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怜怜起身,左右看了看,发现两个姐姐都是闭着眼,也只能继续躺下。
之后,一片安静,时不时的鸟叫虫鸣声成了最动听的催眠声。
再说回吴清竹这边。
吴清竹领着范管事到了地方后,便被守门的人拦在门外不让进。
范管事对着他点头示意放心,便撩起袍子踏进院门。
平日里胸有成竹的吴清竹这会儿也是坐立不安,以往他们这种小地方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
如今的这位,不只是背景大,职务也大,光手里的兵士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招惹的,也不知道范管事在里面怎么样,可能说的上话。
吴清竹摸了摸放在胸前的一百两银钱,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笔钱还能不能用的上,忽而又想有些侥幸心理,希望用不上。
出门前,吴爷爷是把这笔钱塞给了范管事的,只是当时的范管事推拒始终不肯要。
吴爷爷怕事情有个变故,所以把这笔钱交给了吴清竹保管,也算是有个防备。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范管事才从里面慢悠悠的走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跟外面守门不一样的服装的士兵。
吴清竹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这个人他见过,就是昨日在小将军前头领路的那个人。
他打听过,这人颇为不好惹,凡是不长眼的离他有不超过一米的距离,便会一顿鞭子打下来,平日里小将军要干的事他都是那个执行者。
没过一会儿,马夫便牵着马从后方走了过来。
门口的范管事对着吴清竹这边招了招手,吴清竹赶忙小跑着到了跟前。
在衙门的路上,吴清竹的得知,他弟弟马上就能出来,今天跟着的时候这个人就是陪着他们一起去提人的。
吴清竹心下一喜,连忙跟范管事道谢。
范管事看了看最近有些沧桑颓废的吴清竹,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多大点事,又不是不能解决,瞅瞅把骨气都丢了。当时豪言壮语的跟我讨论观点的气概去哪里了?”
吴清竹委屈的揉了揉脑袋:“先生,我怀疑我就是被你拍傻的!”
瞅着突如其来孩子气的吴清竹,范管事也是哈哈一笑,然后摸了摸吴清竹的脑袋。
“你啊你,唉,其实你是一个适合做学问的人,擅长钻营,好学,敢问,有责任心,是一个肯吃苦的人。你有你自己看待世界的思想,你有年轻人的傲气,这些都很好。”
“只是,这些优点大多读书人身上都有,很多人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的被消磨干净,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都保留着,不想入官场,不妨就当个秀才,亦或者举人,做一个纯粹的学问人。”
吴清竹想了想,又看了看范管事的脸色:“先生,我能问问您:“为什么这么看好我吗?”
“干净,自信,你有自己的思想,而不会一味地复制书里所写的道理。”
忽而,吴清竹有些想通了,他自己也有做过比较。
别的读书人大多都是死记硬背,动不动就是子曰什么的,引经据典不在话下。
只是,好多人嘴上说着一套,背后又是做的另外一回事,吴清竹觉得,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出来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