烧成焦尸,徐瑶媚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水家陈盼弟还抱着腥臭的大野猪,哭喊:“哎呦,我的猪噢,哎呦,我的肉噢,我还没摸够你哪,你明天就要被别人吃了。天啊,这天下还有理可讲么?明明是我打的野猪,为啥要给一村的人吃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平日里丢了一棵菜,都能让心疼上十几天的陈盼弟,想到几百斤的肉要给别人吃,心都在滴血。
她越哭越是伤心,最后抱着野猪哭得如丧考妣。
众人面面相觑,都尴尬地看着水福。
要说心疼他们也心疼,可自己老娘说出去的话定然是不能更改的。何况这年头是啥年月?就算家里的粮食比别人多一些,都能遭人嫉妒半天,弄不好都有可能被杀人抢粮,何况这么大一只猪!
根本不可能独吞!
陈盼弟这心疼猪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不是对老氏私自作主的不满?
老氏黑着脸,冷笑连连。
哭是吧?
行啊,看你能哭多久!
这大热天的你不怕脱水,你就哭呗。
“老大,烧水,老二找刀,老三,拿盆准备放血。”
老氏也不理陈盼弟了,直接就吩咐三个儿子准备杀猪。
水禄嘿嘿地笑:“娘,刀是能找来,可是大嫂趴这猪身上,咋下刀呢?”
老氏头一昂:“该哪下就哪下,划到了算她倒霉!我老婆子吃过这么多肉,还没吃过人肉呢,都说孝顺儿媳割肉喂婆母,我今儿看看有没有福气享受到她陈盼弟的孝心。”
陈盼弟哭声一顿,随后又拍着猪肉呼天呛地。
老氏对着水禄厉声道:“老二,还不下刀?”
水禄对上老娘那种“你要不下刀,我就拿你开刀”的冷戾眼神,吓得大声就应:“哎!”
拿着刀就冲向了陈盼弟……噢,不,野猪。
水福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惨呼:“娘啊,刀下留人……”
老氏:……
看着没出息的儿子,老氏气得脸都青了。
被大儿子这么一叫,知道的是杀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人呢。
与此同时,陈盼弟吓得一个激灵,一个骨碌从猪身上滚了下来。
就在她滚下来的一瞬间,泛着冷光的杀猪刀弯弯的尖头擦着她的脸皮直插进了野猪的心脏。
“噗!”
一股子带着浓郁腥味的猪血喷到了陈盼弟的脸上。
陈盼弟摸到一脸的血,两眼一翻,骨碌一下晕了过去。
水禄咧开了嘴,眼中闪过一道捉狭的笑意。
这个爱占小便宜的大嫂素来看不得他挣的少,吃得多,没少埋汰他。
他一个男人又是小叔子,不好意思跟大嫂干嘴仗,这次可算是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