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伯侯的来头可不简单,中考交白卷还能上一中的学生,怎么可能会简单?
在李红娟教导扬威的名单里,可不包括这一类学生。
但虽然如此,样子却还需要做做,否则传出去被人挑出错,她照样也没好处。
正不知道该如何“合理”地解决这件事,突然李红娟瞄到夏伯侯前面坐的刚好是闵希,回想刚才那个学生应该没仔细搜,就想法子拖延了些时间想对策:
“找到一个,也要接下去找,你去,把她的书包重新检查一遍。”
夏伯侯正享受着班级注目,打算站起来把手机交给班主任,之后这节无聊的美术课就可以不用上了,还能顺便让闵希欠他个挡刀的人情,岂不是美滋滋?
可却没想到,这个nt班主任竟然多此一举,让人重新检查。
不是,他就这么没牌面?
那四眼田鸡听到李红娟指令就往前排走,眼看着自己功亏一篑,到手的人情债即将变成打小报告结的仇,夏伯侯语气不太自然道:
“我说班主任,现在重要的不是把我交给教导处吗?她的书包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再翻一遍不是浪费我时间?”
话说完,夏伯侯自觉发挥不好,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脸臭破罐子破摔:
“再说了,整个班都是孬种,除了我谁还敢带手机进教室?”
这语气,几乎快气死后排众男生,倒是一些不明真相的女同学,见夏伯侯表现乖张不羁,纷纷眼冒爱心露出了花痴相。
饶是李红娟有所忌惮,此时也控制不住脾气了,只不过在她牙都快咬碎,想用带去校长室恐吓夏伯侯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等等,即使夏伯侯这种学生再跋扈目无师长,也不太可能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可刚才他却隐约露出不让人搜闵希书包的意图,这是为什么?
难道说,闵希也带了手机,他这是在帮她掩盖?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在那个男学生搜到闵希的时候,夏伯侯的手机突然响了。
虽然认为这个猜测匪夷所思,但李红娟还是相信自己从业这么多年的直觉。
并且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两个学生很有可能早恋了,带手机外加高一就早恋,这是严重违反校规的。
一中没有不允许在校生谈恋爱,但那是高三生的特权,而一般学生到了高三,基本没多少学生有心情早恋。
当然这个校规明面上的理由是高三生年满十八岁,校方尊重成年人自主恋爱的选择。
而假如一般学生在高一高二阶段,也就是未成年时期谈恋爱,校史最严重的处罚,莫过于勒令退学。
这是因为未成年人往往不知道恋情该进行到哪步,万一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无论过程是否你情我愿,往往还容易牵扯到刑法相关,司法问题是绝对不可碰触的,否则对学校的名声是个严重影响。
所以从一开始创校时,校长就定了这个看似不合理,但细想却能最大程度减轻校方责任压力的校规。
高三就可以乘上高中末班车谈恋爱的诱惑,以及一但未成年时早恋将受到重罚且写入学籍档案的威慑,威逼利诱之下,一中发生未成年早恋事件的概率在一众高中里是最低的。
此时的闵希和夏伯侯都是高一,且都未满十八岁,开学三申五令的校规开学没几天就犯,想必哪怕是校长,也知道早恋的潜在风险,不会唱这个白脸,让她当坏人。
既然到时候她不用出面,夏伯侯家的人自然是和校长交涉,牵扯不到她身上来。
心中有了计较,李红娟面上一副洞察一切的眼神。再看向闵希时,神色也不由有些轻视嘲讽。
还以为多了不起,原来是自家没背景,却攀上了个家里有来头的,怪不得敢如此嚣张。
此时的闵希不知道李红娟误会了什么,让她疑惑的,却是夏伯侯阻拦他人检查她书包这一个举动。
李红娟心中嘲讽完了,就对着踌躇不前的眼镜男同学沉声:
“我让你检查你就检查,这个班谁是班主任?”
于是,眼镜男在夏伯侯阴沉地即将要吃人的神情中,哆嗦着手翻起了闵希的书包。
这个班的学生本身都不太想学习,人情世故上倒是机灵,看到夏伯侯和李红娟为了闵希暗中较量,还有什么想不到?
当时绝大多数看热闹的后排观众,不由猜测起了闵希是不是和夏伯侯有一腿,看热闹就更不嫌事大了。
然而,当眼镜男将闵希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的结果,却震惊了整个班级。