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堂妹!”
墨鼎英咧了咧嘴,将车掉过头,盯着两人看了半天,然后向墨采儿招了招手,她颠颠儿的跑过去。
“月色很好啊傻丫头!”
墨采儿的脸腾地红了,却依然瞪着墨鼎英,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儿,好像家里每个人,都知道一件事儿,可就是瞒着她,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
墨鼎英意味深长一笑,点了下油门,车就冲过石桥,很快消失在园林中。墨采儿出了出,便挽住姜卓方的手臂,漫步走上石桥。以她的聪明,如果还不知道她大哥的意思,那就太不正常了!
“哥,周围很安全,我们先散散步,一会儿老头子要见你。”
海龙的三个小队还没撤,安全自然不用担心,至于是哪个老头子,姜卓方也不会问。他曾经见过好几个大佬,都是老头子,但他相信和墨家无关,一直以来,墨老爷子轻易不出天都,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月色很好,融融的撒在湖面上,如梦如烟,就像身边的女孩儿,柔柔的,暖暖的,给人非常舒心的感觉。还是小的时候,只要不练武,或者忽略那一头枯黄的头发,小丫头那种与生俱来的美,就会给他一种纯净和美好。
从孤儿院到天都,他难免有些自卑和孤独,但他很快在武学中找到自信,同时也因为小丫头的陪伴,渐渐远离了孤独。上小学的时候,他们不在一个学校,可几乎每一个周末和假期,他们都在一起,或者学武,或者嬉戏,直到有一天,她父母到南都任职,她才突然离开。
“哥,我其实不想做少家主,大哥也不想做,他一门心思要做将军,我弟更不用说了,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要不你来做,好不好?”
“我不姓墨!”
那你就改姓墨!墨采儿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可话还没到口边,就被她硬生生梗住。要是真改了姓做了少家主,就算不是血亲,在底蕴深厚的大家族里,她只能彻底绝望。
即便只是拟制血亲,婚姻之想,也不是没有阻力,但至少不像家主那么难,她心里忽然一动,大哥这么说,家里难道没办过什么手续?她的心跳不由加快,手指动了一会儿,一条短信就发了出去。
“不姓墨也没关系啊,你可以生个姓墨的儿子!”
“真是傻丫头!除了当兵,我没别的本事,其他事情也做不来!”
走到西边的龙溪广场,进入龙腾大酒店,墨采儿带着他,走向里面的专用电梯,电梯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见到他们,便一言不发地打开电梯,三人进去,按了顶层的按键。
到达顶层的房间门口,墨采儿推开门,姜卓方独自进去,身后的门悄然关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正坐在茶案前泡茶。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老头子对面,安然而坐。
房间里很静,水壶在嗤嗤地响,老头子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头子叫乔致光,以前见过多次,除了从天都到东岛前那一次,以前都是接受跨境作战任务,任务内容都是最高保密等级。
一起执行任务的,已经换了好几拨,除了姜卓方,那些年轻的生命,已经长眠在异国的土地上。
战龙诚然是华夏最精锐的战队,同时也是死亡率最高的部队,每一年,战龙都会有两次选拔演习,不断有新鲜血液注入战龙。可战龙的兵,几乎没有直接退役的,到了必须退役的时候,都被其他部队抢去做教官或指挥官,但能活着转到其他部队的,却少之又少。
水开了,壶上冒着氤氲的热气,老头子关掉电源,待水温降到八九十度,把开水注入茶壶,静置十五秒左右,才将金黄的茶汁倒入分茶器,然后斟进两个白瓷杯里。
“尝尝,真正的定山小种。”
老头子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而舒缓,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在历经岁月之后,已经褪尽了所有光华,就如一块玉,躲进了毫不张扬的原石。
姜卓方端起茶杯,将茶倒进喉咙。
两人静静地喝了三杯茶,老头子又开始烧水,将开未开之际,便将开水倒入茶壶,这一次多泡了几秒,才将茶汁倒进分茶器,同时将茶杯斟满。
“东岛回归未久,暴力和黑金贿选盛行,虽然你过来没几天,感触应该不少,你有没有别的要求?”
“老头子,分身乏术啊!而且我这张脸,这才没几天,就已经全是仇恨,哪天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砍死,到时候再来喝你的茶,恐怕已经变成幽灵了!如果只是让我来招仇恨,你老还是另请高明!”
“行,你马上归队,我再跟战龙要人!”
“……”
“跟老头子玩心计,你舍得离开吗?”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姜卓方不得不承认,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